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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章 少白头高顺

游戏三国 何处是我乡 3748 2024-11-19 01:40

  张磊闭上了眼睛,半晌才轻轻问道:“可否得闻壮士姓名?”

  这人还以为张磊怕他走脱不归,不屑地嘁了一声道,“某姓曹名性,将军大可不必怀疑我陷阵之士。”

  “原来是曹性。”张磊喃喃道。

  “好壮士,生而为人,不必急于求死,我暂且借汝书信一用,待我见过你家高将军,再归还于你,你且留在军中等候消息吧。”张磊缓缓说道,对赵日点了点头,不顾曹性哇哇一通乱叫,便招呼众人,急急朝潘龙大军赶去。

  还未赶到,潘龙便出营十里相迎,原来他带了数十心腹千面,方圆二十里都有自己的耳目。

  数月不见,二人刚一见面,张磊还感觉挺亲切的,一路上把潘龙这一个多月来的所作所为问了个底朝天。

  这边潘龙将张磊一行接入大营,直接就开始汇报战况了,这几天好不容易把地道打到了高都城里面,选派了200精锐在夜里悄悄出发,准备控制城门放大军入城,结果被高顺识破,当晚直接朝地道里灌水,200精锐生生被淹死在窄仄的通道内,真是让整个河阳的战士都睚眦欲裂,誓要在破城之后屠尽高都兵民。

  百般搦战,高顺坚决不出,强攻是万万不可取的,那就只能用计。既然一计不成,潘龙又想了一个办法,组织士兵修建井阑,居高临下,怎么着也得弄死高都八百战士,可是离远了吧,射击精度和力度不够,离得近了吧,又被高顺射来火箭,连烧了3架井阑。

  潘龙无奈,只得再造冲车,周遭士兵持盾护卫,其上覆盖以水浇透的湿草,城上敌军火矢射来,正好燃起浓烟,混淆敌人视线,此举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准备来日仿照此法大举进攻。

  说罢,潘龙又令人牵出二人,看到此二人皮开肉绽,浑身血污,张磊满脸疑惑。

  潘龙解释道,此二人昨夜企图蒙混过关,爬绳索进入高都,被我千面给揪了回来,但是不论如何用刑,这二人就是一句话都不肯说,可能是两个哑巴。

  眯缝了一下眼,张磊对潘龙说道,先不用组织进攻了,你这就派人写出信笺,射入高都城内。明天早上,我要入城去见高顺将军。

  “什么?”潘龙吃了一惊,嘴巴大张,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高都守军可是跟咱们结了血海深仇了呀主公,你去见高顺,那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摆了摆手,张磊道:“勿复多言,燎原,把堂下这二位也梳洗一番,该敷药的敷上药,我明天要和他二位一起去见高顺。”

  “这……这……”饶是心思敏捷如潘龙,此刻也是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潘龙求助地看向老上司赵日,见赵日微微点头,潘龙便不再多说,安排了得力助手给二位俘虏疗伤,又亲自去按张磊交待,去写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磊固执己见,摒退众人,带着杜休,杜休背了一大包裹的信件,让杜远和赵日搀扶着修养了一夜的两个“哑巴”,来到了高都城门前。

  守军远远发现了这5人,以及他们身后放下小推车就走的二三十个民夫,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并未轻举妄动,而是迅速去禀报了高顺。

  高顺虽说早得了潘龙射进城内的信笺,上面言明:次日辰时,我军主将欲与高将军晤面。

  虽然他无意与这个自称所谓“主将”的使者见面,但是当守城士卒汇报说两名军司马随着敌人回来时,他还是着急忙慌地就跑到了城楼上去看,细看之下,的确是自己的两个军司马。轰隆隆,城门被放了下来,一队浑身土污的战士斜指枪戈,虎视眈眈地看着张磊一行。

  张磊还未来得及表明身份,只见敌军呼啦啦自动分列两旁,一串脚步声从城墙楼梯处传来,转眼间一员头发发白的赤脊大汉便大踏步地朝着张磊几人走来。

  张磊对高顺心仪已久,当即把目光锁定,仔细地上下打量,只见此人一头白发煞是显眼,矮个子,方脸盘上带着怒气,体型精悍,眼睛在晨雾里熠熠发亮,使人觉得粗犷又精明。张磊正欲细品,那高顺便两手一伸,对张磊三人视若无睹一般将自己的两员战士拉了过来,严厉地斥责道:“你俩怎么又回来了?”

  由于用力太大,这二人身上刚结痂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迹,浸透了衣衫。

  张磊闻言愕然,明明眼前这高顺一头白发,怎么听声音倒像是一个青少年一般,难道他是少白头吗?

  细细看去,高顺那张严肃的脸膛被初夏的骄日晒得紫红,可能的确是缺粮日久,大脸还显的清瘦,但是却显得神采奕奕。他有一对稍稍洼进去的大大的单眼皮儿眼睛,眉毛粗而斜,颜色倒是黑色。不说话的时候他两个嘴角闭的紧紧的,生怕跑风了一般,他嘴上挂着一圈规整的黑色口字胡,看起来硬扎扎的,魅力四射,让张磊赞叹不已。

  张磊这边看的仔细,高顺眼见自己二位得力的军司马被自己一拽之下,疼的呲牙咧嘴,立马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赶紧上去把二人拥在怀里,一边狠狠地瞪了一样张磊,一边招呼侍卫唤来医者。

  这二人一见到高顺,就止不住地抽泣,此刻再也紧绷不住,大哭道:“我二人无能,没能从晋阳和洛阳搬回救兵,只能独身回来与将军您共存亡?”

  高顺仰天长叹道:“你们是傻子吗?让你俩不论结果如何,万勿复归,你俩是想气死我吗?”

  “陷阵之士,莫有叛离!”这二人异口同声道。

  “陈容、付奉,你俩真是气煞我也!”高顺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揭开二人浸了血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轻轻拍打二人的肩膀,让侍卫给二人搀扶到一旁等待医者。虽然听起来像是责怪,但是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张磊看到高顺上身赤裸,整个脊背,又黑又亮,闪闪发光,好像涂上了一层油。下面的裤腿卷过膝盖,毛茸茸的小腿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筋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脚上穿着朝廷的制式军靴,但很显然,那还是冬天的装备。

  看着张磊肆无忌惮的目光,高顺冷哼一声道:“几位有何贵干?”

  张磊朝着高顺抱拳施了一礼,洒然说道:“我听闻高都久战不下,皆是因为将军神勇,今日一见果然令人心折。”

  “说重点!”高顺这三个字像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

  “我昨日连夜至此,听说将军连番苦战,兵粮耗尽,是故赠送粟米百石,

  就在门外。”张磊不以为意。

  高顺早看到了城门外堆放的十余辆小推车,听张磊这么一说,冷峻的表情才缓和下来,拗头一个示意,几名亲兵小跑着赶到小车跟前,抽出腰间佩剑一顿乱捅,见果然是粟米,大喜过望,连连招呼人手前来帮忙推车。

  张磊呵呵一笑道:“高将军请勿狐疑,这百石粮食也只是杯水车薪,我此次前来,是要给将军寻一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的。”

  高顺嗤笑一声,斜乜着眼睛道:“从古至今,还从未听说敌军主将亲自到敌营资敌的,你到底有何居心?”

  张磊摇了摇头,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对着仍旧一脸警惕的高顺道:“你我并无不可消弭的深仇大恨,若将军真为手下数百弟兄和城中数万百姓考虑,不妨营内一叙。”

  高顺心中心思急转,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不会有啥好事,莫非他要给城中守卒造成一种互通款曲的假象,麻痹战士和农夫们守城的决心?

  不行,坚决不能上了他的当,高顺想定,朗然说道:“多谢将军美意,无论何事,在此当着我兄弟们的面说清楚即可。”

  张磊岂会料不到高顺心思,苦笑一声,张磊对着杜休招了招手,杜休便把包裹中的书信一一摊开在众人身前,约莫有三十余份。

  趁着杜休忙活的空挡,张磊说道:“纵然我麾下有战将近百,武卒五万,但是昨日领略到高将军麾下陷阵营的决心和战意,一想到他们即将为了不必要的战斗丧失生命,就觉得万分可惜。”

  “此言何意?你就笃定我陷阵营为砧板上的鱼肉了吗?”高顺怒目道。

  “但问将军,你誓死守城,不惜身边八百弟兄和数万百姓的性命,你是在为谁而战?”

  “为我并州刺史丁建阳而战,他对我有知遇之恩!”高顺回答的掷地有声。

  “可是丁原他已经死于董卓之手了!”

  “什么?丁将军麾下精兵猛将,受诏前去剿杀宦官,怎么可能会被董将军杀害?”高顺一脸震惊,一边说一边看向此前前去洛阳求援的军司马,显然不相信会有此事。

  看到高顺直到此时依然不知时事,张磊不禁念及潘龙千面的重要性。

  这时,那俩一直被当做哑巴的人中有一个接话了,他苦笑着对高顺道:“的确如此,董卓老贼吞并了丁刺史的部队,张辽、侯成等人都归顺了董贼。”

  高顺此时的呼吸明显沉重而急促,他攥紧了拳头,却不知道该把拳头挥向何处,只觉得一瞬间,支撑自己战斗下去的信念轰然倒塌了,他恨恨地骂道:“这两个贼匹夫,竟不知忠为何物,如此轻易就背叛人主耳!”

  张磊接话道:“这是我昨日截住的一员你军将士携带的书信,你看看你的战士们的心声吧,他们也有家人,有兄弟姐妹,有父母妻子,但是他们却甘心随你战死、饿死。而你呢,你忍心让他们为你而死吗?”

  高顺闻言一愣,一把抓过地上的纸帛竹简,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看了不一会儿,一双虎目竟流出泪来,顺着他清俊冷冽的脸庞直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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