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客串（3）
在医院修养了一个多星期，在这段住院的时间里被几个医生反复的检查和诊断确定没什么后遗症之后就再次开工。
回到片场我瞅着电除颤那铁疙瘩怎么瞅心里都有点发毛的感觉。心里有股想把它砸了的冲动。
冯导说还有两条片子都过之后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在这部电影了我已经客串的七八个不同的角色，有癌症心脏病什么肿瘤之类的病患。已是剧组里名副其实的龙套王了。
我算了下片酬和冯导承诺的医药费嘿嘿，已经够我潇洒一段日子了。
“好了，全体人员各就各位，预备……action！”
开机后就接着我晕倒之前拍没过多久就过了，开始准备我的最后一条。在化妆间卸完了妆以后冯导给了我一本稿件。里面全是一些对白之类的东西。
我把这本东西当小说看，在这一条上我扮演的是一个死刑犯。畏罪自杀未遂从而被送到医院抢救。我倒纳闷了，这死刑犯都快枪毙了还救他干嘛？看完了这本对白才发现原来死刑犯在枪决之前还有被抢救和治疗的一些基本权利。可治好以后还是要爱枪子的呀！想了半天都快想的抑郁了。
场地再次转移，移到医院的门口。不过这次在医院的到门口加了几部警车。我看着车子旁边站着的那些条zi。不晓得他们手里拿的是不是真家伙，能给我摸上那么一下不。
“小城等下呢你就把这囚服换上，这次就不用化妆了，直接给你上镜露露脸。还有等下的哭戏你能哭出来么？”冯导很怀疑的看着我。
我说：
“不太清楚，我一大男人总不能说哭就哭吧！以前也没有试过尽我最大的努力吧！不是我说冯导就不能让我扮演一回医生吗？老那么躺床上怪别扭的。”
冯导闻言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说到：
“病人的演技更重要，可惜现在角色已经定下下次要是还有医生之类的戏再找你，这场戏呢你要实在是哭不出来就往嘴巴塞点辣的东西或者滴几滴眼药水，不过最好是你真的哭出来的话那样效果会好一点。”
下次，猴年马月的下次这话说的真他妈的废话！
要吃点辣椒的话就不止是哭那么简单了。于是拿着那蓝白相间的囚犯服装到洗手间去换了，我对这镜子把自己的头发弄乱加上这一星期留着的胡子渣我对着镜子笑了笑看上去还蛮像个死囚的。
“好了准备了没啊开拍了开拍了。”冯导做小凳子上那个喇叭喊到。
与前一段时间一样我躺在救护车的病床上，套上个氧气罩。车子都被开到医院外的马路上准备。
“预备……action！”
冯导一声令下三部车子先后开到医院的门口。伴随着警车里的警报声和救护车的急救铃声拉开了序幕。
车门一打开我就被几个护工护士抬到了推床上直奔手术室。
来到了手术室医生门马上开始准备手术，主刀的仍是那贾主任也就是郭子明。他妈的我算看透了，场场戏都有他的份敢情他就是本部电影的男主角。
贾主任昨晚全身检查之后问道：
“病人全身并无大碍，只是手上有个类似被刀割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护士闻言到：
“主任，我听接送医生说到病人是个死刑犯，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割脉自杀。监狱那边怕病人由于失血过多而导致死亡所以送我们这看看能不能更病人输血挽回他的性命。”
一旁的小苏闻言不耐烦到：
“不就是失血过多吗？他身体又没有其他什么问题为什么直接送我们心内科?”
护士被他说的不敢搭话。贾主任不爽的撇了小苏一眼后者当即不敢吱声。
“他的血型是什么？”
“RH阴性A型血！”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这可是非常稀有的血型啊！
“院里有是有这种血的库存可是不足一百克啊！”小苏医生到。
确实这么珍贵的血库存里就那么一点点，用到死刑犯身上不用想院里也不会批的。贾主任皱起眉头似乎很犹豫。
“病人昏迷了多久?”
护士看了看文件答到：
“将近五个小时……”
“马上召集心内科的人，一一验下看看有没有适合的血型。”
于是心内科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全都忙碌起来，有血型记录的去查看文件没记录的去验血。忙活了好久得到的答案却是没一个人是吻合的。
“主任，没办法了。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是吻合的，RH阴性A型血拥有这种血型的人是非常稀少的。要我去心外科看看么？”小苏拿着文件懊恼的说到。
贾主任摇摇头，翻起自己的衣袖说到：
“不用了，没有时间了，还是抽我的吧！”
“可主任您不是……”
贾主任打断他到：
“少废话救人要紧，不用验了，我的血型就是RH阴性A型血。”
这一条片子拍的还蛮久，光是拍前段就拍了一上午，我就那么躺床上一躺就是半天，貌似没我什么事。舒服的我都想睡觉了。下午吃了饭不久就开机。
我酝酿了情绪很久，但不确定有没有用。哭戏对于我来说是人生的第一次还别说这挑战性还蛮大的。我所想到的方法很笨无非是想一些伤心的往事，使的眼泪可以憋出来。心里只祈祷别NG。
“预备……action！”
拍了半个多小时的手术流程就直接转病房。我知道该我的重头戏了。护工阿姨帮我卸完脸上的妆又重新的化了一下，拿着白色的唇膏往我嘴唇上打，又把我的脸化成了带点惨白的那种没精神的脸色。
我反复对镜子照了照，没什么改变。冯导拿了两个红色小的辣椒和一小瓶眼药水给我以备不时之需。我背了下那几句台词准备的差不多了冯导就喊了准备。
我把小辣椒含在嘴里赶紧的躺了下来，带上吸氧罩。
在电影里的剧情应该是动手术的几天后。也就是拍我苏醒的这场。
“预备……action！”
贾主任带着一群护士医生在例行巡房检查。来到了我的床上。护士对着心电图一边看一边记录上面的数据。而贾主任则检查了我的体温瞳孔之类的。
“病人的情况都已经好转了吧！?”
值班的护士说到：
“除了还是在昏迷其他的一切都正常。”
我听到了他们在交谈我的病情，先是动了下手然后慢慢的醒过来，无力我看着医生。
“水……水……”
闻言，贾主任亲自给我倒了杯水，我全身虚脱无力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贾主任见状走到床尾摇了摇那摇杆使的我背脊下的床边被拉起变的坐了起来。
小苏医生也走了过来把水喂到我的嘴里。我喝的很慢很慢好了以后对他点点头只张嘴没出声的对他说了谢谢。
“你叫范青对吧！?”贾主任看了看床头上写着我名字的卡片。
我点点头。
“我听说你在监狱里是死刑犯，为什么你要自杀。你是缓刑两年，如果你在里面能好好服从表现好的话说不定能免去死刑为什么就要做傻事?”
我听了他的话我笑了，笑的很无力笑的很苦涩。
“医生，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这个杀人犯?既然早晚我早晚都会死为什么不选择早一点?”
贾主任想了想说到：
“不管你是不是杀人犯死刑犯在我们医生的眼里你就是病人。”
此时某处的大炮转向我给我来个特写，我试了几十秒感觉哭不出来。于是把嘴里的辣椒一口咬了，舌头上传来了一阵火辣的感觉顿时侵入我的大脑。眼眶顿时湿润起来，我还感觉到自己被辣的顿时升温。
就那么一点点眼泪在眼眶了打转就是不留出来，我狠下心嚼了两下辣的真的就憋出那么一两滴眼泪。我忍着舌头上辣到有点疼的痛楚就要说话此时却响起一阵手机和弦铃声。
“我不接电话啊因为我有病，我有什么病呀我有神经病……”
“咔，谁的手机?谁的手机啊！是不是不想干了?”冯导拿喇叭狂吼了句。
我立马下床拿起自己喝的矿泉水赶忙漱口，咳嗽了几下有和了好几大口水，还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却不是我的手机响。
“对不起啊！导演是我的电话……”郭子明不好意思的说到。
他妈的好死不死就在我快哭出来的时候被NG。
看着那接着电话郭子明有种想上前痛扁他的冲动。知道是他的电话后冯导顿时没声了。没法子谁让人家是个明日之星。由于他是主演有或许人家有后台老板撑腰所以连冯导也没声了。如果响电话的是我手机不晓得会有什么后果?
冯导向我走了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我摇摇头说没事，他让人拿了瓶冷冻过的可乐给我。
休息了一会儿冯导就让我从开始哭那段开始。
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个秘密武器还没用，那就是手机。我立马拿了出来按出那部催泪的经典大片《妈妈再爱我一次》。这部电影我从小看到大看一次心灵就被虐一次。看了大半部我觉得想哭感觉来了就赶紧让冯导开始。
“预备……action！”
我望着雪白色的天花板，感觉双眼越发的湿润。忽然想到自己，一个音乐学院的本科生竟然找不到对口的工作跑来剧组跑龙套接着就想到楚娟茹最后有想到颜缓缓好多好多的事。
一滴两滴，接二连三的眼泪很自然的流淌出来。我艰难的用手抹了双眼颤抖的说到：
“谢谢……”
贾主任拍了拍我的手腕笑着说不客气。就出去了。
“咔！”冯导喊停。他开始来回反复的观看刚才的那条画面。
“怎么样导演?”郭子明比我还紧张的问道。
“过了，小城恭喜你你杀青了。来给我们剧组的龙套王一点掌声。这眼泪哭的满分啊！”
说着四处掌声响起。拍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都往躺床上的我看。我在干嘛？当然还是在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哭起来止都止不住眼泪还是不停的往外冒。
晚上的时候我被赵导和和冯导喊出去吃宵夜喝酒，这两个老杂毛从刚出来的时候到现在就不停的在笑。后者不停的说我今天的囧事。
今天真丢脸丢大了，自己也没想到这哭起来比娘娘腔还娘。
“东城，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啊！?说说今天想什么了哭的那么伤心?”赵导一边吾这笑痛的肚子一边说到。
我白了他一眼没搭话一口喝了大半瓶啤酒。
“老赵还别说，小城这人拍戏拍的非常好他自从来了我这以后就没有NG过一条。”冯导喝的翻白眼了，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还是替我说好话。
“那是，我最近在挑剧本了，东城直接让你演男配角怎么样。”赵导像是开玩笑的说到。
去他娘的的配角，我会把这酒后话当真么？
“对了这张票是宋燕那妮子让我给你的，就在大后天的晚上你如果有空就去看看吧！”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给我。
我拿过来一看，卧槽！是《夺宝风云》的首映礼。我看着票上一身古典美女装扮的颜缓缓。有点犹豫了不知道该去不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