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木弘听到中野正雄临倒下前的吩咐,拼着命地向着装资料的箱子冲过去。罗毅见八木弘喝过药酒居然没有倒下,有些惊异,他一闪身,挡在八木弘的面前,道:“想毁灭证据,你还是先过我这关吧。”
八木弘低吼一声,飞起一脚直奔罗毅面门而来。罗毅没有想到这个家伙会突然发难,更想不到他的功夫如此了得,险些被他踢中。幸好,经过秦风一年多的指导,罗毅功夫也已经渐入佳境了,反应速度超过了常人。在八木弘的脚快要踢到他的一刹那,罗毅一偏头,让过了这一脚。八木弘一击不中,双拳紧接而来。罗毅用手封挡,和八木弘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突击营的士兵们此时都已经围了上来,除了与罗毅假扮送亲队伍的十几人之外,在外围的近两个连也都凑上前来了。众人一起动手,把中野正雄等已经昏迷的日本测绘队员捆绑起来,然后便笑嘻嘻地围观罗毅和八木弘对阵。
罗毅看着大家一副打酱油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突击营里的士兵早就知道营长得到了秦风的真传,功夫甚是高明,但具体如何高明,一直没有机会亲见。现在有这样一场戏看,大家自然不会放过。日本测绘队只剩下八木弘一个人还能支撑了,大家知道这是一场有惊无险的角斗,实在不行的时候,随便上去几个人,以多敌少,怎么也能把八木弘控制住了。
“好小子,真有两下子啊。”罗毅格开八木弘的一拳,觉得胳膊上隐隐作疼,不由得赞了一声。
“如果不是中了你的奸计,你岂是我的对手,我是红白带柔道选手。”八木弘愤愤地说,与一个中国人打成平手,实在让他觉得窝火。他和其他日本测绘队员一样,都中了米酒里的迷药之毒,虽然由于身体素质好,没有马上昏倒,但对阵时候的反应速度明显差了一拍。高手对打,差这一拍可就是致命的了。
“柔道?”罗毅惊奇地问,“柔道不是摔跤吗?怎么能用拳脚呢?”
“谁说柔道不用拳脚的。”
“切,我好歹看过奥运会吧,哪有你这样的柔道。”
“胡说八道。”八木弘恼道,“奥运会什么时候比柔道了?”
罗毅笑而不语,柔道作为奥运会比赛项目始于1964年的日本东京奥运会,现在跟八木弘说,未免太超前了。罗毅不知道的是,柔道原本是综合了打、踢、摔、拿等各种武术技巧而发展起来的,只是在列入比赛项目时,为了安全起见,把踢打等动作给取消掉了。八木弘现在练的,才是正宗的柔道。
“喂,你也喝了酒,怎么不晕啊,他们怎么晕了?”罗毅一边和八木弘周旋,一边很八卦地问道。
“我是柔道高手,他们都是文人,我怎么可能像他们那么快发作。”八木弘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罗毅乐了:“这么说,你一会就不行了?”
“不行之前,我要先杀了你!”八木弘被罗毅把话套出来,不由恼羞成怒,加快速度向罗毅猛击。
罗毅见八木弘已经有点瞳孔放大的症状,知道他的药性快要发作了。他没有与八木弘硬碰硬,而是往下一蹲身,让过八木弘的拳锋,就势一记扫堂腿。八木弘精神恍惚,躲闪不及,被罗毅扫倒在地。
“我……我不服……”八木弘长出了一口气,昏睡过去了。
“这个,似乎有点胜之不武啊。”陆双勇凑上来,指挥两个士兵拿绳把八木弘捆上,然后对罗毅说。
“我靠!人家是红白带,知道吗?这怎么着也是十几年的功力了,我能跟他打个平手不错了。”罗毅愤愤然地说,刚才跟八木弘磕了几下,这会胳膊还疼着呢,这帮家伙,免费看戏不算,还说风凉话。
所有的日本人都被放倒了,许良清指挥着士兵们把日本测绘队的设备和资料收拢了,连同被捆得紧紧的测绘队员们一起,抬回朱山镇营地。为了掩人耳目,俘虏们都被装在麻布袋里,从外表看,就像是一袋袋粮食一般。
这一场战斗的确做到了兵不血刃,除了最后罗毅与八木弘的一场武术表演之外,大家甚至连一点力气都没有出。用药酒来智取日本测绘队的主意,的确是受到了《水浒》里智取生辰纲的启发,突击营的前身就是土匪派帮,蒙汗药这种东西是土匪的制式装备了。
回到突击营,罗毅下令把中野正雄弄醒,马上安排审讯。乐家林给中野正雄灌了点解药,中野正雄缓缓地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严严实实地绑在凳子上,顿时有些颓然。
“说说吧,姓名、性别、年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罗毅坐在审讯席上用钢笔轻轻敲着桌面,对中野正雄说。
“我们是国民政府的地质勘探队,你们这样对待我们,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得了得了,兄弟,你是日本情报部门的测绘人员,而且你还是个头头,这我都知道了。你那套鬼话留着去哄阎王爷吧。”罗毅不耐烦地说,“你的时间不多了,抓紧时间交代,还能留点时间给你自由活动一下。”
中野正雄看看罗毅,点点头,问:“你们从哪看出了破绽?”
“说话的语调,这跟指纹一样,是没法做假的。你的中文学得太好了,好得不再一点中国口音,倒有点北海道口音,你能不留破绽吗?你如果当年多看看赵丽蓉的小品,多少带点唐山口音,我还真会让你蒙住了。”罗毅信口胡扯着。
中野正雄想了一下,说:“这个,我倒是忽略了。还有,你们是怎么在酒里下药的?贵国的水浒传,我是读过的,所以我特别注意了你们舀酒时候的动作,我怎么看不出你们是什么时候在酒里下药的?”
罗毅笑着说:“你傻呀,从水浒到现在,都过了800多年了,鄙国的蒙汗药还不兴改进一下?我们出发前就在酒里下了药,我们这些人都预先吃了解药,你跟我换酒喝有啥用?我喝的酒里也一样有蒙汗药。”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中野正雄轻轻地说。
“行了,废话少说,交代一下你们的事情吧?”
“交代什么?”
“你们是受谁的派遣,到目前为止画了多少地图,了解了哪些军事秘密,你们的大本营准备什么时候发动侵华战争?”
中野正雄冷笑着说:“对不起,这是机密,我不可能告诉你。”
“你叫什么名字,总可以说说吧?要不,我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中野正雄。”
“嗯,我说中野熊……”
“中野正雄。”
“入乡随俗嘛,中国人不兴名字起四个字的,以后你就叫中野熊吧,就这么定了。”罗毅霸道地说,你个小鬼子,看我玩不死你。
中野正雄说:“贵国有句古话,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你愿意怎么叫都行吧。”
“鄙国还有一句古话,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听说过没有?”
中野正雄一愕,随即反应过来这又是罗毅的恶搞,便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听说过,不过,我不会屈服你的威胁的,你不用费劲了。”
罗毅说:“呵呵,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本来一开始我就打算给你上刑,我们家的红军小丫头不让,说不人道,现在是你自找。既然你拒绝合作,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来人,给这头野熊上满清十大酷刑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