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默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这么坏，前几日还和你称兄道弟，后几日那翻脸比翻书还快。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吧，这就是那个他要面对，他要接受的世界吧。大多数人，都会在利益面前选择翻脸，也许也只有父母会把所有的利益都给予你而已。

　　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切切实实的，如何处理这个缸的问题。原本王老默就没有想在这20万的项目上赚什么钱，他只是想做好这个缸，赢得一些名声。之所以满预算，在这个分行选择那个贵的要死的从日本进口的ADA超白缸，也就是这个道理。

　　有人会问，不就是几块超白玻璃嘛。哪里都能够做啊，为什么要选择进口的，你就说进口的，你进口哪一家都可以，为什么要进口日本的。

　　对于这个事情，王老默也是这样想过，但是奈何如果你真正意义比较过，ADA进口的那种上万的草缸和我们做的那种国产超白缸，你就会发现一个区别，那就是通透度。无论是那种玻璃，他终究是玻璃。但是即便是超白玻璃，这种制作工艺上是有差别的。

　　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进口的超白玻璃，无论从通透度，还是胶粘的工艺，都比我们自己的要好。而且，怎么说呢，这个社会普遍有一种崇洋媚外的心态，什么都觉得进口的好。觉得进口的东西品质都是非常过关的，但是事实上，王老默喝过那些从泰国，菲律宾进口的饮料，那些被标榜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喝起来还不如我们的一罐哇哈哈呢。

　　“你安心的做你的缸，对了，你们那边的超白缸，没有掉包的情况吧。”

　　“我……我看看……”程阳有点胆子小，明显感觉到他去确认了一下，“这个没有。”

　　当然牛大力也不会蠢到把王老默所有的缸都给掉包，那样鬼都知道这里面有鬼。他只需要抓住一个重要的，能够一击致命的缸去下手。

　　日本ADA公司，是全球水草造景的龙头。这个方面，人家付岩松是有发言权的，因为付岩松的岩松水族，是全国为数不多的取得ADA官方授权代理的店家。但是ADA的泥却又大量的充斥在市场上，其中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假的。

　　“小姑娘，我看你细皮嫩肉的，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这个时候，王老默的耳边出现了一阵阵的杂声，只见赵秋生死皮赖脸的缠着一个姑娘，在那里要求给人家看手相。但是这个姑娘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他。

　　不用猜，这个人就是李倩丽。李倩丽看着王老默的眼神有点恍惚，但是王老默发现一个现象，所有经过李倩丽的同事，没有一个和她打招呼的。更有甚者，就是瞥了一眼李倩丽，然后竟然绕道而走了。

　　“你来了。”李倩丽开口了。

　　“恩，你好。”王老默随便了应承了两句，目光直接看向了赵秋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帮我叫两个保安，把这个人拉出去。”

　　赵秋生听到了王老默的话，直接就老实的站在王老默的傍边，这个时候，王老默才发现，怎么这个人的脸长得那么像个老鼠，有个成语叫做贼眉鼠眼，王老默觉得这个成语就是天生给赵秋生造的。

　　“你小子能不能不要这么狠！”赵秋生开口。

　　“只要你安分一点。”

　　“不是我不安分，你的缸有问题，这个跟我没有关系吧。”赵秋生开口，“再说，你看看这个姑娘，典型的一脸克夫相，贫道要解救她于水火当中。”

　　王老默直接就醉醉的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货，不像那种解救人于水火当中，他不把李倩丽推入火坑当中，就已经是做了个大好事了。

　　不过赵秋生的话，传到了李倩丽的耳朵里面，王老默瞬间看到了李倩丽整个人面色有点僵，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尴尬。他压根儿不知道这个赵秋生是谁，怎么会和王老默走在一起的。

　　“这个……这个人是谁？”李倩丽开口。

　　“我的助手，你不用管了。”王老默有点心烦，他满脑子都是缸的事情，可以说他本人真的很纠结，这种情况，你难道让人家付岩松再给自己发一个，ADA的超白缸，那可不是国产的那种货，这是要预定的啊。

　　如果仅仅是其他的那些支行，这个问题并不是很严重，但是分行这里，他一定要做的拉开档次，只有档次拉开了，才能够体现这里面的水平。而为什么使用ADA超白缸，两套伊罕滤筒就是这个原因。

　　当然王老默这么做也是有后期考量的，他们刚开始是包成景的，所以对于这种大型缸，这个后续维护费用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使用高档的产品，那么后续维护费自然也就高。这个和开4S店是一样，卖汽车的利润，并没有保养维护的利润高。

　　而水草造景的费用，自然在高端的水景后的保养维护收费上，当然这部分外包费用，他王老默是不会交给付岩松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王老默要在这个项目上，满预算进行，让整个造缸的利润微乎其微。

　　对于一个个体商户来说，他们还牵扯不到成本管理，预算管理，流程控制这些方面，所以这里面的空子就能够钻很多。如果你仅仅考量的是销售收入的话，是由自己必然的弊端的。但是对于个体工商户来说，也只是考量销售收入，到了年底才考量自己赚了多少钱，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抛过各项支出落在自己口袋里面多少钱。

　　对于王老默来说，让人家付岩松辞掉牛大力几乎是不太可能的，所以自己究竟能够在岩松水族里面呆多长时间还是有待考量的。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这次前来岛清还是有所收获的，毕竟自己得到了牛大力的真传，把人家的葵花宝典给完完整整的拷贝了几分。

　　这些资料对于王老默后续的造景事业，简直可以说是受益匪浅。这里面包括水草的发色，水草摄影的拍摄技巧，水草维护，造景流程控制，水草造景美学基础等等……

　　对于水草造景本身来说，王老默还是十分佩服人家牛大力在这个方向的功力的。当然人家可是在这个行业干了十多年了，无论从技术和经验来说自然比你一个毛头老小子多得多了。

　　王老默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个时候虽然他明知道人家付岩松可能不太会说什么，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付总，我这边的缸发错了，能麻烦你给协调一下补发一个缸吗？”王老默还是拨通了付岩松的电话。

　　“什么缸？”

　　“ADA超白缸。”

　　“这个不是安排牛大力发了吗？”付岩松开口，“你直接给牛大力打电话。”

　　嘟嘟嘟嘟……说完付岩松就挂了电话。人家付岩松说的是正常途径，人家既然将这个委托给牛大力，自然王老默要找牛大力。当然这个从领导艺术上讲叫做一种制约，他总不能让你王老默销售了东西，然后在管了成本吧。那样你王老默搞了个小金库怎么办。

　　“牛大力！我让你你发个ADA超白缸，你怎么给我发个玻璃缸过来。”王老默直接拨通了牛大力的电话。

　　“没有啊，你们那个叫程什么的，程阳签收的了啊。”牛大力直接带着笑音说着，语气中透出一种得意，“这个你问他，我们是不会给你补发的。好了，我还很忙挂了！”

　　嘟嘟嘟嘟……

　　牛大力根本一句话多余的话都不想和王老默说，直接就挂了电话。而这个时候，王老默的心跌入到了谷底。难道要自己贴钱？但是他也一下两下拿不出两三万啊……再说ADA购货渠道他根本不知道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