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潜伏在梁朝的目的是什么?
刘小川真想替那女人问上一问,却听见牛强淫笑道:“那行,梅娘,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男人!”
我的天,又干上了?
刘小川以手抚额,心里默数了十秒。
梅娘叹息道:“强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我也想回去啊,可是马大当家……马将军发过誓言,南朝不灭,绝不北返。”
刘小川心想好大的口气,梁朝是被谁灭着来得?唉呀,我得回去上网找找。
“可是马将军是马将军,你是你。”梅娘语气里带了点哀求。
“没有可是,我这条命都是马将军求来的,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只剩一具白骨在漠北草原里。”
梅娘还想再说,牛强制止住她,道:“你个妇人,只想着回去回去,你不要再说了,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
梅娘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才说:“圣上只派我们来这里,叫我们见机行事,可没有说一定要跟南梁的军队交手。”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别想多了,啊?”
安慰了梅娘一阵,道:“寨里的队长陈大头,被梁兵给套出了底细,我们也是不得不打,不然梁军一到,你们这些人怎么办?”
“陈大头真是蠢货!他现在呢,还在梁人的监牢里吗?”
“他跟我一样,也被放回来了。不过已经被马将军砍了脑袋,挂在旗杆上示众。”
“强哥,梁人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举动。这次接二连三地把人放回来,是不是有点奇怪?”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些南方猴子就知道故弄玄悬!哼,他们只是乐得看我们自相残杀,以为我们大魏和他们南梁一样互相倾轧,以为我牛强跟陈大头一样,阵前败军,回来要受马将军处分!”
梅娘动了恻隐之心,感叹道:“他也是倒霉,中了梁人的诡计。”
“他是立功心切,以为找到了马将军挂念的宝贝,结果害得暴露了位置。现在不杀不能服众,况且这场大败也需要祭一颗人头出来,大当家总不能砍了我老牛的脑袋。陈大头虽然担当不起,也能勉强装点一下。”
梅娘好奇问道:“马将军挂念的,到底是什么宝贝?”
“问得好!”刘小川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娘们多嘴!我喜欢!
比起这个叫梅娘的女人,牛强显得有保密意识得多,哪怕两个人呆在小屋子里,也要压着声音,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大串。
刘小川来来回回、快退快进地听了十几遍,才勉强听到了“帐薄”这两个字,后面还隐隐能听见“官员”、“我们大魏”之类的语句,那么把这些东西串在一起,所有的事都能猜到十之八九:
魏帝派马有方、牛强等将领扮成山贼,潜入梁国最富庶的地方,要么趁势搅乱后方,牵制边军,要么就是有其他要务,诸如收买朝官、刺探梁廷。
他们说的帐薄,十有八九是记载着马有方和梁朝奸党之间往来明细的帐薄。谁收了多少钱,又是谁给一阵风提供了粮草。
这种帐薄记着双方往来,必是一式两份,一份在一阵风手里,另一份不知怎地,落到了宁海主薄薛景的手上。薛景被一阵风杀害,帐薄下落不明,那本帐薄牵涉众大,可以说是整个大梁朝的汉奸名单,要是被梁国皇帝拿到,梁廷官场震动,魏国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编织的大网,几天之内就能被撕得粉碎。
牛强和梅娘又闲扯了一会,便打起了呼噜,刘小川按了快进,之后一整个白天,多多少少听到一些山寨里的锁事,谁家丢了一鸡啊,谁下山又劫了个道,要不是电量不够,就凭这个一件衣服穿半年的年代,刘小川能听到耳软。
这窃听器还真是耐用,刘小川如是想,回去一定要给个五星好评!
夜色渐浓,想着第二天还得跑去石头镇,把这个消息告诉陈飞龙,脱了衣服正打算睡觉,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难不成仙儿媳妇一个人睡不着觉?
“进来吧。”刘小川拿捏着嗓子说道。
薛怀仙推门进来,又砰地把门关上,气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刘小川心里得意,贱兮兮地笑道:“我在自己屋子里睡觉,穿衣服干嘛呀。好仙儿,是不是孤枕难眠,想你老公了?”
说是这么说,还是穿上衣服,把门打开。薛怀仙站在门口,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瞄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
“这天寒地冻的,别冻坏了。”
刘小川的手热乎乎的,薛怀仙在门口站了好阵子,被他这么一牵,一股暖流从手心直达胸口,仿佛这人身怀这年代最上乘的内功一样,浑身舒坦,真想一直被这样牵着。
刘小川可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关上房门,便把自己刚刚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薛怀仙咬牙道:“一定是朝里的那些狗官!通敌卖国,陷害忠良,是他们指使一阵风杀害老爷的!”
刘小川看着她眩然欲泣的模样,心里不忍,哄了半天,道:“我看你们这个大梁朝啊,真的是烂到根子里了。本来还可以苟延残喘几天,这件事要捅出来,估计马上就崩喽。”
虽然不知道薛老鬼怎么牵扯进这么大一个旋涡当中,但是刘小川心里清楚,这次也许能手刃马有方,替薛老鬼报仇,不过背后真正的主使依然可以逍遥自在。
他是一县县令,是一府知府,是一路都督,甚至就站在朝堂之上,皇帝跟前。除非大梁朝亡了,不然这仇怎么能报得了。
刘小川安慰道:“你放心,大梁是被大魏灭了嘛,这群蛀虫那时岂有好果子吃?表叔他在天之灵,看到这些一定会欣慰的。”
他说的大梁亡于大魏,乃是一个现代人信口捻来的常识。薛怀仙愣了一愣,也没多想,等到天亮,两人一起去石头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