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夏雨和李婶儿跟在周春花身后。
看她进了院子,没一会儿里面便传来怒骂声。
“你这个蠢猪,该死的死婆娘,老子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个蠢货,你看看你拿回来的是什么吃的?”
“让你去做个饭,就做了些这个回来。”
苏老太看着周春花那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早知如此,昨天就应该好好吃一顿。
啥都没捞着,饿到现在,居然就只有馒头,稀饭和咸菜,想想都觉得脑门疼。
周春花看着自己男人和老太婆那样子,气得不行。
昨天那主意又不是她一个人出的,老太婆不也有份吗?
凭什么锅让她一个人背?
气哼哼的走到桌前,把托盘放了下来,拿起馒头和稀饭就开始吃了起来,其他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至于那两人愿吃吃,不愿吃拉倒。
老爷子那边倒是有专人伺候,根本不需要他们管。
苏老太婆和苏青山两人也是饿得不行,这会儿听她吃得呼啦呼啦的,骂骂咧咧的坐了过来,拿起馒头和稀饭吃了起来。
虽然只有一碟咸菜,好歹也是白面馒头和浓稠的白粥,可比平日里他们家吃的面糊糊好多了。
这会儿吃饱了也有力气了。
苏老太婆斜着一双倒三角眼,命令,“青山媳妇儿,今儿晚上老娘要吃肉,做个红烧肉就可以了,再炒个青菜,做个蛋汤。”
周春花听了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里,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真想把那托盘砸在她脑袋上。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还想吃红烧肉,炒青菜,鸡蛋汤。
有一碗粘稠的粥和白面馒头都不错了。
怕只怕到晚上就被人给撵出去了,啥都没得吃。
苏老太婆见她不出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势汹汹的吼道,“咋的呀?你这是要造反呀,老娘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娘,不是我不想给你做红烧肉,炒青菜,鸡蛋汤,而是根本就没这些东西,你让我上哪儿去给你做呀?”
周春花面露委屈,心里却把她骂了个遍。
吃吃吃,这么能吃,怎么没吃死你这个老巫婆?
成天就只知道在这儿装模作样,有本事你倒是去跟景辰媳妇要。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说青山要你来有啥用啊?哪怕是养一头猪,一年下来也能卖钱吃肉,再看看你,真是白瞎了你身上长的这身膘。”
苏老太婆斜着倒三角眼睨了她一眼,继续往她身上捅刀子。
也不管外面的人能不能听见,扯着嗓子就开始嚎。
“远了不说,就拿景辰媳妇来讲,你长的不如人家就算了,挣钱也不如人家。
你看看人家才来多长时间,把这家里里里外外弄得井井有条,再看看你……
哎哟,真是气死老婆子我了,当初怎么眼瞎就找了你们这么个破烂货回来。”
这话说的周春花就不乐意了。
想当初他们让媒婆来提亲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娘,你这话怕是说反了吧,想当初你们让媒婆来提亲的时候,说就喜欢我身上这一身膘,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咋滴呀?
现在听你这话这意思,拉出去的屎你还想吃回去呀?”
周春花一时嘴快,也没发现自己说的这话有啥问题。
可在外面的夏雨和李婶子听见这话,肚子都笑抽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婆媳两人说话,也真是绝配。
这两人在外面笑得欢快。
苏老太婆则被她气得哼哧哼哧的,她猛的起身,四处走了一圈,却没发现趁手的家伙。
可若不收拾周春花这贱妇,她心里的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找不着东西是吧?那不是还有他儿子吗?
苏老太婆立马把苗头指向自家儿子,“苏青山你是蠢货吗?就看着你媳妇这么蹉跎你娘吗?”
苏青山郁闷得要死,他都缩成一个鹌鹑了,还被老娘给提了出来,眉头紧皱,不满道:
“娘,你就别在这儿闹了,别说红烧肉了,啥都不会有,不信就等着一会儿看吧,房子修好了我们就会被撵出去了。”
他苏青山是没什么本事,可自认看人还是挺准的。
玉清灵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头脑又灵活,想在她身上占便宜,想都别想了。
就拿上次投飞镖的小摊子来说,本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结果呢?
虽说没亏本,却也没赚到钱。
苏老太婆满脸不信,半眯着倒三角眼,撇了自家儿子一眼。
“主屋的横梁都塌了,想修好,哪有那么容易。”
“对别人来说是很难,可对她来讲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儿,人家的加工房里面这么多人,随便抽一批人手气,用不了多久就给你修好了。”
苏青山也不知道自家老娘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咋到这件事上就犯糊涂了。
“那咋办啊?
儿子,你可得想个办法,咱们最好是能留在这里。
你看她这三进院的青砖大瓦房住着多舒服呀,不比老家的土坯房子好啊。
而且我的大孙子这一两年就要说亲事了,住这样的房子不比土坯房子好提亲啊。”
这三进院的大瓦房在梨花村可是头一份儿。
苏老太已经眼馋好久了,这会儿都住进来了,再让她搬出去,岂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吗?
“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从小我跟三弟就不和,而且三弟家出事过后,你们还想霸占人家房子跟田产。
景辰这会儿能让咱们留在这里住,算是对咱们仁至义尽了。
若是想长期住在这里,想都别想了,人家也不是傻的。”
“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我这么掏空心思的算计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真是气死老娘了,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苏老太被自家儿子这一通话打击得如同打了霜的茄子焉哒哒的。
可让她就这样放弃,不甘心啊。
苏老太一整天就坐在堂屋里唉声叹气,看看这儿,摸摸那儿。
觉得这房子不管哪儿都好,可咋就不是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