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药园的袁重晖是丢魂落魄,本来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过往一幕一幕仿佛活了一样,晓霜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又浮现在眼前,如果他还是地球上的那个怯懦书生袁晖,他也会很自觉很无助的掐断这段记忆,斩尽尘缘伤悲,让它永远沉没在记忆海洋的深处,可是现在他是重生在异域世界的少年袁重晖,为何不能有一段新的人生?为何不能策马扬鞭为真情放纵一回,有一段白衣飘飘月下吹箫的浪漫而又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你可以嘲笑少年的轻狂,嘲笑少年的幼稚与无知,但你绝不要嘲笑他对爱情的痴迷与沉醉,因为这份感情犹如初春的小草,向阳而生,美的纯粹,美的灿烂! 少年的情事,思无邪,是最最动人!
劝君莫笑少年事,回眸再无少年时!
袁重晖在药园彳亍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独自跑到清音阁包了几次雅间,灵石花的不少,但是那个吹埙的姑娘是杳如黄鹤再也寻见不着。
袁重晖失落之余在雅间门口拉住服务的小厮,塞给他几块灵石,询问道:“这位师弟,可否知道那位神秘的吹埙姑娘情况?”
他这一问也是有道理的,所谓将军门房、王府丫鬟这类看似地位不高,但都是只眼通天的人物,轻易得罪不得,而且信息灵通,很多大人物都很难得到的信息,他们都有神通可以得到,所以别人得不到的信息,说不定从这个小厮嘴中就可以打听到。
小厮上上下下打量了袁重晖几眼,笑着说道:“不瞒师兄,和你一样打听那位姑娘的不知有多少位,可都是无功而还,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着师兄觉得投缘,有几句体己话可以告诉师兄,师兄可否愿意听?”
“哦?”袁重晖觉得惊奇,就点点头,“师弟尽管说,愚兄当洗耳恭听。”
小厮:“师兄可否想过,即使能够打听到那位神秘姑娘的情况又如何,难不成师兄有一亲芳泽的神通和手段不成?俗话说的好,金玉良缘、珠联璧合,讲求的就是男女之间地位需相等,心性得相通才会有好姻缘好结果!师兄你想想,能够在“乐道四仙子”心怡与珞丹之后压轴出场的人物又岂是等闲之人?师兄自问是有着绝世无双的相貌,无比高贵的门第,移山倒海的神通,还是高山流水般的知音才华,而能够获得对方的青睐?如果都没有,师兄又凭什么可以一睹芳容一亲芳泽呢?与其追求虚无飘渺难以达到的目标,还不如死心塌地做好自我!师兄如果觉着听着有益,就记在心里,如果无益就当耳旁风好了! ”
小厮这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是对于袁重晖来说却是是字字诛心,又字字珠玉,用一句不好听的俗语那就是“你要是懒蛤蟆,就不要妄想吃那天鹅肉; 是黑老鸹就不要攀那凤凰枝!”
听了这话,袁重晖是如醍醐灌顶,恍然想起当初自己劝解颜昭和杨昇的话语,不也和此相似吗?而今轮到自己倒忘了方寸,这真是应了俗语所说的“关心则乱,情动则迷”的话来。
谢过了小厮,袁重晖没精打采地往回走,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召唤自己的声音,他循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只见是一个身穿白衣相貌轩昂不凡的中年人。
袁重晖看出此人绝非明道宗内门弟子,应该是长老级的人物,连忙走上去,施了一礼:“不知前辈是何人,传唤晚辈是为何事?”
白衣中年人点点头:“你叫袁重晖,是陆鹤渊推荐你做莫长老的药童的吧!怎么,想打听打听那位吹埙的神秘姑娘?”
袁重晖听他这一问,忸怩起来,回答是和不是都觉得难为情。
白衣中年人看他羞涩的样子,笑了起来:“多情总是少年愁,一腔情思寄春柳。少年人自当襟怀坦荡、磊磊落落,爱恨分明、快意恩仇,你连这都不敢说出来,还奢望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袁重晖这才不再忸怩,抬起头正视白衣中年人:”晚辈的确是想打听那位神秘吹埙的姑娘,不知前辈可否告知一二?”
白衣中年人笑而不答。
袁重晖摸摸脑袋:“前辈是有事要吩咐晚辈?”
白衣中年人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他摸着下巴的一缕胡须,说道:“你不是在药园深处培植温神莲嘛,只要你能答应在温神莲开花之际给我递个信,我就把那位神秘的吹埙姑娘的情况告诉你!”
袁重晖听了一愣:“就这事?”
白衣中年人点点头:“嗯,就这事!”
“这有何难!”袁重晖欣然答应。谁知道温神莲猴年马月才能开花呢!可神秘的吹埙姑娘的情况却是立马可知的,这个账他可算得清。
“可是我到哪里去找前辈你呢?”袁重晖询问道。
白衣中年人递给他一块玉佩:“用这个玉符传音给我就行!”
袁重晖接过玉符,只见其样式古朴,上面还一圈一圈雕刻着无名的花纹,除了握在手有一种温润清凉的感觉外,感到没有什么稀奇,于是随手挂在腰间。
白衣中年人见此嘴角抽了一抽,也不好明说什么,就笑着对袁重晖道出实情:“那位神秘的吹埙姑娘名叫晓霜,并不是明道宗的弟子,是心怡那小丫头在外历练时偶遇的,两人极为投缘,于是就在心怡的一力邀请下来到明道宗做客,至于在清音阁的表演,那都是心怡小丫头一手操作的,就是想告诉明道宗那些鼻孔朝天眼往上翻的狂妄子弟,要谦虚一些,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至于其出身来历,就连心怡那小丫头都不知道哩!”
袁重晖听了“晓霜”二字,如遭电击,登时愣了,不但眉眼相似,就连两个人的名字也一模一样,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看见袁重晖愣在那里的神情,白衣中年人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小子,你不会是听到这信息,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希望而伤痛欲绝吧?”
袁重晖回过神来,连忙用话为自己的失态遮掩:“前辈说笑了,我只是听到晓霜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像是一个故人,遂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所以走神了,还请见谅。”
白衣中年人摆摆手,“我才不管你们年轻人那些缠缠绕绕唧唧歪歪乱七八糟的事情呢,只要温神莲开花了,到时间给我个信息就行!对了我叫司马喈。”说完,就潇洒地走了,留下袁重晖一个人在那发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