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箫声里带着丝丝忧伤,怀念,难过与迷茫。
“殿下,这就是你的内心吗?”
这似乎与自己认识的墨仟钰不一样,他的殿下不应该这么的脆弱,他有着坚定不移的目标,他不会为了某些人或事而伤感。一直自认为最了解他,却不知道他那不是他想让他了解的一部分罢了,真实的他恐怕连殿下也不清楚。
远远的看着那人坐在树枝上,手执玉箫,单脚吊着,神色幽暗的看着远方,金黄色的霞光为他镀上一层温和细腻的光芒,那么的耀眼。
卞阳旭站在原地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着清脆的箫声,他想要更多的了解他的殿下,想要离他的殿下更近,更近。盈乐可以无形中的体现一个人的性情与想法
两个人一个高坐树枝上,一个人则含在不远处闭眼倾听。显得十分的和谐,美好。多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没有杀戮,没有斗争,没有勾心斗角。
一曲终,带着淡淡的忧伤消失在这幽静的院子里。
“你来了!”墨仟钰早在他进入这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了。
“不知道殿下唤阳旭前来所谓何事?”卞阳旭睁开精明的双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墨仟钰。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墨仟钰收起手中的玉箫,依旧坐在树枝上,脸上一片淡然。没有箫声中的忧伤,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深埋了。
卞阳旭本是一愣,随后舒颜一笑。突然觉得自己前两天躲着墨仟钰的行为真是幼稚,墨妆本就是他的妻,与他做那些事儿也很正常,而自己却为此吃醋,恼怒还傻傻的新牙膏殿下像自己坦白,解释。自己也是疯了。
那人怎么可能向自己坦白,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主仆,哪有主子向属下解释的。到底是自己持宠而骄,没能看清楚现实。
“这几日你在忙什么?”墨仟钰微微低头看着下面向着自己走近的卞阳旭。
卞阳旭还真不好说自己正因为妒忌墨妆的原因,打算暗地里将墨妆给处理了。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虽然平常时候自己也子啊墨仟钰的面前说一些荤话,但是这吃醋的事情还是别说出来得好,免得降低了自己的位份。
墨仟钰见卞阳旭沉默不语也不在追问:“知道这是谁住过的院子吗?”
卞阳旭见墨仟钰没有刨根问到底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音乐还是有些失落,他不问是不是代表不在乎。可是还没等他哀怨够,就听见墨仟钰莫名其妙的问这一出。
卞阳旭想了想开口说道:“以前这里住的是云嫔娘娘,是您的生母。”
云嫔一直是墨仟钰的禁忌,没有人敢提及,也没有敢触碰。只是卞阳旭不明白殿下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这个院子次从母妃走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进来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墨仟钰看了一眼对自己一直忠心的卞阳旭微微叹了一口气:“想来你是不知这其中的曲折离奇,想知道吗?”
卞阳旭皱眉,好吧!他承认他已经被墨仟钰给弄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两只眼睛盯着墨仟钰左看右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殿下今天不正常。
“阳旭。”墨仟钰发现他走神,整个人就变得阴暗起来,难得自己给他将自己心中的事儿,结果这厮竟然敢走神。
“额!殿下,您继续,我听着呢!”卞阳旭立马拉回思绪,站得笔直。果然殿下今天不正常,也不知道是谁给刺激了。
“算了。”墨仟钰被卞阳旭这么一闹,顿时没了心思。从树枝上跳下来:“走吧!”
卞阳旭顿时后悔莫及,难得自己能有机会了解殿下的过去,怎么那么傻错将这机会给破坏了,现在他恨不得抽自己一把掌。果然是与墨妆死女人接触多了,整个人都被她传染变笨了。
看着墨仟钰从自己的身边走过,鬼使神差的拉住墨仟钰的衣袖
“殿下,刚才是属下不对,殿下想说什么就说吧!有些事情一直压抑在心里也是很痛苦的,属下愿意做殿下的倾听者。”
说完这句话卞阳旭也愣住了,这么矫情的话是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的?真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吧!这是他内心想要说的话,但是真的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多少感觉不自在。
“哦?”墨仟钰转头看着卞阳旭,语气上扬。
弄得卞阳旭更加不好意思,但是习惯了伪装的他并没有将这些心思放在脸上,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殿下唤属下前来,不就是秉烛夜谈吗?既然话已经开口那就没有停住的理由。”
墨仟钰挑眉,看着严肃的卞阳旭,心中的阴霾顿时散去:“走吧!去看看我母妃的宫殿,很久没有来看母妃了,在这空荡的宫殿里没有人陪她说话,肯定很孤独。”
卞阳旭看着墨仟钰,真是个孝子,很难将他与外面那个杀伐果断,可以笑着将人的心活生生掏出来的墨仟钰放在一起。但是这样的墨仟钰让他感觉深不可测,与平时的他想比显得更加的假,更加的不真实。
“母妃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喜欢后宫的这些争斗,一直不愿进宫。可是耐不住外公的威严。”墨仟钰带着卞阳旭走进云嫔生前的宫殿:“进了宫后,本就不多话的母亲变得更加的沉默,想默默开放的墨莲。当是的母妃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嫔,不如皇上眼,只是有次在御花园偶遇父皇,父皇为母妃身上宁静的性子所吸引。后来那段时间皇帝时常出入母妃的院落。”
卞阳旭跟在他的身后静静的听着。
“就那段时间母妃怀了我。”说道这儿的时候墨仟钰的脸上男的出现一抹真实的温柔:“母妃怀孕的时候父皇很高兴,在我出生的时候还上次了母妃很多的东西。可是皇帝的荣宠既可以让人幸福,也可以让人绝望。”
卞阳旭沉默了,皇帝的恩宠不是任何人都有命去享有的,后宫三千佳丽,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后宫的战争不逼沙场的战争。
“荣宠不衰的母亲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特别是已经剩下龙子的皇后,还有那几位贵妃。”墨墨仟钰冷笑:“在我四岁的时候,她们设计诬陷我的母妃与侍卫通奸,被父皇发现,我还记得当是父皇怒气冲天的面容,他什么也没问,也不听我母妃的解释,相信那些人的谎言。一道圣旨就将柔弱的母妃给赐死。”
“殿下。”卞阳旭知道后面的故事恐怕更加的安库,他忽然间有些心疼这样的殿下,后宫从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个四岁的孩子想要活下来需要付出的恐怕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从那以后父皇看我的眼神不再有疼爱,而是深深的厌恶,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厌恶,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墨仟钰说道这儿的时候没有怨天有人,也没有悲愤的情绪:“皇后那些人恨不得将我弄死,可是上天眷顾我,让我活了下来。”
墨仟钰并没有说自己好几次都与阎王擦肩而过,如果不是母妃身旁的嬷嬷保护,恐怕现在已经没有墨仟钰这个人了。
“后来她们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墨仟钰突然转身墨黑的瞳孔直直的盯着卞阳旭:“活着才有资格说话。”
卞阳旭心中一颤:“殿下。”
“阳旭,你知道吗?你并没有招惹任何人,可是她们却不会放过你,只有对人狠,绝情才能在这残酷的环境里生存,这就是皇宫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墨仟钰收回目光带着卞阳旭走进云嫔生前的寝宫:“以前母妃就时常坐在那里,出神的望着窗外,希望能看见她心中朝思暮想的男人,可是等到的确实了结她一生的圣旨。”
卞阳旭顺着她指的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有意窗户,从哪儿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与墨仟钰刚刚走过来的石板路,隐约还可以看见九曲长廊的影子。
“你知道我有多恨那些人吗?”卞阳旭讽刺一笑:“一群道貌岸然的伪人。”
“殿下是想要报复皇后?”卞阳旭语气平静的问道。
“报复,这是理所当然。”墨仟钰的语气带着不可一世:“我要让他们尝受我所有的痛苦,我要让她被心爱的人背弃,眼睁睁的看着他最疼的儿子死在她的眼前,然后慢慢的折磨她。”
卞阳旭皱眉,一直知道殿下的心底黑暗,倒是没有想到已经黑成这样了。不过他喜欢,虽然不是在同样的地方长大,但是生活的环境却是惊人的相似。有种同道中人的感觉。
“殿下,阳旭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直到您登上那个位置,站在最顶峰的时候。”卞阳旭恭敬的单膝跪地,垂下了他高傲的头,曾几何时他这样的承认一个人,甘心做他手下,被他使唤。唯有他,无关情爱,只为他的智慧,手段所吸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