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看了看凤尾琴的介绍,喊住了给自己送水的蔡琰,让她给自己调节一下心情。毕竟,自己要面对的不仅有下一场的比赛,更是有来自洛阳方面的压力。
宝物名称:凤尾琴(橙)
藏品
释曰: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弦断无事,琴碎无意,子期不在,万事休提!
蔡琰闻言立住,让扈从把凤尾琴搬来,对着张磊施了一礼道:“就让琰儿为夫君弹奏一曲方才才写下的琴曲《与君相知》吧!”
蔡琰说完,当即坐定,轻抚瑶琴,不时地朝朝张磊望去,眉目中竟带着几分焦虑。
张磊闭目倾听,恍惚间真有一种郎情妾意的感觉,琴声入耳,果真如魔音穿脑呀!
正在悠然自得之间,酒楼门口突然传来一片嘈杂之声。
张磊刚刚睁开眼,就看到潘龙慌忙跑过来报道:“崔山带着三四十人正在往酒楼里进,外面还有十余缇骑守住了要道,我看这周县令是跟您杠上了啊主公。”
“呵”,张磊无奈一笑,自己凭本事竞拍来一架琴,为啥就这么着得罪人了!
张磊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是他也得想办法解决呀!
“张磊何在!张磊何在?”崔山刚进到院子就开始吆喝。
“崔大人,有何贵干呀?”潘龙赶紧又迎了出来。
“一边去,哪有你的事儿!”崔山不耐烦地把潘龙推到一边,硬要往酒楼里闯。
“我在这呢。”张磊斜靠着门口,一边示意蔡琰继续弹奏下去,一边对着崔山说道。
“你给我听清楚了张磊,这一回,洛阳县令周异周大人点名了你就是西凉的间谍,一定要拿你回去审问。你要是有本事,就赶紧给你的兄弟们商量一下咋着应对,反正一刻之后,你是要必须跟我走的。怎么样,我老崔够意思吧?”崔山这回可是接到了死命令,不论如何,一定要把张磊押解到案。
“多谢!”
这时,琴声戛然而止,小心脏早都悬到了嗓子眼的蔡琰焦急地走到张磊身边,对着张磊说道:“夫君,我有两个办法,第一,既然此事缘由皆因此琴,不如就先把这琴让与他们;第二,我这就去向皇甫伯父前去求援,让他出面摆平此事,你看可行否?”
张磊呵呵一笑道:“咋地呀文姬,你这是不信任为夫呀!”
“这倒不是,自古民不与官斗,我是不想看你为难。”蔡琰以为张磊是死要面子,拐着弯地劝他。
“这样吧,我先试着跟崔大人回去会一会这个周县令。”张磊说道,“燎原,你速速铺路,安排梁清风就任,看他能不能以九卿的身份把这个周异想办法弄走。”
“这个恐怕很难吧,即便梁大人上任,一时根基不稳,也很难有所动作,主公不如另想他法!”潘龙肯定地答道,“至于主母所言,皇甫将军前几日已经前往西凉平叛,恐怕一时也帮不上忙。”
“额,那个赵延,他不是赵忠的弟弟吗,看他能不能帮忙,另外还有无恤,我看她似乎有意襄助,你去问问有无办法。”张磊曾经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全是办法,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几人可以用得上。
“我上午就前去打听了,这周异背后的靠山是虎贲中郎将袁绍,与赵忠、张让势不两立、形同水火!”潘龙自从回到酒楼之后,就开始着手对周异的调查,他也深知,要想替张磊解决这个麻烦,一定要知己知彼。
“而至于琴书楼的无恤,她是8大家族在洛阳的代言人,这8大家族只管垄断京师里的产业,基本不会染指政事,以咱们目前的势力,还无法让他们为咱们破了规矩。”张磊最后的一个想法也被潘龙无情浇灭,看来,指望别人,永远不如指望自己可靠呀!
“没必要这么折腾吧乖崖,我也为你弹过此琴了,没什么遗憾,没必要为了一把琴得罪洛阳令呀!”蔡琰开始慌了,她知道一旦进了洛阳县衙,那可是浑身有嘴都说不清了!
“我倒要领教一下,在这天子脚下,况且我还是京官的姑爷,难道还能任由他胡作非为?这样,燎原,他要是敢让我超过12个时辰不回来,你们就去河南尹给我告周异去!”气不过的张磊打算单身闯虎穴,看看这光天华日之下他周异能翻起什么大浪。
???
潘龙、蔡琰和杜休几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张磊,一脸的迷惑。
蔡琰焦急地说道:“乖崖啊,你是在戏弄我们吗?如此世道,官官相护,无论告到哪里,能有什么用?你要是跟他们去了洛阳县衙,我该怎么办!”
张磊一心认为世间还有公平正义,自己凭借本事赌上身家赚了点钱,买件东西能买出祸事来,他实在是气不过!
张磊虽然恼火,但是恼的是周异,所以还强行表现的镇定地对蔡琰好生安慰道:“没事的文姬,我去就是简单地把道理给他讲清楚,实在讲不清楚,我再想其他办法。”
笃定认为自己能把事情讲清楚的张磊,自信而优雅地告别了众人,随着崔山出了燎原酒楼。
在张磊的想法来说,自己腰缠万贯,好歹也得被这崔大胡子好生请着去洛阳县衙吧。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出了燎原酒楼的大门,自己就被破麻袋套住了头,经过一路的颠簸,总算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睁开眼看看周边的构造,很明显,这是一间只有一个小窗能投进少许阳光的小黑屋。
第一次的,张磊感觉到自己是受制于人了,但自己总算手上还有筹码,倒不担心有性命之虞。
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将要昏昏欲睡之际,“吱呀”一声,小屋的门被推开了,更多的阳光透了进来。张磊像是见到希望一样,满怀着期待,想着赶紧把此事了解,不再让自己烦忧。
“你就是张磊?”
“是我。”
“周大人懒得见你,把凤尾琴交出来吧。”
?
“这样跟你说吧,你老实乖乖交出凤尾琴,还能少吃点苦头!”
“那我要是不交呢?”张磊被这人居高临下的态度惹得一肚子火气,明明琴在自己手里,自己也不是不占理,这被关到小黑屋里是什么意思?
“呵”,听到张磊的回答,这人不屑地咧嘴一笑,摇了摇头问道,“你犯了失心疯了?”
跟张磊说话的人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衣着得体、温文尔雅,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自始至终,这人说话的语气都很平淡,好像是在讽刺自己一般,这语调听起来实在让张磊不爽。
“得罪了周大人还如此淡定,你有何依仗?”
“我又不认识你们的周大人,为何处处跟我过不去?”张磊很无奈地说道。
“连这个都搞不清楚,你还想活着出去?”
“我没有弄懂呀!你们到底让我来是想干什么?我拿出千万钱跟周大人赔罪,如何!”张磊总算妥协了,他不想得罪这个大官,而破财消灾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在滔天的权势面前,手中的钱,是他唯一的依仗。
“周大人要的不是钱。”中年人将食指伸到面前,摇了摇,鄙夷地说道。
“那他要啥?”
“人家要的是面!”这人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拍卖会的事情如今京城里人尽皆知,在这洛阳城里,如果连你这般小人物都能随随便便欺负到周大人头上来,那他可别想在这里混了。”
张磊无语了。
“你让人折了面子,这是你的罪过,你得为此负责!”那男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想好了再给我说吧!”
说着,这人一转身就要出去,身后的两个魁梧大汉一把把门把住了。
黑暗,足以折磨人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