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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这个心思想这个,不如想象怎么把缫丝厂办好。手工作坊的织工,每日工钱需要200文,技术好的,300文甚至更多。你觉得自己钱很多么?”陈燮这么说,是有他的道理的。什么叫趋势?这就叫趋势。在工业化生产面前,传统的手工作坊就一个命运,倒闭!
周秀英面色变化不定,看着这个让江南无数织户恨之入骨的家伙,突然脸上露出媚笑,身子挨过来,玉手在某处轻轻的揉动。口中低声道:“好老爷,我知道您有招,您就给想着招,安顿这些人吧。好些个织户的手艺,那都是绝顶天下。如今没了吃饭的地方,怪可怜的。有些人,跟着沈家很多年了,这会跟着我出了沈家,我不能不管他们。”
陈燮倒是没想到她如此大胆,陡然遭了袭击,忍不住嘶的一声,瞧见边上的叶纤云在抿嘴偷笑,心里明白了。指着她道:“好你个叶纤云,出的什么馊点子,你就不能教她点好的?”
叶纤云一点都不惧他,柳眉一扬道:“这个法子见效快,她着急,只好教她这个?”话是这么说,周秀英别看脸都红的如熟虾子,捏着那活儿,嫩脸上水都能挤出来了。咬咬牙,三两下就给那活掏了出来,这会云暗风急的,倒是不虞有外人来打扰。
陈燮没想到发展的这么快,低头一看,这女人已经跪在身前,头低下去。技术一般的周秀英,一阵咳嗽,这是有点着急了,过于深入。没控制好,牙齿蹭的陈燮疼,忍不住嘶了一声道:“这不是甘蔗,你上什么牙齿啊。”这话招到一阵轻咬的抗议,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正欲说点啥,边上的叶纤云也挨过来,小嘴送到跟前,意外的主动。陈燮被缠住了,至少任凭她们。窗外冷风吹的更急,屋内一片温暖如春,生得一副好生养的身段,周秀英最终没能忍住,自己上去磨将起来。往自己的脸上盖了一块帕子,口中喃喃自语:“没脸见人了!”话是这么说,扭动的却是越发的急了。
两个放开一切的女人,疯狂起来的程度很吓人。陈燮也知道,这是自己造成的。反正左右这天气也没啥大事情,说不得要好好收拾一番这俩。
总算是天色放晴了,盘桓了半个多月的各路丝织商户,再次聚首。这一次,大明纺织行会,终于正式成立了。最终加入这个行会的商户,一共是八十六户,代表了整个江南纺织业的九成以上的力量。这就是大趋势的力量,随着工业生产的力量展现出来,他们无法抗拒,就只能顺从。这些商户的手里有足够的资本,只要把这些商户带上路,资本自然会教他们怎么去做。一旦把资本这个魔鬼放出来,就能改变这个世界。
鞭炮声停,纺织行会门口的硝烟还没散尽,另外一个大屋子内,一群商户也聚在一起。这一次,出面说话的人叫郑彩,双拳激动的挥舞,对着众人几乎是在呐喊:“番鬼能到大明来,我们就能去南洋、天竺。别说我没告诉大家,南洋有数不尽的金、银、铜矿,还有漫山遍野的香料。要挣银子,要发家致富,可能就是一个来回的事情。不怕死的,想发财的,跟着我走,咱们去天竺,那边有收货的英吉利人,只要一船货,就能换回两船的银子。”
台下有人举手发问:“番鬼有大船,我们没有。海上的海盗怎么办?”
“海盗和番鬼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自然有大明海军来收拾。船的问题也不难办,去胶州,那边有大型的船厂,能造出番鬼那种三千料的大船。花点银子买船,回头跑一趟连本带利都回来了。”郑彩说的激动,但是多数人都是半信半疑的。以前的大明海商,多是跑东瀛和高丽的航线,这条航线有福船就够了。现在要去你南洋,甚至更远的天竺,风险太大了。
“我知道大家都害怕,所以这一次郑家决定出十条船,各位只要出一条船就行了。一起跑一趟,回头挣了银子,我想拦着你们都不答应。”郑彩继续忽悠,这年月跑海的利润很大,风险也很大。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船员的问题了。传统的福船,船员真不缺,但是熟练驾驶软帆船的人,那就不好找了。
巨大的利益面前,各种问题都出来了。郑彩早有准备,反正事情不急于一时。一条一条的回答,没船去买,没人登州海军帮忙培训,没本钱?那你去死吧!跟着凑啥热闹。
大明三个地方开海之后,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竞争。欧洲市场很大,单单靠欧洲船只来大明的贸易,根本就无法满足市场需求。一个民族没有海上的意识是很可悲的,只有让大家看见巨大的利益在招手,才会铤而走险。来的这些人,个个都是大户人家的出身。基本上都是一个共同点,没有功名。这样的子弟,才会作为被家族推出来,冒险博一个富贵。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站出来去博一场富贵。这种人,永远都是少数罢了。
少一点不怕,只要有人出来做就好。张巡就在这群人中间,听到激荡处,站起来喊了一嗓子:“算我一个,我出一条船。”张家本非海商,这一次开了会,张巡回去之后,家族换了一个人来做主。跟着来开会的张巡,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家族承诺,他自己找一个营生,只要决定了,家族里给于一定的支持。现在就是一条船的事情,张巡觉得能博一下。
离开这个会场之后,张巡在街上慢慢的往客栈走去。华亭新区的夜晚,灯火绚烂。街道两边的灯柱子里点上了来自欧洲的洋蜡烛。据说,这是鲲蜡。登州那边,有不怕死的船家,往更北的海面去捕鲲取蜡,走一趟回来就是一船银子的利润。
这些街灯,会一直亮到天明,真不知道每天能烧多少蜡。而且还没有宵禁,此刻不过华灯初上,不远处的一座彩楼前,已经车马云集,灯红酒绿的时光一直到天明。张巡也很想去,但是他克制了内心的**。决定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去江边。郑家那个家伙告诉大家,江边新开了一家船厂,现在就可以订购一艘船,船员也可以现在就开始培训。
四轮马车是昂贵和奢侈的代名词,张巡自然是坐不起的。去江边有一种特别的方式,被称作公车的四轮马车。站在“车站”边上,看着站牌,第二次来到华亭新区的张巡,看着上次还没有的新鲜事物。“松江船厂,没错,就是这里了,只要两文钱,一刻有一班车,这倒是方便的紧。”正看着呢,马蹄声响起,塔塔塔的过来一辆四**马车,两匹马拉着。
“上车的快点啊,下一趟得登上一刻。”车夫的嗓子喊起来,在早晨的寒风中有点沙哑。
张巡带着随从上车前,车夫指着身边的一个箱子道:“这里投钱,每人两文,只收好钱和登州钱。”所谓好钱,就是官府出的铜钱,不是民间私自铸造的铜钱。登州钱的信誉最好,模样也好看,很快就在江南得到了认可。
交了铜钱上了车,张巡没想到里面已经先有了客人,一个年轻人带着两个随从,看见上车的张巡,还主动地笑了笑。车上就两排位置,坐下来也不分主人和随从了。张巡看的是服装,主人穿的是绸缎长衫,这是有功名的象征,随从就是一般的棉布衣裳。
“这位仁兄有礼了。”张巡也不客气,坐在对面拱手,自我介绍:“浔阳张巡!”对面的年轻人微微一笑道:“南京陈绰。”见年轻人态度很好,张巡是个豁达性子,主动攀谈道:“陈兄,这也是去船厂么?”陈绰笑道:“不错,去松江船厂看看。“
“嘿嘿,华亭新区开了海,在下打算去海上博一场富贵,去看看能不能买一条好船。可惜,在下是个外行,不懂这些。不知陈兄身边有没有懂行的人?没地叫人哄了!”张巡一边问,一边暗暗的试探年轻人的底细。看上去这话是好心,实际上有试探的意味。
年亲人呵呵一笑道:“我倒不需要懂行,我看张兄也不必懂这个。”张巡吃惊道:“何出此言?”年轻人笑道:“松江船厂是胶州船厂的分厂,胶州船厂出自登州,真要是砸了登州的牌子,管事的性命不保。要知道,这是在大海上跑的,性命攸关的买卖。”
张巡一副我明白的意思,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过这船有了,开船的人不好找啊。”
年轻人笑道:“要说驾驭大船,你得找泰西的番人,他们最为擅长。听说在大员岛上,有不少番人被登州海军拿了。那些人呢,眼下在煤矿里做苦力,你去赎出来几个,待之以诚,不怕他们不感恩戴德。”
张巡听了心里暗暗的记下,没想到这年轻人的信息来源如此之广。刚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他很不凡,现在越发的确定了,这人的出身不简单。年轻人还在侃侃而谈:“海上的买卖不好说,没准一场风浪,人和船都没了。不过一旦博出来了,那就是巨大的财富。泰西人为何不远万里来到大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十个里面,能有九个顺利完成买卖,那就是一个新的富豪诞生了。”一番话,说的张巡心头如火。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