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舒坦,好久没有一觉睡到自然醒了。
我伸了个懒腰,起床前去洗漱,见胡子早已经在厨房里准备饭菜了。
本来老孙会准备早餐。可胡子认为,老孙既要喂黑蜘蛛,又要做饭,万一他一不小心把蜘蛛毒当成调料放进饭菜里,岂不是把我给毒死了。
谨慎起见,胡子坚持自己亲自下厨,为我准备早餐。
胡子在厨房里变身成三头六臂,一双手切生菜,一双手煎鸡蛋,一双手抓痒痒,进行得有条不紊。
手多就是好办事。
“胡子,几点钟了?”我打了个哈欠问。
“主人,早上六点半,你醒得好早啊。”
我愣住,卧槽!我明明是睡饱了才醒来的,结果……才六点半!
不是吧,我的睡眠怎么一下子这么少了,不会是提前老年化了吧?我赶紧地照了照镜子。还好,满头青丝黝黑发亮,镜中仍然是风流倜傥的小俊哥一枚。
哎,这就放心了。不瞌睡就不睡呗。
洗洗涮涮,我拿出道门秘术随意地翻了翻,这些日子稍有些空闲我就看看道法书,还算有些进步。
随着履历越来越丰富,我的危机感也越来越重。以我目前的能力,真的还仅仅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道童。什么左格博、什么半仙,都要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倍。
争取每天积累一点,免得法到用时方恨少。
原来上学的时候一看书就昏昏欲睡,如今练习道法的时候,一看书就精力旺盛,但精力却集中不到书上,而是胡思乱想去了。
就在我想着如何用新学的道法去泡妞、赚钱的时候,雪辞兰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在干嘛呢。”
“在练功啊。”
“快出来接我,我在外面。”
我靠,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呢。我郁闷地挂掉电话,懒洋洋地走出去,只见雪辞兰背着一个特大号的书包带着刘艳从外面走了进来。
要不要这么夸张,就算送刘艳上学,也没必要背个这么大的书包吧。
我无语地接过雪辞兰的书包,别说,还真沉。
“这么重,刘艳怎么背得动啊?”我疑惑道,难道在美国读个幼儿园这么辛苦吗?
却见雪辞兰白了我一眼,“谁说这是给刘艳的,这是我的书包。明天我就要去读大学了,你猜猜,我读的是哪个学校的哪门专业,猜对有奖哦。”
“你上学?”我差点笑出来,不过雪辞兰年龄不到二十岁,倒也正是读大学的时候。
“哇,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就不能上学啊?”
我努力地收住笑意,“看你整天游手好闲,家里又有钱,肯定是读什么不入流的贵族学校。”然后我又补充道:“不过,就算贵族学校,读点书,也总比没读好,我支持你。”
雪辞兰怒瞪着我,“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从今天起,我要攻读哈佛的历史学位!”
雪辞兰骄傲而又郑重其事地宣布。
尽管我读的书不多,但是中国的清华北大,外国的哈佛大学、麻省理工还是知道的,这可是世界级名牌大学啊!我感觉雪辞兰瘦小的身躯一下子变得伟岸无比。让我都得仰着脖子瞻仰她了。
“真的假的?”我再次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她,难怪看她今日散发出一种无形的磅礴气场,原来马上就要成为大学士了。了不起。我向来最敬佩那些会读书的人。
雪辞兰对我惊讶的表情非常满意,炫耀似的拿出一张精美的入学通知书亮在我眼前。我接过一看,靠,上面全是英文,我能看懂就怪了。
当下一脸黑线,不过这个时候不懂也要装懂一下。我假装扫了几眼,然后竖起大拇指,“了不起,了不起啊。不过,这张录取通知书怎么看起来有点旧?”
雪辞兰掩嘴一笑,假装羞赧地说“不好意思啊,这是高中时候的通知书。”
卧槽,这丫的耍我啊!我顿时脸上一羞,恼怒地瞪着窃笑不已的雪辞兰,“有什么好笑的,我小学毕业,当然看不懂洋文。”
顿了顿,我又虚伪地义愤填膺地说:“我是中国人,才不学狗屁ABC。”
“别装了,照你着意思,我们是现代人,也不用学历史咯。”
那中华文明悠久的历史,怎么能不学呢?我被说得哑口无言,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齿伶俐了。
罢了,我承认我是文盲,还不行么!可恶。
雪辞兰把刘艳交给我,然后回去准备行李打算搬进宿舍去了。临走时还吩咐我,常给她打电话。我问电话费报不报销,她说看表现。
吃完午饭,我打算去看看血樱。
“刘艳,叔叔要去一下血樱阿姨那里,你去不去。”多了个拖油瓶,还真是麻烦。
刘艳嘟着嘴,一口回绝,“我不去,血樱阿姨是个坏女人,就是她把我卖掉的,还不给我买棒棒糖的钱!”
我狂汗不止。
不去也好,我让胡子带着她。
至于人妖就算了,让他看孩子,简直是糟蹋祖国的花朵。
一路疾驰,来到血樱的住处。血樱见到我来,高兴给我泡上了茶水。血樱对中国文化了解得很足,茶文化也不例外。
“味道怎么样?”
我皱了下眉头,没想到血樱给我喝的是日本茶。不过还是说道:“日本茶道说:草庵茶,第一要事是以佛法修行得道。樱子这茶淡雅清新,倒是放下了俗心。好茶。”
血樱莞尔一笑,“蛮子哥说的真有见地。以前我给爷爷沏茶,他总说我俗心太重,沏出来的茶浓艳无法入口。如今遇到蛮子哥,我才慢慢悟了这茶道。”
其实我本是糊口瞎说,可见血樱那用心之至的神情,不禁感到愧疚。
“樱子,我想和你商议一下对付左格博的事。其实,就算左格博法力非凡,只要我们好好合计,还是有机会抓住他的。”我拿出一份报纸道:“现在当局已经通缉他,我们如果能把他抓住,让法律来处理他的罪过,你看怎样?”
血樱看了一眼,然后朝我一笑:“蛮子哥,你是为了拿赏金吧。”
我略微惊了一下,没想到血樱也懂幽默。
当即郑重其事地回答:“当然,20万赏金,可不少呢。”
正当我们商榷着对付左格博的计划时,一束绚烂的七彩春光烟火升上半空中,“咻”地一声响彻城市上空,流光荡漾开去,又发出各种鸟鸣蝉叫的声音,极其特别。
真是奇怪,大白天的放这么古怪的礼花。我正纳闷,回头,却见方才还言笑晏晏的血樱,表情一下子变得极其严肃。
“樱子,怎么了?”
“这是春野家族家主发出的紧急求救信号。”血樱脸色惨然。
“你是说春野雨岚有危险?”我觉得这事颇多蹊跷。可见血樱忧心忡忡,也不好多说什么。
再怎么说,春野雨岚毕竟是血樱的孪生姐妹。
“蛮子哥,我得回去一趟。”望着窗外绚烂的烟花,血樱心中忐忑不安。她终究还是放不下春野雨岚。
“我陪你去。”
“不。蛮子哥,你在家里等我。”血樱目光不舍,似乎已经预期到此次前行的危险。可她却宁愿一人前行。
我见她心意已决,知道再强求只会拂了她的一番好意。便不再阻拦,只道了一声:“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