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滞留时间
“够唔够？再来一杯？”
“饮饮饮，尼樽如果唔够毛昨我过度仲有……”
“来来来，中华，部队特供来个，有钱都买唔到……”
服务区的一个小房间里，老赵拿着一瓶茅台给我倒上，还说是什么鬼飞天，很贵的，又掏出几包什么部队特供的中华香烟给我。我抽了几口又喝了一杯，感觉和我白红玫还有那普通的茅台没什么两样，开始有点怀疑这吝啬鬼拿出来的是不是都是水货。
“导演，么家阵甘好死？”我有点上头了想都没想笑着问到。
“吊你老屎嗨你讲咩啊！城仔，撇开李毅个太子爷唔讲，我地都合作昨甘耐，大家合作……呃……感多年都算愉快。话时话，我都没淋到琴ri系你个衰仔救昨我。”老赵揉了揉自己吊着点滴的左手说到。
“哎！见外了导演！其他的唔讲，我萧东城有今时今ri全kao最佳导演赵晨纲的悉心栽培与全心全意，一丝不苟的教导，仲有……咩……么嗨……”脑子短路了想不出别的成语。
老赵点上一口烟，喷我一脸二手说到：
“你个衰仔真系甘捻？你把口讲出来你自己都唔信。来来来吃了，滴宋冻昨……”
我看了看服务区外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仍是大雨不停的下。幸好我们已经撤了出来，如诺不然再呆一晚上又来一个山体滑坡那不得把我们都活埋了！
“导游，毛几场了？就甘留企度会唔会耽误你同公司约定交片的时间？”我好奇的问到。
“仲有几个礼拜，我估计就算杀埋青都会赶唔上，时间太紧了，完成唔到了。”老赵边吃边说道。
我刚想问如果逾期了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工资都时候，吊着水的葛雯雯与吴制片还有钱雄三个人走了进来。
“老赵，这是大家今天吃饭住宿的票子。”钱雄拿着发票过来说的。
老赵看了几下就塞进包里。我瞄了眼，个十百千万，总账单估计要个两三万！一厘米那么厚那老赵就特么随意看看，那爽快劲儿我是装都装不出来。我也是纳闷，就这吃了个午饭晚饭，还住了一晚这就要个两三万？
“那个，马导到了就在外边……”钱雄战战兢兢到。
老实说我觉得钱导有时挺可怜的，就像是个肉夹馍，夹在老赵与老马的中间。
我看着吴制片，这小子也一声不吭的，招呼也不打，自顾自的坐下来就吃喝起来。
“那个，东城大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和赵导演的命！”葛雯雯端起酒杯来敬我，还特么使劲冲我展示她的事业线。
“没事没事，大家同在一个剧组出门在外都是一家人！”她这声大哥听的我直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钱雄也走了过来和我喝了几杯酒。还没吃上两口饭，老赵拿起打着点滴的水瓶就带着葛雯雯走出包间。我趁着他们出去，就挪到钱雄的旁边。
“钱导，你说剧组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连片场都被黄泥埋了，我们这拍摄的进度以及一切的动作都被耽搁你说这马导一来会不会让我们马上回广州。”我边给他倒酒便说都到。
钱雄拿起烟，我立马给他点上火。他抽了两口才说到：
“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放心，就算啊，我是说就算。就算这部电影公司不打算拍下去，马聚德是来让我们回广州，你们的钱仍会一分不少的打到你们账上！”
“你看你，误
会了不是！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本就是自然灾害。遇上这些事儿谁也不想，再说到今天离之前在广州赵导立下的军令状的时间还有两三个星期，我想问问两三个星期能全杀吗？”我一本正经的瞎扯到。
钱雄从自己包里拿出个平板，划划点点几下说到：
“前天那场拍到你和赖昌上山。算算，一星期估计也能拍完，但要加班加点，估计一天要拍十七个小时那就有可能！”
“十七个小时！？有没有搞错？我们是铁打的？”我差点没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
“那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滑坡灾害，估计这几天我只有两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哪里有现在这么舒服……”钱雄很是享受的抽一口烟吃一口酒。
“哎喂，钱导，如果赵导真的延期交片会怎么样？”我很好奇的问到。
“关你屁事，一个小跑龙套的管那么多的干嘛？剧组供你吃供你喝还供你玩，你他妈要是吃饱了要是没事做就去拉你的屎去！”一旁的吴制片张嘴骂到。
他妈骂了隔壁！这小王八蛋还那么拽，我刚想发作，一想起手机里的那……那些人体艺术之类的小电影我的气也就消了。
嘿……你等着。
“哎，也对。我们这些个小跑龙套的没个好爹呢！不然我现在哪是什么跑龙套，我特么现在早就做制片人了。”我不痛不痒到。
“你……”
吴制片刚要发作，老赵和马聚德一起进来了。
“好贵个，飞天啊！我地点都要饮杯个了。来来来，城仔斟杯酒被聚德哥！”老一只手高举吊瓶一只手把马导生拉硬拽的扯进来。
我赶紧站起来又是斟酒又是倒茶又是递烟又是点火。
“不是我说你，这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吃饭喝酒打盹放屁的。别忘了你个老小子当初当时可是立下军令状的，要准时交片的。违约的后果你是知道的！”马聚德冷笑的说到。
老赵委屈的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吊瓶，闷了一杯酒说到：
“大佬啊！你都睇到了，我家阵得返半条命，如果唔系城仔趁早发现，我衣家死左都毛人知！”
说着老赵向我举起杯，我和他再和马导碰了一个以后就一口闷了。
“我知道这不全是你的责任，但你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当初我就说去云南去云南，是你自己要把剧组带到这山旮旯角落，这下好了，现在你说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马导喝了几杯红着脸说到。
老赵没承认也没否认，发起了烟。抽了几口又喝了起来。便开启讨论回广州的一些事宜。又拿出一大堆什么文件之类的出来给老马看。两人商讨拍摄进度时越说越大声像是在吵架。
我看他们就觉得闷的慌，也不会自讨没趣的留在这和三位导演喝了两杯酒，抽了几口烟就想溜出去，刚到门口就被老赵喊住。
“呐，我知你唔信我，你问下城仔你问吓距，我几时有放松过拍摄进度。”老赵把皮球踢给了我。
我睁大眼睛看着这老油条，尼玛劳资救你一命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后者做了一个哀求的表情。
我看向马聚德，后者也看着我。
“呃，那个那个那个……马导，其实正如赵导演所说我们真的实在拿自己这条命在拼了。如果没有这次天灾，还在继续拍戏的话，那我们就将近大半个月没好好休息了。”我边给他倒酒边笑到。
“哼！东城，你小子跟他混了那么久我还会信你的话？”马聚德一口把酒闷了。
我把雅间的门打开，指着外面那帮排队领快餐的工作人员说到：
“您老人家不信我没关系，您还可以出去找他们任何一个人问问，我们这个月有哪天不是在赶电影的进度，有几天的睡眠是超过五小时以上的？”
马聚德没说话，把目光看向吴制片。后者只是点点头嘴巴愣是没放出个屁来。
马聚德又点着一根烟抽两口说到：
“好，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之前怎么拍我不管，我想知道的是你们现在到底什么时候能接着拍。把剩余的进度都赶上？”
老赵再次扬了扬手中的点滴，说了一个星期。
“不行不行，一个星期？黄花菜都凉了。大后天！不，后天！最迟后天！后天我就要看见你们正常开工！”马聚德像是在下命令般。
“后天？唔得唔得，最迟下个礼拜……”老赵不同意的说到。
“下个礼拜在开工？剪辑的时间都被你缩没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
我想给他们倒酒的，可他们倒好，不但吵架比声音大还指手画脚的。我刚给自己倒好一杯酒，马聚德一拍桌子，不光我吓一跳，那酒和杯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我听着两人的争吵就开始烦躁起来，加上喝了酒上头了，火气蹭的也就上了，一个手掌猛的一拍餐桌上的玻璃。
“吵吵吵，他妈的吵到晚上能吵出个鸡毛来！？看看你们两个，都合作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劳资看见你们这鸟样都想回广州了都！”我站起来指着他们鼻子骂到。
马聚德挣大眼睛看着我，赵晨纲一副接受不了现实的表情！我本以为他们会立马发作，谁知在一旁的吴制片先发难。
“呀哈，萧东城，你小子是不是不想gan了？不想gan你可以先回广zou去啊！”吴制片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我笑了笑走到他面前，倒了一杯酒。
我自己拿起那杯酒喝了一半含在嘴里，再把那半杯拿到吴制片的面前。后者以为我要敬他，刚拿起他的杯子我就把我这杯全泼他脸上，然后把嘴里的全喷他脸上。
“你……萧东城……你，你他妈是真不想gan了是吗？”吴制片抹了抹脸上的酒，一副接受不了现实的表情。
老马老赵也是一脸懵x的看着我。
我的左手的食指直顶在了他鼻子上骂到:
“我在跟两位导演说话呢？你特么算老几啊你！”
说的哈皮了，拎起个飞天的酒瓶子就往桌子上砸。砸了以后把手里碎片指着他。可能是太兴奋没把握好力度，把自己的手指都整出血来。
“你……你想干嘛？”吴制片看着我手里的酒瓶碎片和流血的手有点被吓到了。
“哎哎哎，东城，别别别……你小子别太鸡冻。不拍就不拍了，咱不拍了好吗？你小子把你手里那玻璃疙瘩放下，咱有话好好说！”马聚德也是被吓到一个劲儿的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