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部队在乱战中左攻又打,最后稀里糊涂地竟然找到了酒鬼的指挥部。
酒鬼一看我到来,惊讶地大声说:“天啊,你怎么来了?”
“哈哈,闻着酒闻来的!”我打趣地回答说。
“姥姥的,我这可没酒,只有苦水。”酒鬼指着地图红蓝绞缠的箭头说:“现在双方纠缠在一起,胜负未卜。“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说:“别急,让我给你算一卦。”说着,我装模作样地用手指头掐算一番,“用不了半小时,战局将发生大逆转,此战你想不胜都难啊!”
酒鬼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得意笑着,因为老子比诸葛亮还诸葛亮。在酒鬼的一个劲追问下,我才告诉酒鬼,鬼子的第九师团的指挥系统已经被我干掉。
“姥姥的,不会吧,你小子运气难道这么好?”酒鬼惊道。
“信不信由你,我们边下棋边等消息吧!”我拉着酒鬼坐下,取出象棋跟酒鬼在棋盘上厮杀起来。还没杀上几回合,一个参谋就跑进来报告:“日军全线溃败,歼敌三万六千,我方阵亡一万七千人。”
酒鬼蹦了起来,高喊:“姥姥的,少帅,彻底服你了!”
我眉毛一挑,满不在乎地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转而,我面目严肃地下令全力追击,直捣双城市。
“什么?要打双城市?”酒鬼从兴奋中猛然醒过来,惊讶地问我。
“恩,是的,此战鬼子损失了两个半师团,其中包括驻守双城的第2暂编师团,鬼子六小时内无法刷新,这是我们占领双城最好机会,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在六小时内拿下双城。”我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我们目前的位置距离双城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更何况路上还有4万多鬼子,这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酒鬼反驳说。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奇迹都是人创造出来的。传令各部下去,就是把腿跑断,也要在六小时内占领双城。你把咣咣两下把梅花和龙口炸没了,我们再此地区失去了军事点,如果不趁此时机抢下双城,那么日后部队从虎啸出发再进攻双城,长途跋涉必然减损战斗力,一定会让我们元气大伤,那我们就亏大发了。“
酒鬼一拍脑袋,说:“是啊,有道理。失去了梅花和龙口,我们要攻打双城,要付出双倍代价也未必能打下双城,哈尔滨的守敌必会支援双城的,那么可真太亏了!”
酒鬼立即给各主力师团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迅速赶往双城。
地面在战抖,飞溅而出的碎石犹如子弹一般四射。浓厚的铅蓝色硝烟,四处漂荡,见缝就钻。将伏在瓦砾堆、阴水沟、树林中的少帅军将士,呛得不断咳嗽。
“啊——,呸!”
炮声终于停了,一处灰白色的粉尘瓦砾,忽然分开,从里面钻出数个灰头土脸的人来。他们身上,无处不白,仿佛是掉进了水泥堆里。
勇敢的心左手提着盒子炮,受伤的右手吊在脖子上,他吐掉嘴中的沙子,两眼张开,犹如灰墙上,忽然开了两个洞。怒视着前方。
他的第二主力师接到进攻双城的命令后,一直作为先头部队打前阵。战斗进行得相当惨烈,鬼子的扫荡虽然失败,但手上还有两个师团——第十师团和第三暂师团,另外鬼子的装甲团因为地形原因也没投入到刚才的战斗中。现在在旷阔地带,装甲团的威力显示出来了。密集的炮火将勇敢的心第二主力师压在龙骨坡无法前进。
在他的身边,从粉尘瓦砾堆中钻出来的,是师部的几个参谋。说警卫员也可以。是勇敢的心从下级军官里挑出来的几个比较机灵的人。
“师座,师座,师座……。”警卫们用尽全力的吼。
在炮弹的轰击下,官兵们的耳朵,都有一定程度的受损,每一轮炮击过后,唯有用吼才能让人听见。
“我们上!”勇敢的心左手持着盒子炮,向前用力一挥。吊在脖子上的右手臂,跟着一阵晃动。
战士们纷纷从瓦砾堆里爬起来,晃晃悠悠,如同恐怖片的僵尸。个个都在吐着嘴里的沙石,呸、呸、呸的声音,不绝于耳。
仗打到现在,主力师的人马,损失了大半,几个团全都成了空架子了。损失太大,补充不过来。勇敢的心唯有亲自率领着师部的人马冲上去。但,这一轮进攻过后,师部的人马,就只剩这些了。
勇敢的心一马当先,冲在前面,他们要赶在日军的前面,前入阵地。
路边忽然传来了悲怆的哭声。
勇敢的心循声看去,只见一名“灰头”小战士,跪在一俱尸体的旁边,泪珠儿淌下,冲刷掉了泥灰,在脸上形成了两条小沟。双眼哭得红红的。
“爹啊,爹啊……”
勇敢的心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一对父子兵。主力师里有太多这样的人了。有句话叫做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像这对父子还算好的,至少儿子活下来了。有很多家庭,被炮弹一下子炸没了。留下,不计其数的孤儿寡妇。
“这一场战争过后,师二区怕是要改名叫寡妇村了。”勇敢的心莫名的一阵辛酸,师二区是第二主力师的兵营,他朝前怒吼一声,“小鬼子,爷爷要叫你偿命!”没作停留,往前奔去。
小战士哭了一阵,擦掉眼泪,支着步枪站了起来,两眼红红的,朝着鬼子方向喷射着怒火。回头,对地上的父亲喊了一句,“爹,你等着,我去给你报仇。如果光荣了,我们一块上路。”然后,提着枪,骂了一句,“小鬼子,你祖宗来了。”跟着部队,冲了过去。
勇敢的心冲过去一百多米,却没有看到原先的阵地,想必是被日军的炮弹轰平了,这儿原本是一条大路,宽可供四辆汽车并行。现在这条路,变成了一条宽达二三百米的大道。倒塌堆积的碎石土块有一人来高,形成一片“高原”。这一次,日军消耗了炮弹一千多发,犁出一条长达几十米的“高原大道”。
风将哨烟吹尽,三四十米开外,猛的出现一大片黄黄的鬼子。勇敢的心大吼一声,打!抢先打出第一枪。然后,卧倒在地。
枪声大作,两军互射。第二主力师都是高级士兵组成,反应比鬼子要快,刚一交手,小鬼子们大片倒下。勇敢的心方面仅倒下了三五人。但鬼子人数上占了上风,很快小鬼子们端着枪,挺着刺刀,怪叫着冲了上来。
勇敢的心跳了起来,手枪连发,朝着日军射出愤怒的子弹。打光了一个*,撂倒了三个鬼子。然后换了右手枪,边打边朝左边跑去。他用的是短枪,右手又受了伤,无法使用*和机枪,也不能上去跟鬼子拼刺刀,只能是送死。跑过这片“高原大道”进入小树林之中,就可以凭借着复杂的环境,与鬼子周旋。
勇敢的心一动,在他身边的四个警卫员(现在只剩四个了),也跟着跑去。
剩下大约三百多个师部直属营士兵,在打光了枪里的子弹后,与日军密集的冲锋队形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论白刃战,双方都是搏杀的好手。
当枪中的子弹打光了,望着鬼子手中,一片雪白的刺刀,在阳光下,犹如惊涛拍岸。少帅军的战士们毫不畏惧,轮着大刀铁锤,勇猛的冲到了鬼子丛中。
不要奇怪,他们为什么不用刺刀,因为他们高级士兵。都有自己擅长的冷兵器,比起刺刀来说,要好用多了。
面对少帅军的铁锤,鬼子也是相当头痛的。这东西重八斤,在形体粗壮结实的少帅军战士手中,威力无穷。自上而下,忽的一下轮下来,无论日军的钢盔有多结实都不管用,他们的脑袋,不是裂开了,就是被砸进胸膛。
日军如果用枪去挡,那是绝对不顶事的,三八大盖,往往会被砸成二截,铁锤余势不减,又将鬼子的脑袋砸开。大刀片子更不用说了,刀光一闪,血光四射。
不过,由于铁锤的重心在前,一锤砸出后,难以收回,鬼子趁势一刺,就能洞穿少帅军军战士的身体。
到了最后,成了以命换命。
战场从来就是以命换命的市场!问题仅在于划算和不划算。
骄横的日军,虽然在扫荡一战中失败了,但他们归咎于梅花县的那惊天一炸,让他们损失了两万人。现在,双方在这里实对实的干上了,小村少将这一次将第三暂师团的29旅团全部压上了,务求一鼓而下,拦阻少帅军,此时他们已经意识到少帅军的战略意图。在涌动的“黄流”面前,这三百多个勇敢者,起到的作用,仅仅是稍稍迟滞了一下日军的脚步,很快就被吞没了。
日军继续反攻。忽然一股硝烟被吹散,只见空旷的“高原大道”中央立着一人。他全身是灰土,看不出年龄,但从他的瘦小的身体可以看出,他还没有成年。大概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
人虽不高,但夕阳却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一个巨人。
少年平端着枪,枪口指着日军的人海。
呯——
一声枪响,一个鬼子倒下。
“这一枪为了俺爹!”小战士喃喃自语。
“杀!八嘎牙路!”
日军指挥官被激怒了,指挥着“皇军”人海,滚滚向前。刚才的三百多人都被皇军一下就碾碎了,你这一人一枪,还能挡住“皇军”的铁蹄吗?
笑话。
日军在冲锋的时候,哄笑起来。
呯——
又有鬼子倒下。
“这一枪为了俺娘。”
呯——
这枚子弹,擦着一个鬼子脸而过,削掉了他的半只耳朵,被后面的一个鬼子,用脸庞“笑纳”了!他还在哄笑的表情,永久的凝固在脸上。
呯——
“这一枪为了俺兄弟。”
鬼子已冲到面前,小战士完全忘记了害怕,仍然挺立着,望着在眼前急骤放大的刺刀,不慌不忙的勾动了板机。
呯——
当前的这个日军,头颅乍开,*崩裂。鲜血浇了小战士一身。与他身上灰白的沙灰混合在一起,变成了黑褐色的硬块。
“扑噗,扑噗,扑噗……”同时有数把刺刀从小战士的胸膛和腹部对穿了过去。
小战士的枪掉了下来,两手往腰间摸去,他的腰间挂着四枚*……
轰——
在日军的人海中,爆开了一朵壮丽的血花。小战士的头颅,向“天堂”飞去。在他的意识消失之前——
“这一下,为了全中国。”
刚进入小树林的勇敢的心看到这一幕,热泪盈眶,他强忍冲回去的欲望。是的,他这样冲回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更何况身为指挥官的他,再此时绝对不能冲动,要保持冷静,他的部队还没有打光,后面的两个旅还在等着他的指挥。在血腥惨烈的战斗中,少帅军的一批将领逐渐成熟起来。
与后面的两个旅联系上后,勇敢的心在另外一个主力师的协助下,将鬼子的第29旅团永远的埋葬在龙骨坡。
随着战事的进展,酒鬼的指挥部不断的前移,但速度还是太慢,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主力师团前进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战斗太惨烈了,伤亡数字不断的增加,各支进攻部队开始叫苦了。
“必须给我顶住,现在正是较劲的时候,谁要是先泄气,谁就完蛋。命令下去,犹豫不前者,就地正法,驱逐根据地,永不召回!”我再次下达死命令。“一句话,不惜一切代价,迅速推进。小股顽敌不予理睬,能避就避,不与敌纠缠。”
地图上,几个巨大的红色箭头齐头并进,代表着主力师团各部前进的路线。我簇着眉,命令传达后,部队进展快了许多,但相对我们有限的时间来说,还是慢了许多。“这么打不是办法!”我对酒鬼说。
“是啊,部队伤亡太大,鬼子采取的是层层阻击的办法,在我们前面摆了十几道防御阵地。”酒鬼指着地图上蓝色的区域说。
我沉思了一会,突然拿起红笔把几个红色的箭头圈成一个大箭头,直指一点,说:“集中兵力,从一点突破,不管其他方向的敌人,全力推进!”
酒鬼看了看,说:“好倒是好,不过这样很容易让敌人切断我们的后方补给,各部形成孤兵深入的局面。”
“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拿下双城,我们就胜利。至于剩余的鬼子么,以后再慢慢消化他们。传令下去,各部从03号地区集中进攻,交替冲击前进。”我把笔往地图上一丢,果断地命令。
酒鬼叹了口气,“也只有只有了,你小子,天生就是一个赌徒,如果部队不能按时达到双城,就被鬼子团团包围,全军覆没了!”
我嘿嘿一笑,“打仗和赌博有时候没什么区别,在赌技术搏心理的时候,还要靠运气,我运气一向不错的,怎么不信吗?”
酒鬼耸了耸肩,没有说话。我从兜里掏出一盒扑克,洗了洗牌,放到桌子上,说:“信不信,我随便抽一张,就是黑桃A?”
酒鬼摇了摇头,把桌子上的牌又搅了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笑着摸起一张牌,递给他,让龙六收起桌子上的牌跟我出去了。
酒鬼拿着手中的牌呆呆的说:“这小子的运气真的是那么好么!”酒鬼手中的牌果然是黑桃A。这个小插曲连同命令一起传到各部,各支部队顿时精神百倍,士气如虹。如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03地区划开一道口子,直**去!
听到这个消息,龙六在我耳边低语:“总指挥,你这招真够厉害的!”
“嘘!小声点!”我轻笑着说,“别让人听去,以后就不灵了,牌可别丢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是,是,我知道!”龙六一个劲的点头。
我俩邪恶地笑了起来,其实他们哪知道,整副扑克牌都是黑桃A,我这么做,只是为了鼓舞士气,树立他们必胜的信心。人有时候还是需要神话了的东西来做支撑。
日军没有想到我方突然改变作战策略,乱了阵脚,部队无法及时收拢,少帅军主力师团连突敌人十道防线,直逼双城。
“还有多少时间?”我问身边的参谋。
“半个小时!”参谋焦急地说。已经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没有收到前方发回的战报了,指挥部里的人都开始着急起来,三万大军长途奔袭到敌人腹地,后路被封堵,不能按时攻下双城,部队岌岌可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