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指挥所出来,心里有事的瓦莉拉就看到阿尔泰娅正腻在尚国仁身边说笑,不时用丰满的胸部在他胳膊上轻轻的蹭,火腾起窜起来。
瓦娘三两步过去硬插在中间:“在聊什么呢?”
阿尔泰娅娇笑卡了一下,变成了冷笑。
尚国仁顺手给斗鸡似的瓦娘揽过,岔开话题问道:“我们走那条路线?”
瓦莉拉没理他的问题,皮笑肉不笑的重复着:“你们在聊什么?是怕我听到么?”
尚国仁挠头:“阿尔泰娅想送你生日礼物,问我你的喜好。”
瓦莉拉不由得一愣,注意到阿尔泰娅嘴角的得意不由得怒从心来,但很快就克制了脾气,她知道要是自己当场发火,就输给这个碧池了。这碧池想看到的,无非就是自己在尚国仁面前失态罢了,自己死都不会如她的意。深呼吸挤出微笑,虽然很难看但背对着尚国仁,倒也无所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不过不用你费心了,真想让我能开心一点,只要你注意自己的言语举行就好,如果能离我老公远点,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阿尔泰娅听得发懵,显然瓦娘从尚国仁给的小玩意里学来的‘宫斗’让她闻所未闻。
愣了好一会,阿尔泰娅才反应过来瓦娘话里的讽刺,脸色唰地变得血红:什么叫有这份孝心?你以为自己是我老娘么?
目送瓦娘拽着尚国仁走向码头,阿尔泰娅牙齿咬的吱吱响:“碧池,你惹毛我了。”
金钱开道,古尼拉立刻接下这份委托,不就是航行时稍稍绕一点路么?只要给钱,让它把船开到岸上去都成。
古尼拉就是做运输生意的,而且也很有头脑。
被瓦娘提醒后,他就把捎人去灰熊丘陵的消息散播得尽人皆知,很快就有冒险团队找过来询问究竟,得到肯定答复,也痛快的交钱补票上船,成为‘搭便车’的之一。
等第二天尚国仁七个人赶来登船时,好家伙连甲板都快挤满了冒险者。
“呵,这就是你找的路子啊?真是开眼界。”阿尔泰娅讽刺。
瓦莉拉也是气的不行,找古尼拉质问:“这什么情况啊?我订的房间呢?”
有了这么多乘客,古尼拉早就不在乎瓦娘那点订金,眼珠转悠着:“没办法,我就是这样喜欢助人为乐的地精呀!你不满意,那我就把订金还给你好了,反正还有很多人没上船来呢!或许他们会给出更高的价钱,不是么?”
“我先来的。”瓦娘大怒。
古尼拉无辜的擦掉喷在脸上的口水:“我知道,所以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呀!是花更多的钱拿到那个房间,还是放弃花钱转身离开?我们就要出发了哦。”
噌——
瓦娘抽出匕首,古尼拉吓的魂飞魄散,放声尖叫。
尚国仁把一袋子金币塞到它嘴里,阻止了这只地精的嚎叫,另一边,把瓦娘抱在怀里低语几句,总算让她安静下来。
古尼拉好不容易吐出了钱袋,捂着差点撕裂的下颌骨:“你想杀了我吗?”
尚国仁竖起手指:“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拿好这袋子金币,然后送我们去订下的那个房间休息;二,放弃这袋子金币,然后被匕首在身上捅几十个窟窿,再去要塞指挥官那里哭诉。”
古尼拉目光游离着,显然满脑子都在打坏主意。
尚国仁补充道:“你就没打听一下,我们这些人去灰熊丘陵干什么吗?我们以及你找来的这些冒险团都是复仇者,只要能弄死克尔苏加德连命都不要了,你自己想一下,如果耽误大伙的事,惹毛了所有亡命徒的后果吧!想要继续剥削?你就不怕我们在海上弄死你?抢你的船,抢你的钱,最后把你丢到海里去喂鱼么?”
古尼拉脸色瞬息万变,好一会,嘴角抽搐着把脚下的钱袋捡起来塞进口袋。
“非常好。”尚国仁笑了,跟着地精喊来的水手走进船舱。
地精不怎么甘心的看着落在最后的娜迦,总觉得这种块头的乘客,应该买两张船票,娜迦敏感地察觉到它的窥视,回头看过来。
青蓝色的面孔、蛇类竖瞳,加上故作冰冷的漠然凝视,让古尼拉猛地打个寒颤。
连敲额头,埋怨自己被金灿灿的小可爱蒙蔽心智,居然连娜迦都想敲诈,真是活腻味了吗?
却不知,米丝琪就是看着凶巴巴,以她英雄级的实力来说,其实真不该还用板着脸来维持威严。那可是英雄级,跟兽人族的剑圣萨穆罗一个级别(后面的史诗和传奇和实力无关,而是指经历是默默无闻还是名留青史的区别),但凡心态正常点,都不至于被区区一个地精在背后窥视,可惜她就缺这个,完全没有跟实力相符的意志。
这并不奇怪,比如绿龙女王伊瑟拉跟梦魇之王萨维斯实力相差无几,但还是给后者腐蚀堕落,死于泰兰德和一众玩家之手。
瓦莉拉订下的房间早就没了。
古尼拉把自己的船长室腾出来给她用,多少让瓦娘心里好受点。
即便如此,她依旧想在绿皮小矮子身上捅几个窟窿:“说吧!你怎么知道那个该死的绿皮小矮子要倒霉了?”
梅尔考对小矮子很敏感,想抗议但被瓦娘的气势慑服,又憋了回去。
尚国仁毫不客气的拿了古尼拉的红酒倒上,递给生气的瓦娘:“咱们去灰熊丘陵,是因为有飞行坐骑,到时候连岸都不用它靠,直接离船揍人。可那个蠢货叫了别人,真以为飞行坐骑满大街都是啊?那些冒险者肯定不愿意游过一段海路上岸,一准逼它把船都靠过去,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是个海岸就行,要码头干什么?船靠岸肯定会搁浅,不靠岸那个蠢货就会挨揍,反正它一定会倒霉,处理不好,把命搭进去都不奇怪。”
瓦莉拉恍然。
再想想,与其现在跟地精闹翻还得想新的办法赶路,还不如放它自己作死呢!
如此也不生气了,把红酒一饮而尽,接着呸的一口吐出来:“什么味啊?这特么……是红糖水?”
尚国仁也是一脸懵逼。
合辙这玩意就是那个地精拿来装样子的啊?难怪随随便便就丢在这儿。
船行一天半后,正饭后消遣的众人就听到有人大叫:“敌袭……”不等弄明白,炮击声就尾随而来。
轰轰轰——
一枚枚实心炮弹如雨落下,足有四条船咬在后面,追着古尼拉的大货船炸个不停,刺骨的北风呼啸着,吹得追兵船上的旗子哗哗响,雪花飞舞之间,旗面上血色先锋军的Logo乱摆,招摇的不给人留半点活路。
古尼拉扑在船尾,愤恨的咆哮:“这群十字军疯了吗?”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冒险者接了一句:“他们可不是早就疯了么……”
轰——
一枚炮弹落在近处,崩起的海水劈头盖脸拍在古尼拉身上,绿皮小矮子一身挺拔的船长服瞬间湿透了,它气急败坏地抹掉脸上的海水,狠狠打了个喷嚏:“玛德,这群混蛋以为我吃素的?”说着从腰包里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甩开顾虑用锤子和扳手一顿忙活,很快架设起一架造型诡异的炮台。
这玩意的底盘像是个八爪鱼,杂七杂八的机械腿撑着甲板,上面,是个带着铁皮防护的驾驶舱,类似于加农炮的长炮管支出老远,歪歪斜斜地瞄向血色先锋军的追兵。
大胡子探头探脑,看着古尼拉扑到驾驶舱里,把大子弹头般的炮弹塞到炮管里。
给足动能,整个炮台就像拖拉机似的启动,一边在车尾喷出黑色浓烟,一边嘎叻噶叻地打起了摆子。
古尼拉娴熟的操作着,完成矫正,黑黝黝的炮管对准冲在最前面的追兵战舰。
“给我去死吧!”
绿皮小矮子一口唾沫呸出,猛地拉动扳手,轰……炮管尽头喷出一尺长的火焰,后坐力让炮台猛地仰倒,连带着这艘货船都随之剧烈一颤,半边船体都歪斜了。
大胡子猝不及防,差点给甩到海里去,死抓着船舷才逃过一劫,等他大声咳嗽着从火药烟灰里爬出来,脸都熏黑了。
被瞄准的战舰更惨,尽管炮弹被凛冽的北风吹得偏斜,依旧擦着右侧船舷钻进船舱。
这边的火炮首当其冲被炸得断裂,几个炮兵都给打成两截,更有一些弹药被波及,从船体的豁口被甩飞出去。
战舰平衡出现巨大差异,给风扯着船帆被迫打横,却干扰了身后的同伴。
等其它战舰绕过这艘继续追时,双方距离已经拉得很远,尽管血色十字军一向没脑子,但在对手不是亡灵的时候,多少还是有点理智的,又追了几海里,乱放了十几炮后就骂咧咧的放弃了。
看得出来,这些先锋军对自家战舰的功能非常不满。
为什么船首不安装大炮呢?为什么每次追上都得侧身才能攻击呢?林林总总,都是马上需要整改的东西。
连这么一艘货船都没法干掉的话,还怎么杀光那些恶心的亡灵?
回到新壁炉谷的舰队,被指挥官巴利-韦斯温元帅臭骂一顿,这个披着人皮的恐惧魔王梅尔甘尼斯,趁机加快了腐化血色战士的进度,把恐怖和暗影加到血色教义中,让狂热的十字军们彻底走向黑暗,之后,被腐化而不自知的血色战士组建了血色黎明,带着无脑的执着沉浸在复仇当中,一边疯狂的攻击天灾军团,一边攻击摆脱巫妖王控制的黑锋骑士团,甚至还疯狗般攻击所有途经新壁炉谷的船只。
结果不问可知,举世皆敌的血色黎明最终被恐惧魔王引向了灭亡,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另一边,瓦莉拉坏笑着把纸条贴在尚国仁脸上:“哎哟,你心不在焉的想啥呢?豁出这张老脸了是不是?”
尚国仁分心他顾,无非是用磁场干扰身后追兵。
否则战舰怎么可能追不上严重超载的货船?更何况那么多炮弹,一枚都没打到目标,反而是古尼拉随便还手那一下就摆脱追兵了。
只不过,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尚国仁懒得因为这点事炫耀罢了,说他豁出老脸也没有错,现在回过神,再看阿尔泰娅洗牌时暗藏的小手段,看瓦莉拉言辞的干扰,凡妮莎趁人不备的藏牌……尚国仁老脸一黑。
卧槽……
好一群卑鄙的职业盗贼,居然利用手速欺负尚大爷?真以为他是泥捏的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