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赶快点儿,咱们大老远跑这儿来不是为了瘫在石头上休息的。”一个戴着太阳帽的男人双手叉腰站在土坡上,不耐烦地催促着后面的大胖子。
胖子老张看上去累坏了,躺在一块儿石头上气喘吁吁。几百斤的肥肉自然摊开,几乎覆盖了整个石头表面,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张油腻的保鲜膜。
“老关,这都……爬几个小时了,要不……咱哥俩回去吧,这天也快……黑了,咱俩在深山老林里万一遇到个豺狼虎豹啥的可……咋整啊。”老张四下张望着。随着夕阳西下,黑暗渐渐的笼罩上来,再加上虫鸣鸟叫,使这片旅游景区多了几分瘆人寒意。
老关跳下土坡,骂骂咧咧地道,“你他娘的就是个又怂又懒的猪,个儿这么大,胆子这么小。我今天就不回去了,怎么着?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敢吗?啊?”
老张还真不敢一个人下山,这家伙平时见到稍微大一点儿的狗都吓得绕道走,万一真碰到个狼啊熊的,估计能把他吓晕过去。“不回去咱俩夜里在哪儿落脚啊?”老张弱弱地问道。
老关瞥了他一眼,“你想落在哪儿?”
老张嘿嘿一笑,挣扎着从石头上坐起来,“要不就这里怎么样。”敢情这死胖子是一步都不愿意往前走啊,老关拍着额头,后悔跟这家伙一起来爬山。
“好吧,依你了,滚去捡柴去。”老关把背包摘下来,靠在老张之前躺过石头上。
老张抗议道:“你怎么不去?”老关瞪了胖子一眼,“谁让你休息那么久的,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说罢便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老张还想说些什么,“我……”
“你,去,不,去。”老关一字一字地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之意。老张咽了口唾沫,连带着后面的话一起咽了回去。
天黑的很快,视野越来越暗。老张不停
地咽着口水,弯腰捡柴时,他都要环视着四周,然后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捡起柴火再快速地站起来。
“应该够了吧。”老张打起了退堂鼓,实际上他就捡了二十几根树枝而已,根本不足以支持长时间燃烧。他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着,眼前一阵阵发黑,再捡下去非昏死过去不可。“算了,不捡了。”
在回去的路上,夜幕终于完全吞没了太阳的所有痕迹,手电根本照不亮眼前的树林。老张吓得牙齿不住地打架,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然后,他干脆奔跑起来。
突然,他感觉在自己的跑步声中,还有些怪怪的杂声,于是他停下了脚步,清晰的听到“沙沙” 的声音渐渐靠近,老张循着声音用手电照去,发现后面的草丛居然在动,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移动。老张立刻被吓破了胆,把柴往地上一扔,鬼叫着狂奔起来。
但老张明显不是那种灵活的胖子,本来手电光线就不怎么强,再加上跑动时被不停地晃动,根本起不到照明的效果。结果,他就被树根或者是石头绊了个狗吃屎。
老张这一摔,后面一个黑影顿时追到跟前。
“啊!啊!啊!不要吃我,求你了,别吃我!”老张大声求饶着,鼻涕眼泪齐流,双腿之间貌似还渗出了散发着怪味的液体。
黑影哈哈大笑起来,老张一愣,听这笑声分明是老关。“我日,关三仓你个王八蛋吓唬我。”
老关打开了手电,照着老张湿漉漉的裤裆,一脸戏谑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个死胖子胆子还没膀胱一半儿大。”
老张胖脸顿时涨得通红,幸好光线不好,不太明显。“你丫脑子进水了吧,闲得没事跑过来吓我有意思吗。”
老关哼了一声,道:“你还有脸说,捡个柴捡了一个多小时,老子等得花儿都谢了,跑来看看你个死胖子死了没有。”
老张觉得自己脸都快丢到太平洋了,拍拍屁股爬起来,“得了,我认了,咱回去吧。”说罢便转身走去。
“哎,你他娘的走反……呜……”
“什么玩意儿?”老张没听清楚,但当他回头看去,老关已经不见踪影。“搞什么名堂?老关!”老张走到老关之前站的地方,惊恐地发现有一小摊血和断断续续的血迹,这一下差点又把他吓得失禁。
胖子咽了一口唾沫,沿着血迹找了过去,“老关,老关,我跟你说没意思啊,不玩儿了,赶紧滚出来。”他走到草丛前,血迹一直延伸到里面,而且还有些许血液缓缓流出来。老张双腿直打战,他真的很想跑,但他又不想把老关留在这里不管。
于是他鼓起勇气,颤抖着扒开草丛。突然,老关的头露了出来,老张松了一口气,“就知道你丫的在吓……啊!”老张尖叫着跌倒在地,他看见老关的脖子几乎被咬断了,不断有血流出来。
老关的眼珠子僵硬地转动着,像生锈了的齿轮艰难地运作。“老张……”这两个字像是从声带里硬生生地挤出来一样,沙哑瘆人。
老张此时已是肝胆俱裂,只感觉喘不过气来,“我要……跑。”他站起来就想跑,但当他转过身,一张狰狞恐怖到极点的脸瞬间贴到面前。那张脸上有多处腐烂,一半脸还被撕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尖牙。
“嘶嗷!”“啊!”恐怖的嚎叫声和凄厉的惨叫声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林深处久久回荡。
五天后,两人的尸体被人发现,新闻媒体争相报道:劳森山再起命案,经确认,死者为先前失踪的两名亚洲男子,死者尸体已被毁坏,与之前另外七名死者尸体极为相似,(以下附上两张图片对比),经初步认定,死者应该是死于山中野兽的口下,毕竟以前劳森山也发生过虎狼伤人事件,具体死因还待进一步确认。在此向两位死者表示沉痛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