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香味的气息萦绕鼻间,像玫瑰花瓣粉嫩的唇,似乎就要抵住她的贝齿。
文雅音眼睛一闭,大脑一片空白。
良久,没有想象中的旋风般的狂躁,亦没有蜻蜓点水。嘈杂的商场中仿佛没了动静一般。
文雅音睁开眼,看着郝少噙着淡淡的坏笑,俯视自己。犹如天王般的气势,让文雅音羞愧不已。自己竟然会想到...
看着付卿僵直离开的背影,文雅音莫名来的一阵快意。
"怎么,心疼了?"郝少此时挺直了腰杆,快一米九的个子盛气凌人,此时清淡的话语里带着些许不屑。
文雅音直视着郝少的双眼,她看着他冷淡的琉璃色眸子,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刚刚那一瞬的坏笑似乎只是昙花一现,转眼依旧面无表情的低气压。
"并没有。"文雅音松开郝少的胳膊。刚刚掩饰的很好,但郝少似乎还是注意到什么了,眉毛皱了皱,却重视没有说什么。虽然像自己这样狗血的重生,说出来没几个人相信的。
"走。"郝少插着口袋,瞥了文雅音一眼,依旧走在文雅音面前。
文雅音优雅的跟在郝少的身后,步子不紧不慢,却不会跟郝少拉开很长远的距离。
"给她换个造型。"北影冷哼一声,倒也没敢做出什么粗鲁的举动。
文雅音看了眼站在时尚最前沿的男人,很乖的坐了下来。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人超过阿宁的话,那必定是眼前这个男人。并且目前至少甩了阿宁三四条街。
剪刀很干脆的在文雅音头上飞舞着,"染个发,恩?"莫奈看向依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下次,今天还有事。"郝少琉璃般的眼,神情依旧,却似乎和同样高傲的莫奈关系十分要好。
"那我稍微改一下,她的造型不错。"莫奈顿了顿,他剪刀下很少没有被吐槽的造型。
"感觉出来了?"淡漠的声音似乎有点笑意。
"你!"
文雅音看着镜子里剪刀不停的莫奈,印象中阿宁并没有和他有什么接触。
阿宁和她一样从孤儿院出来,在被收养之后,为了维系在外大小姐的形象,很少以造型师的身份出现。所以文雅音能从阿宁那里听来莫奈在造型界各种惊人而又神秘的故事,却知道好友再怎么厉害,因为身份,能做造型的人很少,更别说因此得到莫奈的赏识了。
"你哪里做的发型?"傲娇的声音透着危险的警告,似乎文雅音不说实话,下一刀就割在自己细嫩的脖子上了。
文雅音下意识地看了眼郝少,自己在阿宁那里做造型,郝少应该是知道的。可是刚刚听他们揄揶地口气,一时之间拿不准该不该说实话。毕竟现在自己的大Boss是郝少。
"你猜出来就是了,问她做什么。"清冷的声音及时出现。
莫奈剪刀在此清脆的一停,偷偷地瞪了一眼好友,却不敢多说什么。
"衣服。"郝少懒懒地倒在沙发上,修长的个子,使得本来还算大的沙发,被他的大长腿显得有些小。
"带她去换。"莫奈指了指旁边的助理。
文雅音感觉一道冷眼,背后有点发凉。
"拿那条碎花的小洋裙。"文雅音不由得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外界盛传毒舌到可以令中年人当初崩溃哭泣的男人,感觉跟个小孩子一样。
"你敢笑!"文雅音不用回头就知道莫奈已经跳脚。
"走。"换好了一身衣服,又被简单的画了淡妆的文雅音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高跟鞋已经飞快地的迈着细碎的脚步跟了上去。
"去哪?"
"..."回答她的是汽车快速奔跑产生的风声。
文雅音干脆闭上了眼,郝少若不想跟你说,把嘴撬开了都没用,关键撬动的过程中说不定小命玩完,不如省点力气,等危险来的时候,跑得也快。
"喂,恩。"
迷糊间,文雅音睁开了眼。
"掉头。"郝少的声音降至冰点。
北影迅速按照指令掉头,文雅音揉揉睡衣惺忪的眼,脑子却瞬间清醒,"发生什么事了?"刚刚那通电话里说的是什么。
鹰眸看向文雅音看起来阴沉的可怕,"什么都不要问。"
文雅音双眸微微一笑,淡定的依靠在被改造地舒适的车椅上。跟她无关的事,知道少点确实很好。
郝少看着眼前女子一闪而过的狡黠,以及嘴角扬起的暖如阳光的微笑,原本听到电话后紧皱的眉头莫名的松了松。
"刹车失灵了。"北影似乎并不慌张。
郝少看来看身边依旧面带微笑看着窗外的女子,有些惊异。是没有听见,还是不在乎生命,亦或是...
幸好高速公路上没有其他车辆,文雅音感觉自己被揽进一个结实的臂弯,"相信我。"声音有些喑哑,文雅音可以感到上方的独属于郝少的气息,平稳让人心安。
"我一直都相信。"宛如清泉淌进干涸的心田,一时之间车内弥漫了躁动的气息。即使车子已经不断碰撞两边的安全栏,产生激烈的摩擦,火花四溅的声音让人听了肉跳,但文雅音在坚实的臂弯里,身体却没有受到一点碰撞。
文雅音垂着眼眸,任由郝少就这么抱着。这一刻,再次站在生命的边缘,她却没了当初摔下楼梯的绝望。
"怕了么?"戏谑地声音带着轻松的冷冽。
"别动。"郝少把文雅音扭动的头又按了回去。鹰眸看着明显减速的车子。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不是最危险的。"
"我不后悔。"文雅音声音在一片碰撞声中显得清脆,"付出和回报总是成正比的,不然这样的好事哪里轮得到我。"眼眸中的笑意逐渐淡了下来,"但我要加个条件。"
"兹"地一声巨响,玛莎拉蒂停靠撞坏的标志牌上,还在"滋溜"地冒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