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临虽然是读书人出身,但是能文能武,射的一手好弓箭。在陈燮的幕僚团队中,干活多废话少。能做文书,还能下部队,很少读书人的臭毛病。
这家伙搞成这样,不知道是为啥?陈燮哭笑不得,招呼人来把他抬回去,本打算等他醒来再说,想想还是叫来其他问了一下,这才晓得这货最近经常去一个名妓处。
打听这种八卦,明朝的业余编辑们最拿手了,不过两个时辰,消息就传来来了。孙临看上了秦淮河行首王月,昨天跑去拜访,但是王月随隆平候张拱微去牛首山打猎去了。然后这货就这样了,王月和孙临之间有没有感情这个事情,外人不得而知。好像孙临还被张拱微的家人出言侮辱了,具体怎么说的不清楚。
(“戊寅冬,余在留都,同族人隆平侯与其弟勋卫、甥赵忻城,贵州杨爱生,扬州顾不盈,余友吕吉士、姚简叔,姬侍王月生、顾眉、董白、李十、杨能,取戎衣衣客,并衣姬侍。姬侍服大红锦狐嵌箭衣、昭君套,乘款段马,鞲青骹,绁韩卢,铳箭手百余人,旗帜棍棒称是,出南门,校猎于牛首山前后,极驰骤纵送之乐。”)
总而言之就是,孙临看上了王月,想纳之为妾,但是干不过权贵隆平
陈燮摸着下巴琢磨。是让孙临继续像历史上那样,与葛嫩走到一起呢?该是带上亲兵,把王月抢过来丢给他,成人之美?至于什么隆平候,陈燮知道他是谁啊?
从明报这边回来,陈燮还在琢磨这个事情,自言自语道:“哎呀,在明朝这么久,还没干过强抢民女的事情,真是不符合我的身份啊。”
话音刚落。花丛里出来一个柳如是。笑眯眯的问:“姐夫,这是又看上哪位姨妹了?”
自打上次被郑妥娘调笑了一句,这俩凑一起就是姐夫和姨妹子的关系,一万年不变的意思。陈燮也觉得这样比较刺激。姨妹子什么的。从来都是姐夫的菜啊。
“不是我看上了。是孙临看上了王月,想纳之为妾。好像隆平候张拱微也看上了,还带着王月出去打猎。孙临跑了一趟空,没准还遭了羞辱。哼哼,进了登州营,就是一家人,孙临被如辱,就是登州营上下被辱。不管抢不抢王月,这口气是必须出的。”陈燮露出一副我是恶霸的嘴脸,柳如是听了咯咯笑了起来。
知道陈燮要带自己去济南,柳如是的心情说不出的好。多年的心意有了结果,走路脚下都是飘着的。这会陈燮作怪,自然是小的不可自抑道:“姐夫,你去抢王月,不怕王月没看上孙临,倒是看上你么?如今这秦淮河上,王月可是最红的行首,孙临未必能养的她起。”
这话倒是很现实,王月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喜欢物质生活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呢,不排除孙临是一厢情愿,没准人家王月喜欢的是有钱人。要说这秦淮河上,这种事情不新鲜。张拱微死后,王月被蔡如蘅纳为妾,三千金赎身。比什么李香君、陈圆圆,都要高不少。可谓当是最红的行首,行情最高。
孙临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正对付吃一点东西的时候,陈燮笑眯眯的出现了。
“临谢过中丞!”孙临赶紧站起说话,陈燮示意他继续吃,等他吃完了才道:“收拾收拾,我们去报仇。”孙临奇怪道:“报仇?什么仇?”陈燮道:“好你个孙克咸,出去玩不叫我就算了,被隆平候下人出言侮辱,回来也不主动说一声。还想不想混登州营了?”
提起这个,孙临面红耳赤道:“这个是私事,不好麻烦大人。再者,孙某有心,她却未必有意。”陈燮豪气万丈的一挥手道:“我不管什么情义。我就知道,我的兄弟吃亏了,这事情不算玩。赶紧的,别耽误我的时间。”
孙临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上官,仔细一想心里感动,也想出一口恶气。点点头,回去穿戴整齐,很快就出来了。大门外四轮马车一辆,五十名亲卫前后策马簇拥,哗哗哗的奔着朱市而去。秦淮河上的娱乐界,也是搞地域歧视的。比如旧院(曲中)的姑娘们,看不起朱市的姑娘。原因是曲中妓出红行首较多,王月和寇白门都是朱市的红行首。尤其是王月,隐隐压了曲中妓家行首一筹,两边不是那么太对付。
陈燮的马车在南京城里有年数了,平时也不见车出来,偶尔出行都是郑妥娘和柳如是在乘坐。好不容易,姐妹们把陈燮给盼来了,这货闭门不出了,缩在郑妥娘和柳如是的温柔乡里。这两个过气的女人,霸占了思华先生,好多女子是不服气的。
如此招摇的队形走在街上,想不被人注意都难。这一路,鸡飞狗跳的,行人纷纷避让。都知道陈老爷出动了,不然亲卫队不会这么多。以前有那么五六个就顶天了。
街上行人不少,一妇人牵着孩子在走,眼看躲避不及,前方骑士及时的勒住战马,冷冷的看着这妇人。妇人赶紧抱着孩子就走,陈思华虽然文采著于秦淮河,还是杀人无数的杀星。
车到朱市,街上意外的安静的,行人躲了个干净,无数的闺阁上打开了窗户门。盼着马车听到自己的门口,只要停下,立刻收拾容装,船上最好的衣服,飞步下去迎接。
可惜,马车一路不停,碎了一路的芳心,行至王月宅邸前,被人拦下了。
拦路的是一群家丁,青衣小帽,人人手持棍棒。见来势汹汹的近卫队,无不两股战战,勉强支撑还能站着。马车内没动静,韩山策马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群家丁,冷冷开口道:“不想死的,自己滚,别逼着老子动手。”
“大胆,隆平候在内,尔等还不速速退下。莫说你一个小小的家丁头子,就是你家主人陈燮来了,也要避让我家侯爷。”一家丁头子,大概是横惯了,竟敢如此说话。韩山面露狞笑道:“上一次这么横的跟我说话的人,你猜猜,他的结果如何?”
“猜尼玛,再不走,老子不客气了。”一干家丁举起棍棒,摆出要动手的姿态。
韩山重重的叹气一声,举起手:“三十秒!”对面有五十家丁,近卫队下马者不过二十人,摘下刀鞘,拎在手上,韩山喝了一声:“计时开始!”话音刚落,一群近卫就冲了出去,人人挥动刀鞘,如虎入羊群一般。
两边打作一团的场面肯定是不会出现的,近卫队玩的都是一招制敌的招数,这些家丁吓唬人还能,对上这些战场上杀过人的百战老兵,真是一点都没有对抗余地。
“27、28、29、30。”韩山刚念出三十,前面就没一个站着的家丁了。五十家丁躺了一地,人人不是断手就是断脚,之前那个嘴硬的家丁,被两名近卫拖到韩山的马前。
“算你命好,这里是闹市。要是在战场上,就不是断手断脚那么简单了!”说完,韩山一勒战马,前蹄抬起,落下时狠狠的踩在小腿上。“哇……!”家丁一声惨叫,小腿被踩断了。韩山狰狞而笑道:“区区一个隆平候的家丁,也敢直呼我家老爷的名号。我就算杀了你,也不能弥补我家老爷受的屈辱。滚回去,叫张拱微出来道歉,不然爷爷就杀进去,拖他出来。”
“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我就是张拱微,让陈燮来跟我说话。”后面出来一男子,三十四五岁。韩山冷笑着看着他,回头示意,一名亲卫去通报,马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孙临,陈燮不紧不慢的下来,徐徐迈步上前,站在张拱微的面前。
“隆平候是吧,我是陈燮。今天我心情不好,所以你要倒霉了。”陈燮说完这话,身后的近卫集体整齐地后退五步,让出陈燮在前面。这会两边楼上的看客们都瞪圆了眼睛,看看陈燮怎么让张拱微倒霉。
陈燮一个健步冲拳就上去了,张拱微面露惊讶,摆好阵势,要接陈燮这一拳,还准备好了后招,接住这一拳就一个上步反击,力道还不能太强,免得伤了这货。张拱微想的很好,等他伸手来抓陈燮的拳头时,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美好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伸出的手臂根本就不受控制的往后,直接撞在胸前的时候,如同巨锤击胸,身子根本无法自如的飞了起来。张拱微眼前一黑,嗓子眼一甜,飞在空中的时候,喷出一口热血。啪嗒一声,落在了步之外,门口的一群人立刻上前围着他。
一华服男子,见张拱微落地后晕倒,怒指陈燮疾呼:“都给我上,打死算我的。”两厢里出来二百余男子,人人手持棍棒刀枪,陈燮见状站在原地没动,不过是举起一只手。身后五十骑兵立刻往前冲,急促的马蹄声震荡人心,一时间杀气冲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