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黎演出(5)
纪小炫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暂时休克,李思弦拿出了长鞭,她的耳旁传来了何晋婷倒抽凉气的声音。李思弦知道,何晋婷在害怕,吓得大喘粗气;于是李思弦变得更为犹豫了,到底要不要杀死这个已经快要变成僵尸的女孩呢?
如果现在杀了这个女孩,自己是不是就变成杀人犯了?就算立志成为僵尸狩猎师,她李思弦也没想过有一天僵尸狩猎师的称号会和杀人犯划上等号啊!
终于,当忧伤的女孩的眼珠开始渐渐变成红色的时候,她的整张脸也开始变得狰狞,她的喉咙里甚至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台下的人们见状,又开始害怕地大叫。
然而,枪声响起,杨隐拿起纪小炫的枪对准女孩的头部射出了子弹。鲜血从女孩的头上爆流的一瞬间,女孩的身体也化作了黑烟,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何晋婷再度发出凄厉的尖叫,李思弦的手握紧了长鞭,她感到手心已经出汗了,刚才所经历的心路历程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杨隐只是在一旁平淡地说:“她已经彻底转化了。”说完后,杨隐看向四周。
没有僵尸的反应,似乎花容已经走了,难道放弃了争抢纪小黎的念头?杨隐不明白,或许是突然接到了她刚才口口声声所说的那个主人的命令吧。
但是僵尸既然有意要来夺走纪小黎,那么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一定还会再来的。至于其中究竟有什么目的,应该也是需要调查的事情。
杨隐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安排人报了警,当他打算离开舞台的时候,却听到李思弦在身后默默地说:“如果刚才我早些把她打死,是不是至少她就不会这样消失了?”
“对付被僵尸咬过的人,是没有时间犹豫的。”杨隐应声回答。
他没有再待下去,而是跳下了舞台,去等待来接纪小炫的救护车。
到了医院经过专业精心的急救后,纪小炫的神智渐渐恢复。
躺在床上,纪小炫看到了正站在窗前的杨隐。“她死了吗?”劈头就是一句。
“我把她彻底送走了。”杨隐看着窗外没有回头。
“李思弦一直没有出手吗?”
杨隐回头,看着纪小炫苍白的脸色,摇头说:“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纪小炫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连尸体都没有了。”
“我很好奇……”杨隐走进纪小炫的床边,坐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这女孩就是那个疯狂粉丝的?我听师姑说了,她给你寄了很多信件,上次在片场还划破了你的戏服。害得我们开始都以为你也要卷入莫名其妙的意外死亡中。”
纪小炫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真是世事难料。如果我说是直觉,你相信吗?”
“僵尸狩猎师的直觉,谁知道呢?我进入音乐厅的时候,她当时在那里拉小提琴吧。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被花容给咬了。”
“因为是我的狂热粉丝,所以我就是知道,可惜如果她的性格不是那么偏执的话……”
“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才会变成这样的结局,可能是她的命运。”
纪小炫看着杨隐一脸轻松地说着,知道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杨隐已经经历了太多,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因为杨隐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很多事情自然理解得比常人透一些。
这个时候,谢菲琳和纪小黎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说是警察等会儿要过来给纪小炫做笔录,杨隐于是离开了纪小炫的病房。
离开纪小炫的病房后,杨隐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医院里随意走着,看着来来往往多少患有伤病折磨的人,杨隐想,这个城市里的大部分人终究还是生死无常。
就好比今天,死了两个被僵尸吸干血的人,又死了两个被僵尸咬过的人,甚至其中一个女孩的尸体都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虽然尸体就算留下来,最终也是化作骨灰,但对于家人来说,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何其不幸。
他走着走着,却发现李思弦就坐在前方的白色长椅上,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神却透露着些许的锐气。
杨隐走到了李思弦的近前,随后也坐到了那张长椅上。
李思弦抬头看到了杨隐,开始有些惊讶,转而一想也就没什么了。“做好笔录了?”她问杨隐。
“很早就做好了,刚才是在小炫的病房里。”
“他怎么样?”
“已经清醒了。”
接着,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都只是安静地看着花坛里来去匆匆的行人,有一些是病人,有一些则是医生护士,还有一些则是陪同病患的家属。天气已经变冷,大部分人都已经换上了秋衣。
最后,还是李思弦开口了。“他有问起那个女孩的下场吗?”
“有。”杨隐转头看着李思弦,“不过他是僵尸狩猎师,对这女孩的结局是可以预见的。”
“不!”李思弦突然伸手捂住了双眼,“我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是我做出来的吗?如果我能早点杀了那个女孩,她至少还能保留个全尸吧。我为什么,当时要有很长时间的犹豫。”
“首先,我想说,你犹豫的时间并不算长,只能说不短而已。”杨隐客观地为李思弦作着分析,“其次,那个女孩在你面前,前一刻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类,下一刻却突然要变成僵尸,是个人都会想该不该要杀了她的问题,因为谁都不想背负杀人的恶名。”
“可我还是……”李思弦放下了双手,虽然没有哭,但她的表情却十分不忍。“我总是想起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幕,想起她的父母该有多伤心,想起……”
“那么她因为迷恋纪小炫,而狭隘地要让僵尸抓走纪小黎,这个事情又怎么说?在我看来,心胸如此狭隘的人,就算今天不发生小炫的事情,也迟早会有别的事情让她走上这条路。”
“是这样吗……”李思弦眼露迷惘。
“我听说了你父亲的事情。”杨隐突然说,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李思弦父亲当年的死亡过程竟然和忧伤女孩十分相似,只不过结局大为不同。
“谢菲力前辈告诉你的?”
“很高兴你还能称呼我的师傅为前辈,你应该知道,当年处死你父亲的就是我师傅吧?”杨隐缓缓地说着陈年往事。虽然也是听谢菲力无意提起的,但他也不曾想到,李宁和李思弦的父亲原来是那样的人,于是改变了杨隐过去对于有钱人的认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