“主公,且看地图!”
陈登手指向案桌上的地图,朗声说道:“徐州地处青州、兖州、豫州和扬州四州中心,如今扬州袁术称帝暂且不论。北方袁常、袁绍和曹操交战,无论是哪一方胜利,北方自是平定,如今豫州虽是无主之地,一旦袁常他们三方交战结束,豫州必然落入他们手中。到时,主公的徐州自是他们首要攻下的地方,而徐州并无天险可用,一旦陷入战争的泥潭,无论胜败,于主公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故而,如今唯有趁着袁常他们三方交战之时,一鼓作气拿下扬州,以扬州为跳板,继而南下占据江东之地,西进荆州,以荆州和扬州两地精兵,自是无所畏惧。此外,荆州、江东之地百姓擅水,一旦开战,主公自是可派遣水军从海上进发,威慑青州、冀州等北方重镇,主公又何惧敌方兵峰?”
陈登的能力自是无法与卧龙诸葛亮相提并论,故而,陈登只能看得出占据江东、荆州的好处,却提不出占据益州的建议。
“元龙此言甚善!”
对于陈登的提议,刘备自是相当满意。不过,犹豫了片刻,他开口说道:“只是,荆州乃是汉室宗亲刘景升辖地,吾又如何忍心夺取其基业。”
投靠刘备已经有不短的日子,陈登自然明白刘备的心思。刘备是个有野心的人,或许没有高祖刘邦、武帝刘彻那样的雄心壮志,但是,至少有光武帝刘秀的志向,嘴上说刘表是汉室宗亲不忍心夺取他的基业,实则自是因为刘备是靠着名声起家,若是无故夺取刘表的地盘,那他从前辛苦建立的名望想来就不保了。在刘备的心中,地盘和士兵可以没有,但是,名声却是不能没有,说起来,刘备和袁绍二人有些相似,都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声。
因此,陈登明白刘备的心思也没有强求,思索了片刻,眼睛一亮,道:“主公,若是无端夺取刘景升基业自是不妥,然则,若是刘景升出兵相助叛逆,主公自是无需担忧,自可名正言顺的出师。”
“这…”
刘备脸上挂着犹豫之色,心中却是一动。袁术若是不敌刘备,说不得会向荆州刘表求援,以袁术的为人这种事自然是可能做得出来。历史上,袁术极度看不起袁绍,最后被打的哭爹喊娘之后,还不是向袁绍求援,并且表示愿意把自己的帝位让给袁绍。如今,袁绍和袁常、曹操开战,自然无瑕救援袁术,那么,袁术只有向荆州刘表求援这么一个办法了。
刘备毕竟还是要点脸的,不能这么干脆的答应,不然岂不是告诉大家他有图谋刘表家业的念头,虽说有见识的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刘备还是要保留这块牌坊。
“荆州之事暂且不论,如今当务之急是讨伐叛逆袁术…”
说着,刘备脸色一正,肃然道:“众将听令,本州牧任命陈登为我徐州军师,军师之令便是吾之令,但有不从者,军法从事!军师总理三军,整顿兵马,囤积粮草,择日出兵,讨伐袁术,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只许胜不许败!”
“喏!”
看着下方情绪激昂的众人,刘备心中也是踌躇满志,似乎看到了自己一统天下,荣登宝座的前景!
…
易县,秦始皇一统天下之时所立,至今已有近五百年的时间。易县作为边塞的一座城镇,自是颇为繁荣,不过,自桓灵之后,天下乱世显现,北方异族不断袭扰边境,原先作为边境贸易往来的易县,如今也有些破败,整个城内人口不过数万,与原先数十万的人口相比,可谓是凋零无比。
经过十多日的行军,赵云和于禁的两路兵马也到达了幽州和并州交界处的易县,跨过易县西面的长城,便是进入并州的境内。故而,赵云和于禁便在易县城外驻扎大军,修整两日再出发,一旦进入并州境内,怕是不会有时间休息了。
幽州和并州的长城自不是很坚固,秦始皇一统之时,初期的时候并州还不是秦朝领土,故而修建长城抵御异族,后期并州也成为中原领土,自然不需要加固长城。而如幽州、并州、凉州等与北方交界处的长城,经过汉朝四百年的修缮,其坚固程度自然不可概论。所以,即便并州有派遣兵马驻守,赵云和于禁也不用过于担心。
“报,启禀赵司令,雁门郡太守高远驻扎一万兵马于长城之上。”
抵达易县之时,赵云便派遣斥候去长城处打探消息,等安营扎寨完毕之后,探子也将消息带了回来。
“好,你且下去休息!”
赵云打发走斥候之后,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向主位的袁常,说道:“委员长,据称这雁门郡太守高远乃是高干族弟,高干之所以将高远安排在雁门郡这等苦寒之地,是为了方便与北方异族交易。因此,我幽州等地屡屡遭受北方异族侵扰,并州之地却未曾有过这等事情发生。”
“哼!”
袁常冷哼一声,微怒道:“高干这等人为了利益,而不惜将我中原禁止之物贩卖给北方异族,以致于我中原百姓屡屡遭受北方异族之祸害,这等人自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待拿下并州之后,当彻查此事,但凡发现与北方异族勾结之人,一个也不可放过,如这等汉奸行为,当杀一儆百。”
平日里,袁常的性子还是很宽仁的,些许罪行他也不是很严苛。但是,对于这种出卖民族利益,国家利益的罪行,他是决然不会轻饶。中原之地为何屡屡遭受苦难,说起来正是因为这种人的存在,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是!”
在场之人对于袁常的吩咐自是不会违背,况且,他们对于这种行为也是很痛恨,更没有理由宽恕。
“郭政委,徐政委,加强士兵的精神文明建设就看你们了,此事也不可忽视。”
袁常将目光看向另外二人,自然是郭嘉和徐庶。郭嘉和徐庶二人分别为于禁和赵云兵马的政委,同时也负责军师的职能。作为一名在红旗下成长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袁常可是很明白政委所发挥的作用,可以说,在那一场场与倭国人的交战中,政委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因此,袁常每路大军都安排了一个政委,原本五路兵马要五个政委,郭嘉、徐庶、庞统和陈宫四人,作为政委和军师比较合适。而荀谌和董昭二人的才能主要在执政这一块,出谋划策就稍差一些,本想着勉强任命一个,谁知道在大军出发前,鲁肃竟然来投靠了。
没错,就是鲁肃,被称为三国老好人,谦谦君子的鲁肃。因此,第五个政委兼军师的职位就直接扔给鲁肃了,被安排在太史慈那一路兵马。作为刚投靠的新人,就能获得如此重任,鲁肃自是感动不已,誓要结草衔环以报。
“是,我等自当遵从委员长吩咐!”
徐庶一脸正色的回应了袁常的要求,毕竟袁常强调了多次,可见袁常对此事的看重。至于郭嘉则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了,若非袁常强制安排,郭嘉更喜欢闲散的生活,不过,摊上这样的大佬,郭嘉只能认命了。
一番安排之后,众人便各自散去,大军修整两日之后,便再次进发,半日的时间,便兵临幽州和并州交界的长城之下。
原本,赵云只是想要试探性的进攻一下,试试敌军的情况。谁知道,赵云的兵马才进攻,长城之上的敌军就败退,根本没有任何伤亡的就跨过了幽州和并州的第一道防线,面对这样的情形,众人都有些错愕。
随后,在斥候传来了消息之后,众人才知道原因。
原来,驻守在长城上的一万兵马其中近半的士兵是高干家族中子弟带来的仆从和护卫,原本让他们入伍就是为了混个军功,从而壮大自己的家族。看到幽州的兵马杀气腾腾的攻来,高干家族的子弟顿时就吓坏了,二话不说带着自己的仆从和护卫就逃了,而其他的士兵见此,也跟着逃窜,于是就出现了先前的情形。
“与异族贸易,出卖中原的利益不说,竟然为了发展自己的家族,将子弟安排在如此紧要之处,这等人决不可留。”
不要说袁常了,赵云、郭嘉等人都觉得高干这种人必杀。
如此轻易的就攻入并州境内,让人觉得好不真实。不过,赵云、郭嘉等人毕竟经验丰富,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挥军跟上,一路所过城池,多是高干家族子弟驻守,面对幽州精兵悍将,哪里敢反抗,要么弃城而逃,要么开门投降,没有一个敢于反抗的。对此,除了让人哭笑不得之外,更是让人痛恨高干的行为,若是北方异族入侵,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守得住?所以,但凡是高干家族子弟,只要有与异族通商贸易的,欺压百姓的,情节严重者斩首示众;情节稍缓的,也是直接扔去劳改,倒是一些碌碌无为的,只是被贬为平民。
如此一来,不过短短十日的功夫,整个雁门郡除了治所雁门城外,以及偏远的马邑和桑乾两座城池之外,其余皆落入幽州之手。至于马邑和桑乾两座城池,在赵云派出一支五千的骑兵之后,负责守城的高干家族子弟也立马弃城而逃,至此,整个雁门郡只剩下治所雁门一个城池,想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了。
雁门城太守府
雁门郡太守高远聚集一众官吏将官,脸上挂着恐惧之色,说道:“诸位,如今幽州袁常入侵并州,其兵锋强盛,无人可挡,如今整个雁门郡只有我们身处的这座城池尚未落入敌手,不知诸位可有良策?”
“敌军强悍,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我们也弃城,逃往太原?”
“是极,是极,幽州兵马强盛,城内这点兵马如何能够挡得住,高太守,我等当早做打算。”
整个雁门郡的官吏将官皆是高干家族亲属,或是交好的家族之人,多是来镀金的,要说有能力的,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听到幽州兵锋如此强盛,他们哪里有反抗的心思,第一个念头就是弃城而逃,根本没有想过反抗。而且,高干家族子弟多有被斩首的,他们也得到消息了,哪里愿意呆在城内。
“不可!”
正在众人议论之时,一名将官站了出来,只见他三十几岁,气势盎然,一脸正色说道:“并州牧早有命令让各处坚守城池,且冀州牧也有命令,要将幽州兵马击退,如今怎可不战而逃,若如此,如何向二位州牧交代?”
“这…”
这名将官的话让众人犹豫了片刻,不过,毕竟自己的性命为上,很快就有人站出来嚷嚷道:“张校尉,如今幽州数万兵马,而城内不过二万兵马,如何与之匹敌?若是有援军,我等自当坚守城池,但是,并州牧早有命令,全靠城内兵马抵御,多数兵马都被征召到太原城内,莫非我等就要在此等死不成?”
“没错,谁不是娘生的,难道太原城内的人就比我们高贵,他们死不得,我们就应当去死,没这个道理?”
“正是,既然兵马都聚集到太原城,那我们将雁门的兵马也带到太原城,增强太原城的防御岂不是更好,总比白白牺牲在这里好的多。”
“没错,没错!”
有人带头,剩下的人更是纷纷出言支持,太原城内驻扎了十万兵马,可以说各郡县的兵马都被抽调了将近一半,一部分在太原城,一部分自然是在壶关。这也是为何雁门城作为雁门郡的治所,却只有二万兵马驻守。
“高太守,你的意见如何?”
那将官也不理会其他人的叫嚣,而是将目光转向高远,毕竟真正能够做主的还是高远。只要高远下令坚守城池,谁敢不从。
“张校尉,吾以为诸位所言有理,我等还是弃城…”
“铿锵…”
只是,高远话还没说完,张校尉已经抽出腰间长刀,寒光闪过,高远已经是身首异处。突生变故,让在场众人皆是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