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霍山还是对纪啸横眉立目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让纪啸内心里暗自的怨怼‘自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初入军中就没必要的不心得罪了这位二世祖’之外,纪啸第二日的前来卯还算顺利。
其实,在车骑将军官衙每日的聚将卯基本上就是一种例行的御林军管理模式。作为大汉朝军方的第二号人物、御林军主帅的张安世,由于年事已高,平时并不是每日必到;平常大多数时间都是由长史协同中军官霍山来行使职责。而前来车骑将军官衙卯的御林军将领,也基本上都是以八校尉为主;除非出现特例之事,才会有低于校尉官阶的军官列席。而新将领的到任,自然也属于特例的范畴之内。
由于常规前来卯的御林军将领地位都偏高,特例列席的军官自然也就会站位靠后的敬陪末席。第二次前来的纪啸自然也不会例外,在车骑将军张安世辰时升帐之前,来到后就站在外厢的一角并没同其他将领多做搭讪的纪啸、已经同侍卫口中私下里打听清楚了自己应该何时进入、站到何处。
因而,在张安世按时到来、开始升帐卯后,有别于之前其他的御林军将领高声大气进行着高谈阔论、仅是沉默的侧立在外厢一角的纪啸,在升帐、卯开始后显得十分空旷庄重的氛围中、按着顺序几乎是最后一位报号进入、并站到了左侧的最末一位(古代的尚左与现在的尚左刚好是相反的、纪啸所站位的位置实际上是相当于高位正坐的张安世的右手边末位)。
今日车骑将军张安世的卯升帐,其实主要的也就是亲自来处理纪啸长安城外建营、练军、造械这件事。因而,例行的卯过后,也就马上的进入了宣读圣旨(原本昨日就应宣读)、宣布纪啸所要承担的职责和马上就要落实实施的具体各项步骤阶段。当然,圣旨宣读完之后,张世安对军械方面也只是:由郎官张延寿出任监造军械的司马、负责一些适用军械的监造;并没有具体的出需要监造何种军械。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张安世也是在尽量的实行保密。
随后,自然是出任司马的张延寿和因需要临时暂设的军中主簿陈汤进入大堂叩见张安世这位御林军的主帅、并见过纪啸这位上官。身体单薄、一副白面书生外貌的陈汤纪啸当然是纪啸早已熟识、而且还是他所谓的结拜兄长。而张安世的长子张延寿,从外貌上看就仿佛是他老爹张安世倒退二十多年前的翻版:四十岁出头的张延寿粗壮、中等的身材,阔口大眼、一蓬浓密的须髯。
待张延寿和陈汤相继退到了纪啸的身侧,张安世也马上就宣布要进行一场由纪啸对军中司马甘延寿的比武。张安世甚至还按纪啸认为理由有些冠冕堂皇的含笑宣称:羽林长期的在京城中按部就班的行使职责士气未免有些低迷。恰巧圣上委任了纪啸这位虎贲副尉前来军中,而据闻新任的虎贲副尉武力十分的不俗。故而,借此次比武也可一震军威和士气。
在纪啸心里暗自咀咒着: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是‘拿老子开涮’就完了!张安世接着就宣布:由中军官霍山先一步前去组织、安排具体的比武事宜。而其他的御林军将领、以及纪啸、张延寿、陈汤随后就跟着他一起前去御林军大营观摩、参与比武。
跟随着在有数十名盔明甲亮的侍卫开路、护卫以及众御林军将领的簇拥下的张安世前往御林军大营的途中,在其中原本就身份较低的纪啸,还刻意的稍稍落在了后面;他也是在想要利用这个稍稍有儿空闲的机会同自己的两位同僚、属下张延寿和陈汤交流一下。
从出了车骑将军官衙、上马就一直跟在纪啸侧后的张延寿和陈汤,自然是随着主官的意愿而行。还没等纪啸想好怎样的同张延寿开口,骑马跟在他侧后的张延寿已经磕了一下马匹紧赶几步靠近纪啸,一脸诚挚的表情轻声开口到:“大人!……”
话刚刚开个头的张延寿,马上就被纪啸摇手给打断:“兄长不必客气!你我两家乃是通家之好,何况纪啸年龄还要差兄长许多。兄长直呼纪啸之名就可!”这可是大汉朝军方第二号人物、车骑将军张安世的大公子呀!纪啸再想按规矩办事也要有儿自知之明。何况,纪啸已经有前车之鉴的之前不心得罪了那位‘二世祖’霍山。
相貌上与他老爹极其相似的张延寿,在性情和作为上竟然也同张安世十分的相近!纪啸就听张延寿到:“朝廷的礼制、律法安能忽视?上官如何称呼下官?下官无法左右。但张延寿自身却还是要按照朝廷的礼制、律法办事的对上官必须尊敬……。”
张延寿的话一本正经的得仿佛既有些迂腐、却又不失开通,这样让纪啸也不由得暗自赞许:看来,张汤的这些儿孙之辈在继承了祖辈的余荫的同时,也适当的吸取了张汤为人过于严苛的教训哪!话得让任何人听到都不会挑出语病。勿怪以后张氏的兴盛会绵延不衰呀!暗想着的纪啸不禁侧首郑重的打量了张延寿一眼。
然而,此时的张延寿边行间,却仍是含笑一副诚挚、敦厚的表情的接着到:“张延寿与上官的彼此称谓以后再言。现在张延寿是想对大人的乃是:张延寿不知大人的武勇如何?但据以往张延寿所知,羽林司马甘延寿的武勇绝佳!故而,大人稍后要同其的较技,大人也切勿太掉以轻心哪!”
“呵、呵!既然兄长坚持,那你我之间就各自自行称谓吧!纪啸也多谢兄长的提醒!纪啸会心从事的!不过,像甘延寿这等不俗的人物,也确实是我等以后练军所急需的。而像此等以武来立世的人物,也只有从武之一途上才可完全的收拢其心。此事,纪啸也是不得不为呀!”想当然尔,自己所担负的职责张安世也不可能不对儿子张延寿加以详细的明。甚至,由于张安世所处的崇高地位和与汉宣帝十分密切的关系,这件事其中所隐含的内情张延寿可能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要知道得多?因而,纪啸也就直截了当的对张延寿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大人得是!张延寿也只是尽些属下的职责和心意而已。大人有所准备就好!”张延寿也十分认真的到。
“兄长!……”此时才有机会同陈汤话的纪啸,回首招呼了一下陈汤。在陈汤驱马上前一些后,纪啸才接着问到:“之前弟委兄长之事兄长可曾行之?”既然以后要同张延寿长期的共事,纪啸也就不打算向他隐瞒同陈汤的结拜关系了。因而,纪啸也就借着同陈汤话的机会,向张延寿挑明了自己同陈汤是结拜弟兄的关系。
听到纪啸的问话,陈汤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尴尬的表情,不由自主的伸手挠了挠额头,才脸颊抽搐着答道:“那个,陈汤有负贤……,有负大人所托!陈汤这几日未曾寻觅到接近甘延寿的机会……。”
“如此也无妨!否则,反而会让他以为你我兄弟是在事先向他示好,恍若是弟怕较技输给他一样?呵、呵!”纪啸也只好这样的安慰着陈汤。其实,纪啸心里则在暗想:如果事先你同他有所接触?即使是我比不过他,他也会适当的给我个台阶下。现在,却完全的把我逼到了同他比拼实力的境地。谁敢同御林军的第一高手比武会有把握获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