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脚步不停、匆匆的赶往城东车骑将军官衙的纪啸和霍成君这一对儿少年男女,边行间还在十分亲昵的窃窃私语着。然而,纪啸还不太清楚的是:虽然长安城乃是大汉朝的帝都、城廓恢弘庞大、仅仅内城人口就又几十万,但却少有人不知道、不认识霍成君这位‘大汉朝第一人’老霍光的掌珠、堪称在长安城中名闻遐迩的这只‘胭脂虎’!
以往的霍成君彩衣飘飘、英姿飒爽的出门,即使不是昂首挺胸的走在大路的中央,也是恍若横冲直撞的少有避讳。可是今日陪着纪啸前往车骑将军官衙去报备的霍成君却有别于以往,两人亲昵的细语间出乎于自然的也在尽量的靠在路边行走、有时甚至还会刻意的躲避着对面相向而来、或是因急于赶路而被二人超过地行人。
然而,怪则为奇!这样一来,有别于以往、今日的行为要多低调有多低调的霍成君,却更加的引来了认识她、或不认识她的路人的侧目和注意。认识她的人自然是对这位大姐陡然间的变成了窈窕淑女的形态而感到十分的奇怪、自然是不免要多瞅上几眼的好奇的的想要探询一下究竟。不认识霍成君的人,也自然是被这一对俊逸、飘洒、极其养眼的金童玉女的风标所吸引、并啧啧的赞叹不止……。
此时就连纪啸也有些感觉到了自己二人被路人十分关注的状态,并疑惑的暗想着:自己的脸上也没长花儿呀?就忍不住表情暧昧的侧首看了此时因被瞩目而感到不适、俏脸上已经出现嗔怪之色的霍成君两眼。
二目相对间,霍成君俏脸陡现红晕的樱唇微撇、琼鼻微皱的悄声的发起了娇嗔:“呸!这些人可真是的!看什么看?本姐的脸上也没长花?就怨你这个坏人!每日里成君一个人出门别人都是躲着成君走!现在可好,你走在成君的身旁别人反而像看‘马戏’一样的盯着成君看了!真是的!有什么好看的?……”
望着娇腻的嘀嘀咕咕的霍成君,纪啸也只能是一脸无奈之色的的摊了摊手、‘呵呵’的讪笑了两声,心里却在暗呼着冤枉:怨我?偌大个长安城认识我的人屈指可数。可能都是在关注着你这位大姐吧?我这是跟着你大姐遭受了无妄之灾了!
“你看!前面就是车骑将军官衙了!成君就送到这儿吧!成君再往前送,让那些粗鄙的军卒看到该笑话你和成君了!记住啊!轮休时一定要去找成君!这么久天天的见面,成君、成君一时看不见你这个坏人心里就空落落的!别忘了!……”依依不舍的霍成君,伸出一根玉指遥指着远处已经在望的车骑将军官衙不住的娇腻叮咛着纪啸。
同样也对霍成君对自己的一片深情感动非常的纪啸,强压着根本就不适合这个时代礼制的把霍成君的娇躯搂过来亲吻的意念,只是满含着深情的凝望了俏脸嫣红、妙目如水的霍成君两眼,默默的了头,就转身大步向车骑将军官衙走去……。纪啸人生的另一个辉煌的开端也从此正式的开始了!
衙门口、冲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这句可能已经传颂了几千年的悲怆民谚精辟的诠释了人情的冷暖和世态的炎凉。
先摒弃讨论官场上的黑暗,仅就为了显示权威性而千百年来所形成的民族习惯来:坐北朝南,从古至今都是上位者面对下位者、亘古不变的行为规范。帝王的议政大殿、御座龙椅是坐北朝南,各级州、城、府、县的衙门和军方的帅府、主官的公案也是坐北朝南,甚至连军方在设立野外行军营帐时、主帅的中军大帐不管灌不灌风也都要来个面南背北……。
当然,几乎相当于现在的全军副统帅的车骑将军的官衙,自然也是一座坐北朝南、戒备森严、岗哨林立的庞大建筑。……
车骑将军官衙的台阶上下,两侧各自排列着一行盔明甲亮、刀枪争辉的持戈武士。按纪啸的思忖:这些持戈武士可能也就是相当于车骑将军张安世的中军亲军的一部分?
众所周知,戈这种冷兵器时代早期的兵刃,其形状就如‘镰刀’前部出现了一个枪尖儿;其功用是既能刺、又能扫、还能勾。但随着兵器使用上的进步,戈这种兵器现在已经逐渐接近于被淘汰的边缘、其几乎已经彻底的沦为了只能作为仪仗来使用的境地,其利器的职能也几乎完全的被刀枪所取代。
究其原因,其无外乎是存有着无法全力、迅猛的发力的弱。在往后推延,戈这种兵刃的命运还要不如戟;戟在主要作为仪仗使用的同时,还间或被人偶尔的作为主要兵刃来使用。同样,在作为仪仗使用时的的规格和档次上,戈也要低于戟一个层次;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只能是帝王、亲王等才有资格把戟作为仪仗。
急步的赶到车骑将军官衙门前的纪啸,向门前的守卫进行了通报、并由守卫向内通报之后,接着就只能是站在门外等待传召。很快,从官衙大敞着的正门里拾阶而下的急步走出了一名盔贯甲、颌下微髯、中等身材、军官打扮已近中年的军人:“当面可是奉旨前来报备的纪啸?”在纪啸赶忙答到‘正是卑职’之后,那名军官神态倨傲的接着到:“本官乃奉车都尉霍山、现出任车骑将军府衙的中军。你跟着本官进来吧!富平侯老大人已经等你半晌了!首次卯你就来得这么晚!……”
以一种不屑的目光扫了纪啸两眼的的霍山,边指责着纪啸、已经身上甲叶子乱响的转过了身去头也不回的拾阶而上。“遵命!”有些郁闷的答应了一声的纪啸,也赶忙随后跟上。
看到霍山傲气十足、自命不凡的样子,跟在其身后的纪啸心里不由暗自的咀咒着着:熊色儿!见到你姑父也不知道大礼参拜!太没教养了!就你这样安能配称得起是骠骑大将军的孙子?咀咒着的纪啸不免也想到:不怪汉宣帝这么急就把自己打发到御林军中来呀!这不,就连汉宣帝的绝对亲信张安世的身边,都让老霍光派自己的儿子兼侄孙给渗透进来了!霍山在此,其中自然也不乏有监视张安世的可能?
来也好笑!纪啸首个见到的御林军中的同僚,竟然是霍成君的哥哥兼侄子、被老霍光过继给霍去病做孙子的双胞胎兄弟中的老二霍山!如果纪啸从同霍成君的关系来论,纪啸名义上就应该是霍山的姑父;但从血缘关系上来论,霍山又应该是纪啸的大舅子!为了牢牢的掌控住权柄、提高自己的声望,让老霍光给弄得连子女的关系都乱七八糟了!
再稍稍解释一下校尉和都尉的通常对比关系,且不言特例。其实,校尉和都尉的级别几乎是相等的。如果想要区分明白,则是要看前面的职司冠名。
打一个现代的比方吧!比如:按现代军方几乎地位相等的团长和上校的关系,校尉就相当于团长、而都尉就相当于上校;只是团长是具体的职务,而上校则是军衔。也就是:车都尉、骑都尉等也就相当于同校尉级别相等的军衔。只是这个时代还没有军衔、也没有划分得那么清楚而已。故而,同为都尉的军官其职司和权力差异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