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辞兰脸色难看得快要哭了,“你别看着我啊!你看着我,我放不出来!”
我连忙转过头去,紧张地求佛拜神,面壁思屁。
片刻后,雪辞兰那细细悠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在那淡淡的臭气中长舒了一口气。
大概受雪辞兰的感染,我也慢慢有了感觉。
来了。
我感觉一股浩浩荡荡的气流从丹田经九曲回肠涌向了阑尾,欲喷薄而出。
“忍住。”我咬紧牙关努力地束紧气门,等到最佳时期再出手。
邪恶的花丝张牙舞爪地逼近,金色柔弱的外表下藏着凶残吃人的尖刀。
生死在此一举,我决定拿出一个男子汉的气魄。
终于,七条花丝暴露出尖端的锋芒,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高速向我背后刺来。
而我蓄势已久,赶在花丝刺穿后背前猛撅翘臀,释放出惊天地泣鬼神的铿锵一屁。
平展的西裤被猛烈的气流鼓起老高,一声“隆隆”的巨响,仿似沉雷滚入山谷,此屁一出,气势磅礴一泻千里。
就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我居然是一个如此有气魄的男人。身边的雪辞兰表情夸张地仰视着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如果说她是细水长流,我这便是气动山河!威武,霸气!
浓郁的气流冲出,花丝根本刺不进来,反倒是一股寒冰之力逆袭而上,将七条花丝全部冻住,瞬间枯萎。
我坚持了半分钟,终于气尽人虚,气息奄奄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只能虚弱地问雪辞兰,“怎么样了?”
“它缩回去了。”雪辞兰忧喜参半地说道:“崔小蛮,你没事吧?”
“不知道,我感觉全身无力,头好疼。”这一个屁放完,我整个人空虚脱力,像是被抽水机抽干了一般。现在身体四肢动都不能动一下。
这时,脑海里跳出冰魄老鬼苍白的脸,“臭小子,我的法力已经全部耗竭,十天内再也不能施法了。你赶紧爬到山顶去,我保不住你了。”
我头痛得厉害,被老鬼这么一说,更是迷糊得紧,“老头,你搞什么,你不是说是靠臭气熏走它的吗?”
“臭小子,你还真以为它有洁癖?天眼开启以后,你的阴关穴位就全部闭锁。我只有借助你后面的通道才能释放出全部威力。”老鬼无力地解释到。
我这下明白了,原来冰魄老鬼是借助我的肛炮发了一次功啊!我艹!
不过看它脸色苍白,五官在面孔上彻底消失,虚弱无力的样子,我知道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有的时候为了活下去,就是这么无奈啊。
我突然发现头痛还是次要的,现在菊花开始痛了。我屮艸芔茻。
“小子,这次施法我吸了你很多阳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半个月内打不开冥池,我们俩都得死。”冰魄老鬼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我说:“放心吧,如果真的天命该绝,我会在临死前用法力冲破冥池,放你出来的。”
“小子,你冲不破的,还是赶紧去华盛顿吧。”
“哦。这样也好。”
我们爬到山顶,休息了半个小时,体力逐渐恢复。
雪辞兰连续看了我几次,欲言又止。
我都替她难受,最后终于受不了,说道:“你有什么就直说吧,要不是为了活命,你以为我想那样啊。”
雪辞兰愣了一下,摇头说:“不是那个,我想再回飞机里看看,或许还有人活着。”
我被雪辞兰狠狠雷到,当时暗想,这雪辞兰不会是臭气入脑中毒了吧,要么她根本就已经被食人花妖蛊惑了,想骗我下去送死。
可偏偏这女人用那种黛玉式的可怜兮兮的目光苦苦哀求,看得我心里慌得厉害。
饶是如此,我还是绝然地回绝了她,“不行,除非天上再掉一架飞机下来。”
我们已经够倒霉的了,在这样的大难之中还没有死,是应该珍惜珍惜自己的生命了。老天爷饶你一次,两次,不会每次都恰好眷顾着你。
“崔小蛮,你是一个好人,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勇士……”
“不要再说了,我不会下去的。除非天上再落一架飞机下来。”我再次坚决地强调了我的立场。
雪辞兰放弃了,她很失落地抱着肩膀坐在悬崖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我,只能祈求救援人员早点到来,我必须抓紧时间寻找魂极道长了。
过了一阵,我听到雪辞兰眺望着远方,出神地喃喃自语:“可惜坐在我对面那个女人,戴的那枚深蓝之泪戒指,得值几个亿吧。”
我寻味地看着雪辞兰的背影,这个女人明明是想要我下飞机去救人,却偏偏假装透露给我信息,去下面有钱赚。虽然是傻得有点可爱,倒也算得上用心良苦。
我想起在飞机上她为我系安全带的样子,也想起她在树林里因为不是我吻了她而哭成了泪人……想着想着我便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身边,在她头上敲了一个暴戾,“嘿,今天不是你过生日吗?我下去把那枚戒指捡回来,送给你当生日礼物。”
雪辞兰痛苦地揉着头,嘟囔道:“你真的肯下去?”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挣扎三秒,最后也没能让理智打败感性。我没再多说什么,攀着崖壁就往下爬。
哪怕先前他们质疑过我,哪怕下面有可怕的食人花,哪怕我崔小蛮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市井小民,但这一刻,我既然选择了回去,就不会后悔。
“崔小蛮,一定要小心一点。”雪辞兰站在山顶喊完话,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流。
我攀爬到飞机附近时,浓重的血腥气味让我感到恶心。
飞机里面,隐隐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难道真的有人活着?我的心里微微有些激动。毕竟我还是希望能救上几个人出去的。
我兴奋而快速地往下爬,边爬边往飞机里瞅,不经意地一瞥之下,看到了那走动的尸体,头上盛开着一朵灿烂的鲜花。
一朵、两朵、三朵……十几只顶着鲜花的无头尸体转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