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父与子6
昏暗潮湿的深牢大狱内,只有几盏残烛摇摆不定的火光在勉强的支撑着牢内的光线。
全是布满血痕已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孙富海被绑在了十字架上昏睡了过去。而坐在他面前的吴县丞悠哉的喝了几口茶后就差人拿过一桶水直接泼在了孙富海的脸门。
“孙老爷,睡醒没有,你要是睡醒了咱们继续聊。”吴县丞把茶碗放在桌子上笑到。
“吴……吴大人,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孙富海喘着气,想用手扒拉脸上冰凉的水却无奈左右双手被绑动弹不得。
“别装了,贵公子有如此胆色,有道是虎父无犬子,难不成这里头当真没有你这当爹的什么事?”吴县丞眼神深邃的看着他笑到。
孙富海摇了摇被绑的双手手掌,貌似已经疲惫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不招是吧!你那宝贝儿子竟如此胆大包天,敢带着天狼寨一帮子盗匪强闯朝廷驻守的矿山,将所有的金子收为己有不说就连那些未开采的石头都不放过。我的孙老爷你儿子可是把肉是吃光了,可是好歹给咱们留口汤吧!”吴县丞气的直拍桌子。
孙富海听后咧开嘴直笑。
“你笑什么?”
“我笑县丞大人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肉明明就在自己眼前,怎奈有几只狗守住怕被咬却不敢动手,不曾想犬子把狗都打死了,拿了肉跑了。县丞大人无奈之下唯有找我这糟老头子撒气。”孙富海笑到。
吴县丞眼睛微咪的看着他,向身旁的一个大汉努努嘴。那大汉上来就给孙富海一个手肘,后者顿时吐了血。
“孙兄,你我乃是旧识。弄成今日这般模样何必呢。只要你想我透露一点点有用消息我就差人把你放了,连你那些家当府邸家奴还有丫鬟通通还给你。更不会要了你宝贝儿子的性命。”吴县丞开始赏甜枣的说到。
孙富海呕了一会儿才消停,说到:
“吴大人是在孙某画饼充饥呢?就咱们相识的这些年说句难登大雅之堂的话,县丞大人您要是一翘屁股我就知道大人您是拉屎还是放屁。大人要是还念旧情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哈哈哈……好!好!好!好啊!知我者,孙兄矣。就我对你以往的印象,我从没想过你的嘴巴是如此的难以撬开。也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就要你的命,我已经派人放出了消息。就等你的宝贝儿子来救,等救人到时候我就他一举拿下,好向朝廷邀功行赏。孙兄不知道吧?我上报朝廷后陛下下令五十万两白银悬赏天狼寨与贵公子的人头。五十万两啊!是你的家底的几倍有余。”吴县丞很是哈皮的笑到。
“无耻,下作,猪狗不如!吴明风,你明知犬子为何上山为匪又为何朝廷金矿被劫,还不是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官污吏干的好事。为何还要算计犬子?天狼寨与白虎帮盘踞清徐周边已经几十年了。你们这些拿百姓钱不为百姓做事的贪官可曾为百姓们剿过一次匪?要我说现如今出了如此大的事情罪魁祸首就是你们这相邻三个县的食君俸禄不为君办事的狼心狗肺之徒……咳咳咳……”孙富海说话后就猛然咳嗽起来。
大汉还想上前给孙富海来几下被吴明风吴县丞拦住了,后者上前很是无耻的说到:
“孙兄,你弄错了,这不是算计也不是我们不愿意去剿匪,有道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些年我可不就是在为了剿匪而收集粮草的吗?再说剿匪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我们现在一样沾边的都没有,你让我拿什么去剿匪啊!”
孙富海盯着他吴明风说到:
“还粮草,还说什么天时地利人和?吴明风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这些年你收刮的民脂民膏还不够你上山剿匪?全清徐光是每年要向你们县衙进贡多少银子?还有地税田税就比往年增加一倍有于,更别说赌场妓院茶楼的那些钱,光是零头都够你们围剿十几次了。吴明风你摸摸自己良心是有心无力还是根本就没有那个剿匪打算!”
吴明风大笑起来,貌似这些话听着他的耳朵里是夸奖。
“剿匪……只是个赔本赚吆喝的买卖,上任知县就是打蛇不成反被蛇咬不仅事没办成还被罢了官。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然要思虑周全才可动手。说来也得感谢你的你宝贝儿子,是他让朝廷注意到我们这不太平不然也不会下如此血本。”吴明风眼神都冒着金光貌似在他眼前都是闪烁的银子。
吴明风想了想又说到:
“天狼寨和白虎帮的位置我自然是知道。可是这两寨子能都是盘踞天险而守,易守难攻远超你我的想象。我们不知道他们里面的岗哨暗哨的情况,如何排兵布阵我连个图纸之类的东西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和知县大人下手。如果这些你儿子能够提供给我的话,那么我自然会向朝廷求情赦免他的罪责,并且重重有赏。孙老爷子你要是肯合作的话,这样对大家都好是不是?就凭咱们这些年的交情,孙老爷子何必吃这些个苦头呢?至于撕破脸皮摧毁大家这些年的交情吗?值吗?”吴明风喝口茶悠哉到。
“就算啊就算和你说的一样。可是犬子刚入山门不久,人家也未必全然信任犬子。你让他怎么拿的出来你口中所说的东西来交换。”孙富海没好气到,敢情人家是打着反间计的想法。
“这些我可管不着,反正对于这件事情的话,你孙大老爷在我们手上是一张很好的牌,如放任你不打的话你让我拿什么办法去进攻两寨。站在我们的角度来说的话。你孙大地主是一张最好也是唯一的牌。”吴明风耐性快被孙富海磨没了就要往外走。
“吴明风,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孙富海叫住了他。
“什么问题?”
“犬子在天狼寨为匪的事情与劫矿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事发至今才几日的时间究竟是谁向你们告密他现在落草为匪与劫矿?这整件事情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动机或者目的?”孙富海想了想说到。
吴明风走到孙富海面前,消化了下他所说的话。才说到: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和知县闲来无事在院子里面下棋,突然间一只冷箭射了过来。在到了院子里的树桩上。我们是根据箭上所绑的消息才得知你家公子在山上帮助天狼寨的贼人劫朝廷的金矿。我就赶紧让人去矿山探查,不曾想那里尸横遍野,就连守将杨氏父子三人都死于非命。其余金银细作乃至未开采的原石都不见踪影。”
“哼,荒唐!仅凭一纸不知何人所写的字条你何以就就定下犬子的罪,人证物证一样都没有你们就抄我府邸,捉拿我一家老小还抢夺我的钱财你们与那一帮子土匪有何区别?好你个吴明风,你怂恿知县毁我孙家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孙富海愤怒到。
“孙兄这话说的怕是太过了,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你难到不明白吗?怎么能是我怂恿知县大人,分明是你自己仗着自己是清徐首富经常给知县下绊子与其他乡绅一起抗税拒税,知县大人早就想动你了只不过现在有个现成的机会他会放过吗?”吴明风把自己撇的那叫一个干净为自己洗白白到。
“好笑,甚是好笑。你们长没长眼睛近年来天灾连连百姓失收他们交不上粮食你让我拿什么上税?”
“行了行了你还有没有什么重要的话,我没心情在这又暗又臭的牢房和你瞎掰扯,没有我就走了。明天再来侍候你!”吴明风摆手到。
“等等,你不是想知道天狼寨的兵力部署图纸吗?你过来我告诉你!”孙富海再次截住他说到。
“呀哈?早说不就完事了吗?说说看……”吴明风顿时心里乐开花。
“图纸就在,就在……你过来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闻言,吴明风把耳朵靠了过去。孙富海一口咬他的耳朵使出吃奶的力气咬住死活不松口。
吴明风顿时一顿惨叫,大汉跑了过来怎奈怎么拉都来不开唯有一拳打向孙富海的脸几颗牙齿随之被打飞,连带着老吴的耳都被活活咬掉在地上。
“啊……!疯了疯了疯了,孙富海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敢咬本县丞的耳朵……”吴明风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像看到恶鬼般的看着他。
“哈哈哈哈……如今民不聊生当官的不念及天下苍生却只会为一己之私的谋好处谋私利。今日咬你一耳死而无憾矣,哈哈哈哈……”孙富海大笑到,满嘴血迹就好似地狱里的恶鬼。
大汉向他肚子来上一拳,打的孙富海再次吐血,下巴脖子上的血迹已分不清哪些是他自己的,整个人痛的全身都蜷缩起来。
吴明风捡起自己的耳朵,狼狈的站了起来。不再敢再发一句狠话,跌跌撞撞想往牢外走。
“待吾儿知道吾死于你手,你怕是后半生别想睡一个安稳觉了,我的吴兄!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孙富海笑到,笑的异常狰狞。
吴明风也被他吓到了,双腿直哆嗦,什么话也没说拿着一块布捂住自己的耳朵就领着手底下的人走了。
孙富海见他们走了也是松了口气,他抬起头看着铁窗外的月亮嘴里自言自语到:
“逆子,你可千万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