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分了宝物,时间已经不早,张磊着急回去跟徐庶汇合,准备参加今日的16强争霸赛。
琴书楼离东城门也就不到一千米的距离,虽然处于郊外,但是在京畿之地,治安还是有保障的,更何况琴书楼自身的防卫力量也不容小觑,是故洛京里的花花公子和达官贵人没事总爱来这里体验一下夜生活。
张磊几人完全没有防备的,才出了琴书楼不足百米,就被一伙二三十人给团团围了起来。
此时正值琴书楼的贵客返回洛阳之时,很快就有不少的好事者围拢了过来,指指点点,坐看好戏。
这二三十人一身官差打扮,为首一人浓眉大眼、一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吼道:“吏役办事,无关人等速速回避,此数名贼子为凉州叛军之间谍,汝等速速离开此地!”
“啊?北宫伯玉等寇三辅,致使凉州兵乱不解,这几人竟是间谍!”
“是呀,为了应对凉州之叛,朝廷征发天下役赋无已,就是为了对付这等贼子!”
“凉州天下要冲,国家籓卫,如一把利刃直冲匈奴,就是被此等贼子搞乱的!”
“是呀,司徒崔烈还建议圣上放弃凉州,准备割弃此方万里之土地呢!”
来往于琴书楼的都是京洛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于时政之事也都了如指掌,一听那官差大喊,原来这几人竟是祸乱国家一方的贼人,着实可恨,于是纷纷顺手捡起路边的石块土坷垃,狠狠地朝张磊几人身上砸去,似乎要用自己的双手来为国家出一口恶气。
一时之间,人声喧嚣,石块横飞,一脸懵比的张磊几人仓皇之下来不及分辩,好像也没有分辩的机会。张磊一把把蔡琰搂在怀里,杜休瞬间挡在了张磊的身前,潘龙和黑虎也都围着张磊在奋力抵挡如同苍蝇一般的鹅卵石块。
莫名其妙的张磊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一定是洛阳令周异,自己来到洛阳之后从未得罪过谁,也就昨晚为了给蔡琰准备礼物而没有卖他面子而已,想不到这么迅速就明目张胆地派官差过来抓人了,真是想不到啊!
这天子脚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张磊冷哼一声,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这还是呆在家里安全呀,只要一出门,就要担受风险成本!
偶尔遮挡不住的石块一下下砸在张磊的后背和后脑勺上,杜休也已经鼻青脸肿了,虽然铠甲抵消了大部分冲击力,并无大碍,但是被众人误解的滋味实在难受。
“老百姓们,果然是最
容易被煽动的一群人呀!”张磊感叹道,只因为这些吏役身穿了代表国家力量的制服,他们说出来的话就可以让百姓甚至达官贵族无理由相信。
这,就是行政的力量!
可惜啊,这需要数代先辈的努力积累才能形成的品牌效应,就这样毁在了这样的蛀虫手里。
络腮胡眼看群情激奋,自己的手下组成的包围圈甚至都已经变成了保护圈,这情形分明完全不需要自己的手下动手,百姓们就能生吃了这几个人。到时候自己拿了凤尾琴,就可以交给周大人请功了,想想都觉得可美。
本来还发愁周大人操之过急,没有调查清楚张磊背后的势力就要求自己贸然动手,生怕日后追起责来自己背黑锅的络腮胡忽然想到一计——借刀杀人,他想想都觉得自己聪明。
“杀死间谍逆贼!”络腮胡一边吆喝着,一边招手撤了包围圈,准备让百姓们上,反正跟自己没太大关系。
万万没想到,本来挤着扛着喊叫着要突破吏役的包围圈冲进去的百姓们,就差把吏役们踩在脚下发生踩踏事故的这么一大群的人,在官差们松了手,撤了包围圈之后,反而安静了下来。
真的是诡异!
没人敢直视场中几人的眼睛,这些寻常百姓,甚至是达官贵人,虽然吆喝的声音大,砸过来的石块坚硬,但他们终究不敢面对面的伤害他们认为的匪徒。毕竟,在他们心中的贼徒面前,他们是弱者,是受害者,他们期待有强者来为自己伸张正义。
于是,百姓们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络腮胡身上。
感受到众人汇聚过来的目光,络腮胡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世风沦落至此,人民的血性和尚武之风跑哪去了?
“主公,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去把这些污蔑咱们的人都杀了!”杜休说着,一把抽出黄泉刀,逼人的寒气把围观的百姓们吓得四散逃离。
“不可呀主公,这些吏役显然有备而来,如果在洛阳城门口杀死他们,恐怕从此只能亡命天涯了!”潘龙瞬间就想到了后面可能要的事情,这样劝道。
“咱们好不容易杀进了32强,可不能就这样被耽误了呀!”大尾巴狼才不管其他的,他就想赶紧与徐庶汇合然后找一个传送阵速度去比赛。
张磊清楚明白,如果此刻贸然反抗这个络腮胡的话,自己可是不能再踏进洛阳城一步了,只能就此打道回府,放弃团队赛,回去准备村落赛。
很显然不能这样,自己只能竭尽全力去取得这个络腮
胡的谅解,底线是那把凤尾琴,绝对不能让,因为这是自己夸下海口要送给蔡琰的礼物。
乱哄哄的围观群众离得远一些了,他们又恢复了凶悍的气势,吆喝着为这些吏役助威,催促他们严惩叛贼。
作为队长的络腮胡一看杜休的黄泉宝刀,便知不是凡物,所以他不愿意亲自上阵,只是命令兄弟们慢慢围上去,缩小包围圈。
随着包围圈越来越近,吏役们伸出的长矛利几人只有几米的距离,大尾巴狼、黑虎和潘龙也纷纷举起了自己的武器,一时之间双方剑拔弩张,没人敢再向前一步。
“兄弟,我还有要事要忙,不如行个方便,我这里有10万钱,权当几位兄弟的买酒钱。至于周县令如果想要见我张某,我在城内燎原酒楼暂住,可以到那里来寻,或者是改日我亲自上门拜访,您看可行?”张磊摸出十锭大金,放在面前,笑呵呵地给络腮胡说道。
“大人,您也别难为我呀,我奉周大人之命前来捉拿疑似间谍,倘若您不是,就跟我走一趟,去周大人面前说清楚即可,至于就这样放行,我可是万万交不了差的呀!”
络腮胡看到他们的武器,锋利而又散发森寒的光泽,口气也软了下来,他可不想为了跑这一趟差事把性命丢在这里。这络腮胡清楚地知道,到了洛阳县一把手周县令这种层次的官员,在这种规则和法令被从上到下都在践踏的社会里,杀几个人就跟玩儿似的。
而眼前的这几个人,看起来显然也并不好惹。
“敢问兄弟怎么称呼?”张磊怀里搂着蔡琰,侧着身子朝络腮胡问道。
“小的乃洛阳县尉崔山,字住一。”这络腮胡很爽快地自报家门道,只不过可是压低了声音,他也不想在百姓面前失了自己的颜面。
“这样吧崔兄,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如我先回到城里,忙完事情再说,反正在您的地盘我也跑不了。”张磊诚恳地商量道。
“这个,我说了不算!”崔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还希望各位大人配合一下,不要让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崔山对眼前几人很是忌惮,即便自己身份已经不低,但是在洛阳这个地方,随便一块板砖砸过去,都能砸到不止一个600石以上的官员。国都周围,除了有钱的商人、当权的官员、皇亲国戚、世族功勋,还有各地的贵胄、显赫的世家,甚至连遇到太监的旁亲都得掂量掂量,这些人个个都不好惹。说不定,就连这些人的扈从和奴仆,都有可能让自己不知不觉中栽倒深坑,所以自己不得不有所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