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一脚踹开了通往客房的玻璃门,身后急忙追来的酒店保安,凶神恶煞的从电梯里冲了出来,将他包围。
凯撒一句话都没说,整张脸黑沉沉,眼神中除了疯狂的烦躁,还有莫大的担忧与害怕。那神情紧盯着眼前的保安,看见的是一片暴怒的森冷寒意。
不,他不是在生谁的气。他是太紧张了,完全是伪装紧张衍生的表情。
可是,眼前这些保安为什么一定要和他纠缠,他已经说过了,他是来找人的!虽然他找人的方式用得有些极端,确实是因为他等不及了!
“放肆!这是英国女皇陛下的皇储,见了还不快退下!”跟在凯撒身后的保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最有证明的徽章放在他们面前。
保安得见,立刻就让出了一条道。
凯撒紧握着拳,拳中拽着金耶斯通过玉宇交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寻找玉佩的线索,仅是一个词“golden!”
他无法理解,这是金耶斯那个男人的有意刁难还是玉佩的意思。难道她不想见他吗?为什么要给他一个‘金色的’提示,到底让他找的是什么?
自玉宇告诉他有了玉佩线索到他飞抵开罗仅仅只用了八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是开罗深夜两点,他一下飞机第一时间赶到的就是这间“goldenhotel”。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从酒店开始,但他却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与金色有关的地方。
可是,事实证明,他今夜注定是一无所获。
按着最后一间总统套房的门铃。好一会,一位只搭着浴巾的男士将门打开。
凯撒见他的第一眼脑中有些堵塞。然后,面无表情地推开了男子,举步冲进了室内。
“你是谁呀!你进到这房里是什么意思?”半夜三更被人冷闯,男子脸色一沉,说着埃及语言噼里啪啦地追在凯撒的身后。一把拉住了他,伸手就要挥下。
一道黑影迅速地打下了男子的手,转眸看去,保镖早已将男子稳稳制服。凯撒给了个眼神指示,保镖架着男子到了墙角,耐心的解释!
凯撒没有走进卧室,在客厅中都能感觉出某种失落感传过全身,他确信玉佩不会在这,他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他是多么急迫地想见到她,想她细致的眉,长密的眼睫,美丽的眸子,秀挺的鼻,诱人的唇。她的每一分线条都在脑中萦绕不去……
浪费多一秒的时间,就说明他和她又远了一点。金色并不是玉佩喜欢的颜色,他能从这张纸条中,得到怎样的启示?!
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别开眼看向落地窗外,金色的狮身人面像,金色的金字塔,金色的寺院,金色的楼房,金色的出租车……
该死的金耶斯!把他的佩佩藏在哪——
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凯撒一夜没能合眼。看着窗外霓虹闪耀的街景,沉静中,想到佩佩就和他身处在同一个城市中,他的心跳竟然热烈过往昔。那张绝色的容颜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底,此刻,却在眼前清晰放大,他多想现在就能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想她温柔的和他说话,想她说一切都已经过去……
想着,心口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恐慌!
在没找到佩佩之前,她就像那夏日里的泡沫,随时都会离他远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把握,能够将她紧紧地攥在手心深处,再也不放开!
不……他不允许她再离开……
他的眼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纸条,带着抹怜惜,带着抹心疼,带着抹永远也放不开的神情,紧紧地凝视着。
今生,他一定会找到她,找到属于他们永远的幸福!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
坚定的信念给了凯撒寻找的动力。
第二天,他找完了整个胡夫金字塔以及享誉盛名的狮身人面像,一无所获!
第三日,开始寻找那数不清的清真寺庙。眉蹙更深!
夜以继日,半个月的时间在凯撒的脚下流逝,恍若如梦——
最初的信念,在一天天与时间的竞争中显然已经变味。他不愿意承认那是种疯狂的行为,因为他寻妻的举动已在伦敦掀起了轩然大波;公司等他处理的公事堆成山高。
他关掉了手机。脱去了繁重的西装。每天和埃及市民的穿戴一样,赶往各个带着金色标志的地址。
一天下来,埃及这个被北回归线横穿的气候条件,能将他一身晒得红肿,近几日更有脱皮的现象,炙热的太阳直射,就像千千万万支利箭刺入他的身体,周身都带着狰狞的痛楚……
又是这样的漫漫长夜,窗外一片寂静,爽朗的夜空,星星几颗光亮地挂在上面。凯撒双眼凹陷地看着那张已被揉得字迹模糊的纸条。一动不动!
窗外凉凉的夜风穿过微开的缝隙吹入房中,将他额前的发丝散乱,也让他褐色的眼眸不自然地微眯抵挡,眯眼中,纸上的英文单词出现了重影。
“golden!”
一道闪念从凯撒脑中划过。他迅速地站起了身,急忙向酒店服务索要了一本埃及词典。
又是一夜无眠…….……
开罗,尼罗河畔。
十月的天空湛蓝无垠,清澈明透。尼罗河两岸的农田中,成熟的金色麦穗映照着一片片悄然而过的白云身上,就像一杯巨大的冰镇柠檬水沁人心腑,酸酸甜甜的,令人忍不住就想放声歌唱。
一望无际的麦穗在阳光下迎风起舞,整个尼罗河畔就像披上了金色的外衣,风吹过,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淡黄色的穗芯,轻轻抚过人面,像极了情人间的温柔呵护,使人沉醉!
感受着这里舒适的空气,静静坐在河边视线变换在景色与画板上的玉佩,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握着炭笔的手无力的垂到了身侧!
金耶斯去伦敦已经一个月了。少了这个像弟弟一样的阳光男孩在身边喋喋不休还真是不习惯!他去参加学术研讨会,会不会有空帮她去找玉宇?会不会……遇到她深爱着的凯撒?该死的小坏蛋!明明知道她着急,着急想知道一切,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一点消息——
看到河对面那些身影开始在稻田中劳作,那正是她等了一个星期想要画在纸上的场景,尼罗河边,她画过许许多多中版本,缺的就是一副人与麦田相互交融的画面,可为什么,她今日一点作画的欲望都找不到?
是什么让她今日如此多愁善感?
是风吗?吹来属于秋天萧然的气息。
还是金耶斯?至今没有传来一丝讯息?
就这样坐到了太阳西下。忙碌的背影消失在金色的麦田中。风更大了些,吹走了落在她黑发上的细细穗芯,拂动她的发丝在空中飞扬,谁能有幸看着她的背影,这也是一幅与尼罗河的闲适意境得当的旷世佳作!
玉佩抬头看向天空,无意中,在月牙的不远,看见了一颗亮白的闪光体。。
“双子星座最美丽的地方,在于它们的心脏部位,那颗最美的星辰,金星……”。
凯撒,如果你知道我还活着,却不回去找你,你会怪我吗?
心口突然一震,生生地发疼!眨眼间,眸中涌上了一片湿意,晶莹无比的泪水,如直线坠落的珍珠,一颗颗有声地滴到了地面的木板上,瞬间氲染开来——……
凯撒赶到的时候,看到她坐在那片架高在河边的木阶上,仰头望着天空呆呆出神。
那一刻,就如每一次,她等着他的样子。
让他忽然之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她就这样在家等着他,能这样静静地坐上一夜,他的佩佩。
而他,赶回来了,却失去了她眼中期待的光彩,这一次,他赶到了——
玉佩一直望着天空发呆,一直没有注意到站在跟前望着她的人。
凯撒靠近她,在她面前停下,看着她恍然移转过来的眼眸……
玉佩清澈的双眸眨了眨,又用手揉了揉眼。缓缓站起身,站在他的跟前,与他平视着,眼紧紧在他脸上搜寻……仿佛是不相信此刻站在面前的人,居然是他!
心脏在那一刻停止跳动,视线之外,出了属于他的容颜,什么都没有,耳边是一片静寂,仿佛时间,仿佛一切,在那一刻全都停止……
一年了,三百六十多个日日夜夜,他的容颜,千百次的出现在她的睡梦中。他瘦了,却依然俊美如昔。
“是你吗?”眼里忽然潮湿了一片,她笑了,却有更多的泪水滑落脸庞,哽咽着叫出声“凯撒……”却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
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她的泪一刻不停地流。透过迷蒙的泪眼,她看到他眼里的湿润。
他伸手覆上她的手,紧紧握紧,深深凝视着她,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放手……
听到那一声凯撒,他的心如尖刀在绞。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这两个字。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里等着他。
他轻轻地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我的爱……”下一秒,他将她紧紧地搂入怀里。
“佩佩……佩佩……”他叫着她的名字,深深嗅着她的味道,那怀抱里真是的拥有,让他一下子恍如隔世。
一年来,对她所有的思念,此刻,全部倾巢而出。他紧紧地搂着她,像是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融入他的血液中……
“凯撒……”玉佩哽咽回应他,嗓音里,带着颤抖和温暖,晶莹的泪珠,镶嵌在美丽的眼眸间,濡入他洁白的衬衣上,融化在他心灵最深处,那一块最柔软的地带。
“佩佩……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他的眼底,涌上迷雾,语气低沉震颤,哀伤和悲痛响彻了玉佩耳际,震撼了她的心,看着她泪水朦胧的眼,他俯下身,吻上她的眉心,轻吮她睫毛上的泪珠。
玉佩闭上眼,搂住他的颈项,心酸,疼痛,甜蜜,幸福,一齐涌上心头。她心中异常激动,她想要问他点什么,或者,和他说些什么。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纤细的小手再度收紧,埋在他的胸前哽咽出声“凯撒……”
凯撒修长的指节,抚上玉佩消瘦却依然美丽的脸庞,粉嫩的触感,令他忍不住一阵轻颤。他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埋首在她的颈项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说不出一句话。
“凯撒……凯撒……”她只是叫着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像要把心底所有的情绪,全都融合在他的名字里。
“宝贝,别急…….我们还有整晚的时间,不,一辈子的时间,听你慢慢跟我说!”他嗅着她淡淡地体香,轻轻呢喃着。
“对不起……宝宝…….宝宝没有了……”她终于说出了口,眼泪决堤,无法停下。
而他却一下子僵住,轻柔地捧起了她的脸,心如刀绞。为她拂去泪水的手,颤抖异常“没关系……我……”他说不了话,一个素未蒙面的孩子,还是将他的心撕裂了——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用,没有好好的保护她们娘俩,那是他一生都无法抹去的遗憾,无法洗去的阴霾。
他的泪滴落在她的脸颊上,灼热的程度几乎烫伤了她。她重重地闭上眼,痛苦的乞求着谅解“对不起,对不起…….”她怕看到他伤心的样子,她的凯撒伤心了,那会让她整颗心都像在滴血一样。
她知道,他痛,她会更痛!
“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只要你好好的……我保证,孩子我们还会再有,……佩佩,我们一起努力,将来,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好吗?”他在她耳边轻轻耳语,温柔的嗓音带着恳求直杀心灵。
“是不是……我还没有资格做妈妈,所以上帝就取消了我的资格?还是……还是我做错了什么?凯撒……都是我的错是不是?”玉佩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她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为力,将没有孩子的所有过错,全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小傻瓜,怎么可能是你的错?”他轻轻推理她,捧起她伤心欲绝的脸,望着她晶莹的眼睛,郑重起誓道“我们失去的他,终于一天还会来到我们身边,他注定要是我们的孩子。”
“你不怪我吗……”
“要怪,该怪我!是我没好好保护你们!”
“可是……”
“佩佩……过去的事我们不要再追究了好吗?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我们美好的生活还有很长很长……”
看着她咬牙急迫的模样,心中一软,勾起了一抹温柔的微笑。
是的,一辈子的时间,和你一起慢慢到老,老了躺在花房的藤椅上,还能听见你在我的耳边对我轻轻的说,我爱你!
“我爱你!佩佩。”
玉佩眼里的泪再次滑落,紧紧搂住他的颈项,其实,还有什么能让她不相信他?有他这份心,有他这份情,她今生足以!
“你曾经答应过我,这辈子,都不会和我分开……不能因为孩子的事,你要把我打入死牢,我不能没有你……”凯撒沙哑低喊,象从内心深处,念了千百遍,从而迸发出来的声音。
她羞赧的笑了,脸上的笑容,象初生的阳光般晶莹闪耀,有种美丽且扣人心弦的魅力,光彩照人的黑色眼眸,闪动着极致的诱惑,她的手轻抚着他后颈的曲线,带来一阵酥麻。
他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忙抓住了她的手,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的佩佩,是在勾引他吗?
玉佩抬起头,脸蛋烫红,自动地送上香吻。
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吻上,凯撒能感受得到,对她的思念,对她的爱意,在双唇碰撞的瞬间沦陷,他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清甜的气息将他萦绕,他闭上眼睛,闻见一片属于她的味道,听见了自己跳动如鼓锤的声音。
他微睁着看着她,看着她光滑细腻却红通通的脸颊,看着她只算生涩的主动,嘴角忽地勾起一抹笑,紧紧地搂着她,反被动为主动。
吻**眼角的泪,吻上她娇艳的唇,撬开贝齿,舌尖滑入,霸道地吸吮着她的甜蜜。直到她再也无法用鼻子换气,轻轻捶打他的胸膛时。他才停下了索要,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双眸中闪着狡黠,这才叫吻不是吗?
“凯撒……”玉佩羞窘着脸嘟嚅道。望进他染上了深幽色泽的眸子,自然明白了一切。
“宝贝!别急,我们真的有整晚的时间……”他动情地凝视着她,一颗心热热烫烫的,体内的血液沸腾不已。
“我……才不是那个意思……”飘着红霞的俏脸火速偏转,作势生气地就要收拾东西走人。
凯撒咧嘴一笑。走上前来,紧紧与她身体想贴,手轻饶到她的身前,抓住了她忙乱的手。在她耳边呵气如兰“是要走吗?急着把我领回去想干什么……”
“什、什么……”她僵硬地抵在他怀中,他的气息使得她脑子乱成一片,明明听出了他语中的邪恶,可她压根没法子为自己据理力争。
“别走……”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霸气却不失温柔地尽情品尝。直把玉佩亲得双眼迷离。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那你还想在这……”干什么?
“是!在这!”他抢白。使了个小手段,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个满意的吻,可这并不能满足他。他要的,比一个吻还要多很多。
一阵凉风吹了过来,玉佩眨了眨眼,顿时有些清醒。她倒抽了一口气,用了吃奶的劲才算压住了她胸前那双毛毛手,可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
她咽了咽口水,不敢回头看他。“不!凯撒……我们不能在这里……”天啊!他说的意思是要和她在这河边,那个吗?被人撞见不是丢死人了!
“你确定?”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再确定不过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凯撒在她颈边轻叹一声,他原本还想和她一块融入大自然中,不过,睡在同一张床上,同床共枕也不错——
“那……我们回去吧!”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去了。都怪凯撒,弄得她迷迷糊糊的。
他没回答,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凝视着她闪躲的眼神,俯身在她的鬓边笑了起来“佩佩……我爱你!”他再次将她紧拥,吻上了她的甜蜜。
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们回到了房里。
他抵在她的额角上,嘴唇贴着她的嘴唇,手轻勾住她尖美的下颌,下一秒便袭上她微启的唇。
他的吻由浅至深,由她的芳唇来到她耳垂和颈侧留连,从上到下没有遗漏,逐渐移向锁骨和她雪白的美胸……
浓情中,她的衣服被他一寸寸褪下,抛在床沿,烙印下细密神情的吻痕。
意识迷蒙,她紧紧缠上他的脖子,手指揪住他的发丝,身子因为兴奋而微微弓起,和他紧密相贴。
凯撒的一句句低喃,引起她一次次的悸动。心软软地,柔柔地,深深陷入他撒下的爱情网里,紧紧被缠住,挣不开来。
玉佩仰高粉颈呻吟一声,一阵战栗划过全身,从屈起的脚趾到头顶,全像通了电流一般,血液瞬间烧烫沸腾起来。
“凯撒……凯撒……”她喊着他的名字,浅浅地喘息,更让他激荡不已。
凯撒牢牢扣住她,渴望升起,在她耳边洒下咒语“宝贝……爱我!”下一秒,在他的娇喘嘤咛声中,他再一次拥有了她。
这结合的一刻是那么的美好!……
第二天一大清早,玉佩就带凯撒到了她居住的木楼后的花园里摘葵子。
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迎风摇曳,在阳光中闪着灿烂的金光染亮了天际,那一朵朵绽放的金色花盆,就像一张张迷人的笑脸,等待着这对久别重逢的爱人的到来。
凯撒哪做过这种事,不过那架势可不输人,只要玉佩一次指点,就能熟练地操作木片在庞大的花芯上搅动,一颗颗饱满如黑玛瑙的瓜子落在了玉佩捧着的篓子里,发出阵阵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妙之声!
金耶斯家的向日葵地,是有专门人看管的,恰巧今日是周末,漫山遍野的地里只有这两个人在办玩办做。刚开始两人还能很正经地拔了十几棵,可越到后面,两人玩性一起,开始在花地里追逐嬉戏起来。向日葵与人般高,远远看去,似乎只能看得见飞往半空的篓子,掉向下的瓜子,一片片艳丽旋转的花瓣……
凯撒摘下了手边的葵花,猿臂一伸,紧紧抱住了娇喘吁吁的玉佩,赖皮地一定要让她将花当着太阳帽别在发上。
“不要了…….有虫怎么办?爬到我衣服里怎么办?”她撇开脸躲闪,死活都不依。
“有吗?敢爬我宝贝的身上,我吃了它!”凯撒凶神恶煞地哼哼,谁不知道他才是那只最大最难缠的坏虫!
“还是不要了……”她还是本能地摇头。依稀中,似乎有些唤她的声音迫使她回头。
“玛雅——”
两人停下了调打的动作,对望了一眼,凯撒微掩的眸子隐藏着难测的心思,“叫你吗?宝贝?!”虽然只是五个字,但那怪腔怪调证明某人已经吃醋。
“咦、咦?你这语气,你这眼神,还有这态度……你、在、吃、醋?”娇艳脸蛋凑到他的面前,开心的笑了。
“…….”浓眉一挑,那是,他的佩佩怎么能随便让别的男人乱叫。
“玛雅——”
“我在这呢!金耶斯!”收回莹灿双瞳,向前走了几步,在一块空地上,对着远处回应。
没一会,葵花地里传来了窸窣走动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前面的花杆被人拨向两侧,金耶斯与花朵一般阳光灿烂的笑容跃入眼帘。
“玛雅!”
一见这个熟悉的身影,玉佩高兴的直奔了过去……
“金耶斯!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回来了呢!”
“嘿嘿!那现在见到我,是不是很意外!?”金耶斯看着她,目光一下变得暖暖的。
“嗯!嗯!我真没想到,真的……”
两人在那一个劲地客套,完全忽略了玉佩身后那一张黑沉沉的脸。
“我刚到木屋发现你不在我还以为你又到河边写生去了,要不是耳朵听你的笑声特别敏锐,我就要白跑那么远的路了,对了,我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带回来了,在木屋的桌上,你要不要现在去看啊!”
“你是指……我妹妹的画像?”玉佩微微一怔,然后,想起了她委托的事。
“嗯!走吧!”金耶斯一如从前那般温柔的笑,不以为然地伸手想来牵她。
“咳咳!”两声清咳,响在了金耶斯手碰到玉佩的前一分,凯撒走了过来,强势地将玉佩搂入了怀里,无声证明非他莫属。
“这位是……”金耶斯打量了一眼凯撒,然后用询问的眼睛盯着那张半边脸绯红的玉佩。
“呵呵!这是我的丈夫皮耶罗.凯撒.温莎公爵!凯撒,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尼古拉斯.金耶斯先生!”玉佩温婉笑着为二人引荐。
闻言。凯撒犀利的眼扫过金耶斯全身上下。好小子,他前脚刚到,他后脚就跟来!放在玉佩腰上的大手再收紧,看着金耶斯热情的伸手相迎,他依旧那张扑克脸。
“凯撒,不可以这样的!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玉佩轻轻呵斥他,转头,对金耶斯微笑道“你看我们家凯撒,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她真不明白凯撒吃的是哪门子飞醋?金耶斯是个正人君子,年龄上是她的弟弟,这一年的生活里是她的恩人,他们可没越雷池一步,难道凯撒那么精明的人,连他们相处方式的宾客模样都看不出来吗?
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没再理会身后人的咬牙切齿,跟着金耶斯一块,朝着小木屋走去。
玉佩正在木屋外简易厨房中准备着午餐。两个大男人坐在离她不远的露台圆桌前耐心的等着。
凯撒满带浓情的眼从那抹纤细的身影上收回来,突然发现金耶斯还在那傻呆呆地看着她,双眸立刻危险地眯起,从鼻中冷哼一声,铁拳捶桌,愤怒地低语“你有必要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妻子看吗?”
金耶斯转头看了过来,望着凯撒满脸的煞气立即明白了一切,挠了挠后脑勺,憨憨地笑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现在的社会,连中东的妇女的揭开面纱了,看看应该没事……”一见那双褐色眼眸忽变成暗黑,且还带着丝丝寒气,立马又改了口“当然了,那不是全部,玛雅是你的妻子,只能你看、你看……”
“嗯!”凯撒满意的点头。
金耶斯暗地里叹了口气。他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在英国叱咤风云的凯撒公爵。真的是他吗?他能看见凯撒不同于人前的另一面,到底是幸与不幸啊!
这次去伦敦遇到了很多好玩好笑的事,他本来就是个话匣子比较多的人,回来当然要把这些所见所闻告诉玛雅,可看凯撒那一脸在乎样,他只能让话把自己憋死,也好过被凯撒一拳头打死好吧!
清咳两声,顶着随时送命的危险,他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公爵阁下,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在下问话?”连用辞都变得官方了,看他多无奈!
“我妻子是你救的?”一针见血,这是压在心头首要的问题。
“哦!是这样的,公爵阁下!我的职业是拆弹专家,没事就喜欢练练笔。在下是去年,就在玛雅出事那几天,做为埃及国防部的代表去伦敦参加了一个交流会。那天是我们在伦敦停留的最后一天,我画性遽起,就向人打听了去往玖山的方向,谁知道却在附近迷了路,走到了那天事发的那条河边,我本来打算折回去的,但不知怎么的最后还是留在那,只是没画多久,就听见高空中有什么东西向下坠落,我的听觉对专业的东西分辨性极好,一听就知道是定时炸药的计时器在响,我看清那个东西是绑在了人的身上,没做多想,我先跳入河中游到了她的附近,才能在计时器爆炸前的0.1秒把炸药从玛雅身上脱了下来……”
金耶斯简明扼要只说这些,那些拆弹过程的惊心动魄,水下作业的第一次,至今还让他的心留有余悸。只是看着现在玛雅平安无事,这些所谓的危险应该就可以省略了吧,否则,就是平添玛雅心中的阴影罢了。
“你怎么了?公爵阁下!”金耶斯抬头看他,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解的微笑。
而坐在同一张桌上的开始半眯着眸子,虽然,脸上表现得十分平静,但内心却是自责难当,然而这一次,他看向金耶斯的眼睛,多了几分感激。
“她是不是很痛苦?!”
许久,他才找到了说话的勇气,声音干涩痛苦,就连坐在他对面的金耶斯,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我是说,她失去孩子的事……”
“是!其实在当时救她的情况太混乱,时间也来不及,炸药爆炸时的超声波震荡波及到她,其实……玛雅也是三个月之前才恢复的记忆。否则,我也不能找到你们!”
金耶斯低声艰难道。想起她思念孩子不吃不喝的模样,一阵蚀骨的苦涩涌上心头,他的内心,永远也忘不了母亲失去孩子的苦楚,因为他的过去……
开始的心里一疼,他难过那个不曾谋面的小生命,可是更看重玉佩的生命,他仍然直视着金耶斯,一副真诚的样子,“谢谢你!金耶斯先生。我很庆幸你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救了我的妻子!”
他说的话,顿时让金耶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一个劲地点头,然后又一个劲地摇头,公爵的道谢真让他措手不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