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能力了？”

　　“你肯定用能力了……”

　　“好气啊！为什么你不让我用能力，你自己却随随便便就用了？”

　　哪怕在环境中轮回，竹内也没能改掉这碎嘴的坏毛病，絮絮叨叨的念了一路，吵得的尚国仁实在受不了，一巴掌抽过去：“你能不能闭嘴？”

　　竹内捂着肿胀的腮帮子，委屈的想哭。

　　尚国仁叹口气，他这德行总让人有教训儿子的错觉：“我没用能力。”

　　“可是……”

　　“我在球场上使用的不是能力，之所以胜的轻松，一方面，是我身体素质比他们强；另一方面，是我用节奏干扰了他们的发挥，让他们束手束脚。这并不是能力，而是一种呼吸和行动搭配的技巧，很高端，我也是最近领悟出来的。”

　　这不是尚国仁在忽悠人。

　　事实上，早在学习顾知心阿姨给的格斗技巧起，尚国仁就有了类似的感觉。

　　尽管也因故耽搁；一阵子，但随后又捡起来，直到激活替身，从幽波纹的状态中得到启发，再加上搜刮不少能力各异的替身插件，通过黑骑士分析，最终早到属于自己的技巧。

　　节凑，或者也可以说韵律，是天地万物都存在的。

　　往大了说，天体运动、地球自转、风吹雨打都蕴含着某种节凑，感受它、干扰它、再影响它、操纵它就是幽波纹的能力。

　　往小了说，分子、原子的运动，光谱、元素……也同样如此。

　　单凭尚国仁自己肯定没戏，但有黑骑士辅助，仅仅是寻找自身的节奏、韵律并不困难。

　　上场打篮球，无非是对这种领悟的运动，看似简单，其实很玄妙；觉得玄妙，事实上又的确很简单。

　　竹内当然无法理解。

　　尚国仁叹口气，若非以后还用得上他，才懒得搭理这家伙：“别想太多，反正你也用不上。”见竹内还在纠结着，岔开话题：“我挺奇怪的，你说我的实力比赤木他们高的多，正常来说他们应该不希望我参赛吧？只凭我一个，去吊打全国强队有意思么？胜利与否跟自己的努力没多大关系，不该是他们崇尚的热血精神啊！”

　　“是啊！”

　　“那为什么赤木他们都不答应我做替补？连安西老师，也不觉得我上场虐菜很过分，相反还要以我为战术中心搞什么特训……”

　　竹内茫然：“这很正常啊！”

　　“这怎么能说正常呢？我上场打比赛，跟职业球员欺负幼稚园小朋友……有区别？”

　　竹内嗤笑一声：“别自以为是，你就算有职业水平，也是个幼稚园小朋友，年龄在这儿摆着呢！作为高中生参加高中比赛有什么问题？实力强就不许参赛，还搞什么联赛？再说，不知多少球队就是因为有了个王牌球员，而在联赛中排名猛涨，你或许更厉害些，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没人会觉得过分，顶多嫉妒湘北走了狗屎运。”

　　尚国仁恍然。

　　也是啊！连NBA的摆烂队都可能因为捡到个全明星级的高手一飞冲天，何况其它呢？

　　曾经的湘北队也是赤木一个人的球队，要是没有宫城、没有流川和樱木的加盟，还想争什么县内的出线权？做梦去吧！只靠赤木自己，甚至连三浦台都打不过。

　　尚国仁的顾虑无非是缺乏代入感，如果他也像竹内这样沉溺于幻境轮回中，才不会考虑欺负小朋友是不是过分呢！

　　反正他现在是嫩呼呼的高中小朋友，不服的死嘁。

　　“谢啦！诶，前面就是你家了，不请我进去坐一坐？”

　　尚国仁也就随口一说，谁知却引起竹内反弹，他只是摇头不肯，还胆大包天的推搡，希望把人赶走。

　　尚国仁不以为许，径自走了。

　　竹内盯着他，直到确认他离开才松口气，抱着书包快步回家。

　　一进门，玄关有两个女人跪着迎接，年长的接过书包，年幼的帮竹内脱鞋……竹内也一扫在尚国仁面前的唯唯诺诺，拿出一家之长的姿态，大咧咧的伸手摸年**人的脸：“今天有没有乖乖的？”

　　小姑娘还不到十岁，仰颌甜甜的笑着：“哥哥，我有乖哦。”

　　“乖就好，来让哥哥疼一下……”

　　这时候的竹内如同恶鬼，甚至都懒得进屋，就在玄关这里把妹妹扑倒，猥琐的笑着对她粉嫩的脸蛋啃了下去。

　　小姑娘熟练的跟他抱在一处，两条纤细的小腿缠在他的腰上。

　　年长的女人视若无睹，大和抚子般微笑着拽过个垫子，塞到兄妹俩的下面。

　　很快，兄妹俩就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小姑娘还没长开的小脸上，硬是露出成熟女人才有的春情和妩媚。

　　据此十几米的转角，尚国仁收回黑骑士，转身离开。

　　竹内家的荒唐，并没有超乎想象，这个幻境对朝仓香莱是固定的意识融合仪式，对他和竹内这种乱入的人来说却不是。或者说，死宅从来对男人没有需求，从始至终，都在削减男人的数量，里世界如此，浓雾进去的幻境也是如此。所以，幻境对男人来说，就是最符合每个人潜意识渴求生活的梦境。

　　尚国仁希望有个温馨的家庭而不可得，所以他在这里有慈母严父。

　　竹内对弥生有企图而不可得，所以他在这里达成所愿……正是这种被满足的欲望，在拖着闯入者沉沦。

　　但尚国仁没提醒竹内，而是冷眼旁观他越陷越深。

　　（那么小的孩子也能下手，竹内这家伙，比我想象中的更恶心。）

　　（这种人，就放他自生自灭好了，没有挽救的价值。）

　　（倒是竹内的替身，似乎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或许可以弄过来二次开发，也算是垃圾回收、废物利用吧！总比跟这家伙一起没了强。）

　　尚国仁最后瞥了竹内家一眼，调头离开。

　　从这时起，尚国仁对竹内的约束力度在减弱，更多精力投入到篮球上。

　　竹内不知道自己被放弃，还在窃喜，甚至趁机做些小动作，逐步试探尚国仁的态度，发现尚国仁的确懒得理会，就越发变本加厉了，不仅满足于在家里乱来，甚至跑到他妹妹的学校去发疯。

　　也就是幻境，对他这种乱入的家伙比较宽容，只要不涉及作为主角的彩子，随便怎么搞都没人理会。换了真实世界，竹内这么乱来早就成过街老鼠，被打死了。有替身又怎样？区区一个只能同时影响单个目标意识的能力，随便来俩雅库扎都一刀捅死他了。

　　竹内在闷声作大死时，尚国仁正跟着篮球部搞特训。

　　纵观原著全书，身为名将的安西，其实根本没拿出任何战术，要么就是把大伙叫过来喂鸡汤，说一句：你们很强。要么，就是单独找个人聊几句，之后就等着触底反弹。

　　战术？

　　哪有什么战术可言？

　　湘北队从来都只有个人英雄主意，全仰仗球员能力的发挥，连配合都是球员自发的。

　　这里面，或许跟球员个性有一定关系，但湘北队没战术就是没战术，快攻也好，阵地也罢，说的好听点是见招拆招，说的难听点这特么不就是瞎鸡儿打么？别说什么高中三年时间太短学战术也学不好，丰玉队好歹有个快攻的战术，山王工业，更是用铜墙铁壁区域紧逼防守战术，打得全国强队噤若寒蝉。

　　尚国仁看《SLAMDUNK》是从旧书摊弄来的漫画书。

　　或许是D版的，总之，他就没从中看出安西这胖家伙有名将的水平，总觉得他最多就是居委会大妈，给球员做心理辅导就很厉害，其它的毫无建树，若非湘北侥幸车翻山王，这个胖子跟坐在场边的泥塑有什么区别？

　　然而，尚国仁错了。

　　这一次的特训告诉他，安西教练并不是泥塑，被称为名将的他绝非浪得虚名，战术什么的还是没有，但这胖老头在篮球界很有人脉，几个电话就从全国各处搞来了大量资料，并从中找出湘北的敌人。

　　只会心理辅导有什么关系？

　　胖老头会拿着资料，挨个分析对手的优点和缺点，讲解战胜他们的方式。

　　对手再强大，毕竟也就是个高中联赛，距离完美还差得远呢！就连尚国仁，使用节凑频率把流川等人打的不要不要，依旧是有缺陷的，比如身高。

　　“如果对手使用高空传球的话，有马很难干扰，就算可以起跳也会影响到体力。”

　　“所以，面对这种传球就需要樱木……”

　　“赤木记住，首先要占领篮下拿到篮板球，阻止对手二次进攻，之后将球传给有马或者三井，利用速度发起反攻，最终根据情况，由流川或者有马完成入球，尽快把对手纳入我们的节奏中。”

　　说道节奏，安西看了看尚国仁，眯眯眼的笑：“整体节奏交给有马控制，他会把篮球送到空位，注意无球跑动和拆挡。”

　　战术教学之后。

　　正式训练时，流川再次找上门来，要跟尚国仁单挑。

　　这些天，流川也好、三井也罢，甚至赤木都对尚国仁虎视眈眈，每天都先后来挑战，直到耗尽体力再换人，几次三番，尚国仁超乎寻常的体能也展露在大伙面前，别说流川看着眼红，甚至连体能达人的樱木都频频注目，但樱木的敌人还是流川，因为他看不顺眼的，是流川对小姑娘的吸引力，而不是球技。

　　唰——

　　流川的拦截再次失败，被尚国仁三步篮打入一球。

　　尚国仁看着脸色发阴的他，笑了起来：“注意呼吸和节奏，别给我轻易影响了。你知道剑术么？”

　　“你说剑道？”

　　“也行，都是一样的。”尚国仁不纠结这个：“剑道在互砍之前会兜圈子，目的就是通过对手的呼吸和步伐，判断他的攻击方位，攻击时打乱对手节奏出剑，防守反击时趁对手呼吸紊乱出手，这跟篮球是一样的，我只需要几个晃动，影响你的呼吸频率，之后再挑一个角度过人，你就很难调整过来进行阻止，就算强迫自己也会慢一拍，甚至脚步失措，轻则摔倒、重则扭伤……”

　　说话间，尚国仁再次迈步闪到流川身后。

　　流川下意识跟着扭身，脚下一滑，先是皱眉而后若有所思的沉吟起来。

　　（孺子可教，快点变厉害吧！这样即便我在场上，也能抽出精力关注场下的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