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那就算了,既然给了你机会你不要,我便送你上西天。”说着拔出佩剑,横在男子的脖子前,离那男子的肌肤仅仅一尺之隔,男子都已经能真真切切感受到这把脸,散发出来的森寒气息。顿时吓的哆哆嗦嗦,头不停的磕着“小的说!小的说!是四喜哥叫小的盯住风来客栈里的漂亮女子,说是冷家三少爷看上了这个姑娘……想……想把这个女的骗到手……”
话没说到一半,上官帆的火气就已经上来了。银剑又靠近了一分,怒喝:“说!那两个人什么来头,给找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要是敢半点欺瞒于我,下一秒我就让你身首异处!”
“小的说!小的说啊呜呜,公子您的剑能不能移开一点点,小的哪里敢欺瞒您啊……只是小的在这人多的地方说了,就是公子您饶了我恐怕那冷少爷也会让人杀了我啊……公子这”男子哆哆嗦嗦,抬都不敢抬头看上官帆。
“切!”上官帆唾弃一声,拎起男子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不远处一个阴暗的巷子里。饶过一个转角,这个地方狭小隐蔽,不走到底根本不会发现这里的存在。一把将男子扔在地上,凶神恶煞地吼道:“快说!给我我老实交代。”
男子心惊胆战,跪趴在地上左右张望,确认没有人看到自己,这才支支吾吾说道:“那……那四喜哥口中说,今天晚上就要行动……至于那个什么冷大少爷,他是城主府城主的三儿子,作恶多端不学无术,荒淫无度,在北玄城人人唾弃指骂……偏偏城主偏宠他娘,这才让他肆无忌惮横行霸道的。这些年来,被他糟蹋的良家妇女不计其数,而我们这些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啊……”
“那你还昧着良心给那厮做事情?”上官帆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一脚踢开哭着鼻子的男子。
“公子你有所不知啊……”男子面部痛苦地说着,“这冷大牛母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让城主特别地宠,恰好那冷大牛和那娘们一个德行互相包庇,大半个北玄城都不得不听他们的。我们这些小的,整日奔波不就是为了养家糊口挣点琐碎银子嘛,哪里斗得过他们,要是不听就是被一顿毒打。还没地方伸冤,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上官帆瞥了一眼,看到男子谈及悲惨遭遇时眼里的憎恨与不甘,不像是撒谎能装出来的样子。也便放了他一马,从兜里扔过去一锭银子打发道:“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倘若那个什么四喜问起你来,就说被神秘男子打晕了。懂了么?”
男子看到银子,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赶紧抓在手中,牢牢地攥紧。不停地点头:“公子放心,就是你不说我也不会跟那狗腿子说实话的,多谢公子多公子。”磕头磕到一半,抬起头发现眼前的公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眼前,不由得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城东谢家,本应该是热热闹闹的做生意的时候了,但是今日的谢家仿佛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气氛压抑沉重。这一点前来买小吃的客人们,都纷纷感受到了,不知道的不方便问,知道实情的也只能遗憾地惋惜一声,也拉不下那个脸去问。这让念慈刚刚走到谢家门前,感到十分奇怪,欲言又止。
“怎么了?为什么不去尝一尝他们家的小吃?”上官帆几下子就顺着街道,追上了刚刚到达谢家门口的念慈和丁风,轻声问道。
“唔……感觉气氛奇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走吧去尝一尝他们的烤雪梨,至于那个碳烤牛肉就交给你了。”念慈重新整理了下心情,扫去莫名的不适提议道。
“嗯。”上官帆笑着拍了拍念慈的额头,顺着谢家的店铺走了过去。走过店铺的时候,透过间隙瞥见谢家大院的景象。正门五间,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往前一望,见白石,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进入石洞来.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Н绣槛,皆隐于山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原来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样,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宝的。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其槅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倏尔五色纱糊就,竟系小窗;倏尔彩绫轻覆,竟系幽户。且满墙满壁,皆系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诸如琴、剑、悬瓶、桌屏之类,虽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的。
哟~看不出这谢家还是个挺富的人家。想必是靠这出色的手艺发家致富的吧。上官帆小小地嘀咕了一句,带着念慈走进了店铺。对着一位小哥说道:“这位伙计,烤雪梨和碳烤牛肉各来三份。”
那位小哥挤出一个笑脸,手脚麻利忙活开来:“公子好的,这就给您去取刚刚出炉的烤雪梨,碳烤牛肉马上就给您包好。一共二两五钱。”
“嗯。”上官帆对此并不惊讶,三分小吃就要二两银子,表面上看起来贵,但是想想这谢家既然能靠简单的小吃,挣下这么大的家业,肯定是有着其他人家所没有的地方。价格贵一点,也是清理之中。
“来公子,您要的三份烤雪梨和碳烤牛肉。刚出炉的还很烫,您小心点慢着吃,欢迎您下次光临。”小二很快地双手递给上官帆三个纸袋子,四四方方包装好了小吃放在袋子里。上官帆拉过念慈,把其中一个纸袋子放在念慈的手心,摸了摸念慈的额头念叨:“好啦贪吃的小猫,你要的烤雪梨已经给你买好了。快趁着热,找个地方慢慢吃吧。”
念慈小嘴微张,轻轻打开纸袋子眯着眼睛,偷偷打量袋子里的小吃。袋子刚刚打开,一股子热气扑鼻而来,浓浓的甜腻香味让念慈食欲大增。恨不得现在就打开袋子,吃的痛快。
“喏,小子这是你的。”上官帆当着丁风木讷的表情,把另一个纸袋甩给丁风,丁风傻傻地接住上官帆扔了过来的小吃,愣了下问道:“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是让小的给您拿着么?”
“什么拿着不拿着,那是买给你吃的。小子你咋这么怂呢,给你吃你就好好吃,问这么多废话。”上官帆看着丁风那感激涕零的样子,敢情都要感动地嚎啕大哭了,当即沉着脸嫌弃的骂道,说完一甩衣袖牵着念慈,朝着对面一处雅致的茶馆走去。
留下丁风一个人手里提着热乎乎的袋子,傻愣愣地呆在原地。看着上官帆潇洒离去的背影,眼里不争气地模糊了起来:从小到大,丁风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长大。打从懂事起,他丁风的父母就因为贫困去世了,掌柜的也倒算个有点善心的人,见流落街头奄奄一息的丁风实在可怜,就带回客栈好好疗伤了。时光一晃就是十年,丁风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瘦弱的矮个子小子,日子也过的也算满意,虽然在掌柜的克扣下没能存起什么大存款。但是温饱不愁,下雨的时候有个地方可以睡觉,天冷了有个床铺可以倚靠,丁风打从心底感激老掌柜的。而从小打大没人疼没人爱的丁风,在今天却被一个仅仅一面之缘的人,沉重地抨击了心灵。
“公子,你真是个好人。”丁风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打转,不争气地掉落在纸袋子上,留下一个个圆形的痕迹。他想起了以前城里的小孩是怎么欺负他的,对他又是拳打脚踢,又是恶意唾骂,但是今天他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暖。如果可以,丁风真的很想能为公子和念慈做些什么事情,但是想到自己仅仅是个跑腿的小伙计,还是收住了想走上前说话的腿,收了回来。一步一慢地走到茶馆里,挑了个离上官帆和念慈不远的桌子,一个人满怀感激的吃着手里的小吃,无比心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