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强袭会场?Zero,这可不像你这种人能做出来的事啊!”
面对带着脸色复杂的卡莲大摇大摆从正门晃进来的Zero,刹那诡笑着上前两步,挡在他和修耐泽尔之间,后者在刹那打了个手势之后明智的卸过身子,有意识的避开了Zero的视线,除了正面来袭的两人之外,黑色骑士团还冲进来了相当于一个连的武装人员,个个子弹上膛,围绕着宴会大厅把所有与会者都给包围了起来。
对于这种打脸行为,中华联邦方面自然也作出了回应,一票抄着冷兵器长枪的可笑中古士兵包围了Zero二人。
“修耐泽尔殿下,下一盘棋怎么样?”Zero被广播设备加工过的声音缓缓说道。
“哦?”
“如果我赢了,就请把第二圆桌骑士刹那-F-清英阁下交给我,您觉得这个赌约如何?”
“这还真是……如果你出动这么多人就是为了给自己抢个老婆,那黑色骑士团还真是前途多舛呢!而且说老实话,我也不喜欢你这种把所有责任嫁接到一副面具上的男人。”刹那扶额长叹,摆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摇了摇头。
“哼!永远以面具形象示人的第二圆桌阁下,有资格在这种问题上指责别人么?”
“你和我的面具是不一样的,你自己应该也清楚这点才对,否则我可是会瞧不起你的。”刹那摊开手,摆出了一个抓着面具的手势,然后来回摇晃了两下,“我的面具等于不存在,无论戴着还是摘掉,都不会有人因为这一层金属而将我界定为完全不想干的两个人,我就是我,与是否佩戴面具无关,那只是一种宣传手段,但是你的?你敢摘掉自己的面具么?怕是做不到吧?Zero只是Zero,Zero的灵魂依附于那副面具而存在,与面具下的佩戴者无关,无论他是否高尚,无论他是否正义,只要戴上面具就会被名为Zero的枷锁铐住,而一旦摘掉面具,也就会瞬间跌落神坛。”
“很独到的见解,不愧是深得布里塔尼亚帝国皇帝陛下和宰相阁下两人厚爱的第二圆桌阁下。”
“过奖了,那么刚才那个开玩笑一样的赌局你还要继续下去么?”
“为什么不呢?我不喜欢开玩笑,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么就要认真履行,不然领导者的威信可就荡然无存了!”
“那好吧,不过在那之前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因为看上我了菜提出这种赌局的么?”
“……您误会了,这仅仅是为了履行几个约定而已,与爱情无关。”
“是么?感觉好失望啊,人家本来以为今天自己的魅力可以男女通杀来着。”听到鲁鲁修话语中有明显的迟疑,刹那心下暗笑一声,歪着脑袋故作苦恼之色,一手抱臂另一手抬起不断点动着太阳穴,哀怨的小模样瞬间又萌杀了一票围观龙套,“Zero先生一定从来没在恋爱方面吃过亏,要知道这种实话实说可是很找女孩子讨厌的,有些时候就算明知道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假话谎言,也必须要说出来哄别人开心……不过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儿上,这个赌约我可以接下来,但和你下棋的人是我,而且要下的是入乡随俗的中国象棋,对你我来说都是初学者,绝对公平合理,若是我输了,乖乖和你走毫无怨言,若是你输了,就请带着自己的人手离开这里,如何,这样的赌局你还敢接么?”
“可以!”鲁鲁修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哈哈,看来今晚会有一场不错的余兴节目呢!”被刹那喧宾夺主却毫不介意的修耐泽尔笑着说道。
中国象棋与国际象棋,虽然其中只有一个字不同,但却有着从战略思想层面上出发的本质差异性。
国际象棋之中,对兵的利用达到了极限,一旦越过对方底线就可以瞬间升阶成除了【王】之外任何你想要的棋子,而同时棋盘中还有着【后】这么一个横着走竖着走斜着走都百无禁忌想啃谁就啃谁的大杀器,我们可以设想一下有超过半数【兵】越过对方底线以后,变成到处乱飞的【后】的场景,这画面太美根本就不敢看,而这也是鲁鲁修战术战略的核心思想——通过对局势的完美操控,让原本不堪一用的普通士兵造成最顶级王牌的破坏力。
没有办法,形势比人强,要是不充分压榨每一个手下的战斗力,这叛逆游戏早TM的玩儿不下去了。
若非要将国际象棋类比成现实的某种战争,那么欧洲中世纪带着上百人攻城拔寨千人都算大军罗宾汉领一票山贼都能拿下城堡的村长战争无疑最为合适,国际象棋也的确是在那个时期取得了最多的发展,在这样的战场中,哪怕只有一个人的兵力,用对地方了也是能改变战局的,而体现到棋盘上就是对【兵】这个炮灰兵种的重视。
相比起国际象棋的整体性,中国象棋的棋盘局势相对来说要松散许多,而且也残酷很多,在国际象棋中偶尔也能所向披靡的【兵】在中国象棋里就成了彻底的炮灰,不但灵活性被限制得死死的,而且还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即使越过楚河之后获得了可以横着走的权限提升,在绝大多数人手中依然是最早死完的棋子,实在算不上主力。
要是同样为这种规则从真实战争中找理由的话,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天朝大地上从来没发生过万人规模以下的正式战役,你带着几百人四处溜达那属于地方武装或者土匪流寇,出门儿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的,对军队的掌控是以“部队”为单位而不是以“个人”为单位,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村长战争里你可以给一个步兵发匹马就让他变成骑兵,可是在上万人甚至上十万人混战的时候,你能在短时间内把一个步兵团武装成骑兵大队么?
如果你真的认为只要钞票到位一切皆有可能,那我只能说你网络小说看多了,就光短时间内调集那么多马匹都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提步兵转骑兵之后的适应性训练和武装更换等一系列问题了,关键不在于你到底有没有钱,而是你哪怕再有钱也不一定能花出去,所以中国象棋之中就不存在权限改变的可能。
可以这么说,国际象棋是变着法儿的压榨手中棋子的剩余战斗力,只要这个棋子有可能叼丝翻身变做高富帅,那么就要想方设法在不破坏整体布局的前提下给它提供翻身的机会,而中国象棋则是强调如何利用手中棋子现有的战斗力,规避缺点发挥优点,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最终把敌人手中同等强大的战斗力一点点磨干净。
当然,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中国象棋的【王】是不能乱动的。(刹那表示笑而不语)
理论上来说,同为布里塔尼亚人的姐弟二人在中国象棋上确实是初学者,用这玩意儿比试的确比鲁鲁修早已玩儿烂的国际象棋要公平合理很多,鲁鲁修也知道自家老姐对国际象棋一窍不通,也不疑有他,奈何这货光鲜靓丽的姬骑士外表下却隐藏着一枚猥琐天朝大叔的灵魂,当年闲得蛋疼一下午阵斩西街口老头联盟的战绩至今都还让这货沾沾自喜,虽说鲁鲁修这个妖孽的确不应该和一群退休大爷摆在一个水平线上,但他毕竟是个只知道基础规则的初学者,要是一出手就能挑翻在此道上浸淫十几年的老将(哪怕是个臭棋篓子),那也不该被归为聪明了,那叫开挂。
况且那帮退休老大爷里面,还确实有几个深藏不漏的隐士高人来着。
要不是自己也不会,某个姐姐还真想用围棋好好教导一下自家弟弟恐怖活动和兵站杀伐之间真正的区别!
这种王不能乱动的棋类游戏让鲁鲁修非常不适,行棋之间各种蹩脚各种疏忽,被此道老手刹那以雷霆之势一马腿一山炮踹掉两个【车】之后败局就已经注定了,不过鲁鲁修到底是鲁鲁修,在多少找到感觉之后就做出了强有力的反击,虽然没能挽回败局,却也没让刹那上演棋盘无双大杀四方的特殊下棋技巧。
最终这盘棋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的——刹那一【卒】一【炮】直推中路,把鲁鲁修的兵线压回了基地,并且配合一【马】一【车】,成功达成了高级成就【虐泉】,两步之内就能把世界之树给拆了,不过他自己也不怎么好过,鲁鲁修虽然两步之内既无法对寒冰王座构成有效威胁,也没办法回援自家老窝,只恨出门没带回城卷轴,但之前的反击所造成的破坏着实恐怖,如果真按战损算输赢的话,其实输的反而是刹那才对。
“将军!”刹那淡笑着落下了代表胜利的【马】,“请您带人离开吧,顺便明天的婚礼还是不要出席为好。”
鲁鲁修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个响指,包围了宴会大厅的上百黑色骑士团员聚拢过来,一百多长枪短炮全部对准了刹那——不知怎么的,后者脑中此时瞬间闪过了“帘后藏五百刀斧手,以摔杯为号”之类的无聊内容。
“看来你是打算破坏之前的赌约咯?”刹那很无所谓的耸耸肩,明知故问。
“棋盘始终只是棋盘,不代表真正的战场。”鲁鲁修很得意地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兵者,诡道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