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中经历了一番,芷晴觉得自己后半夜算是难以入眠了。繁杂的把整件事情又想了一遍,最终还是一头雾水。迷迷糊糊睡下,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起身时,披在她身上的大衣被她起身的动作而滑落置地,她拾起仔细一看,又回眸瞧一眼床,原来辰洛已经醒了。
唤了几声锦宜无人应答,芷晴心下奇了。自己对镜随便梳妆一番,掀帘去了凤栖殿。
而辰洛便是在凤栖殿等候她了。
她似是一无事人,规矩行礼。再许久未听到叫她起身的话后,她自己站了起来,大大方方的坐到一坐位上。
寻找四周,才发觉原来锦宜在这儿!
辰洛微微一笑,眸子中含带着些淡然之色,“小晴,你觉得我应该问你些问题,还是不应该?”
芷晴单手托腮,杏眸一闪,“嘴长在了殿下身在,殿下自己想问就问,不想问就不问,干嘛非要问我呢?”
“我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问你。”
芷晴略一垂帘,“我知道,其实你最想问你有两点。第一呢,就是我腹中的这个孩子;而第二,就是我昨晚去了什么地方。”
隔了半响,辰洛低低道:“我记得差不多也正是两个月前的一天,你一夜未归。两个月后,你就告诉所有人,说你怀孕了。”
“是啊,我的确是怀孕了。”芷晴发笑,“好在那个时候婉妹妹尚未嫁进来,否则殿下眼里只有她一人,我哪里会有怀孕的机会呢?”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辰洛愤怒而起,两眼中冒着熊熊烈火。锦宜见状不对,慌忙上前想劝两句,却被辰洛一手击倒。
辰洛尚且还是会些功夫的。
锦宜受伤,芷晴无法做到不管。她急急上前扶起锦宜,关切道:“你如何,不碍事吧?”又转头怒视辰洛,为锦宜而对他心生怒意,“要责怪不是应该责怪我么?你何必打伤我的侍女?!若你有气难出,你尽管杀我便好,我到了阴间自不会找你算任何账!”
“芷晴,我倒真想这一刻就掐死你,我更想把你碎尸万段!”都说素来沉静文雅者一旦动起真火,要远远比那些平日里看上去凶神恶煞之人厉害得多。想他也是气到了极点,的确是这个道理,自己的妻子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但凡是个男人,天地间会有几人不恨?
“我真觉得自己可笑可叹,明明你已经给我带了这顶绿帽子,明明是我我自己的妻子,却从来都不能碰一下。如此呢?如此你要告诉我,说你坏上了孩子!”他怒极反笑,接近疯癫,“你真是我的好妻子,小晴,我多么想亲手把你剁碎以解心头大恨!”他深深喘气,一个冷笑在脸,“昨天,那么多家人,我听着他们说着道喜的话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么?我巴不得有个人能一刀杀了我,我就再也不用理会这仇恨呢!”
“自从我把你娶回家,我知道你心里有你爱的人,我觉得我可以等啊。女人的心是最软最容易被打动的,我想只要我有心,只要我能锲而不舍,终有一日我会让你真正喜欢上我的。你瞧瞧,此时此刻我在回头想想我这些愚昧的想法,亏我还是未来的皇帝呢,我简直便是这世上最愚蠢之人了!”
仇恨与羞怒两股感情随着他所说出的话一拥而上,怒气中更多的还是无尽伤痛与失望,“昨夜你未回,我找你找了好久,又怕被人发现,我就假扮成一个小太监的模样。可我几乎寻遍了整个皇宫,都未发现你的半个身影。后来,我爬在你睡过的床上,我突然就想,也许你根本就不在皇宫。也是,你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自然要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喜讯告诉他啊。”
“起初我有娶曹蓉婉之心,我不过是在想,若我突然就这样对你冷淡下来,闲余之际,你又是否会有些怀念曾经我对你好的那段时光呢?呵呵。”他笑得简单又伤情,“你设计让蓉婉难堪,当我初知道这个消息之时,我甚至还高兴。因为我在想,你定是吃了醋,所以才要和她过不去的。”
“尽管是在这一刻,我嘲笑我自己,竟都无法真正能狠得下心来让你去死!”他食指生狠的指朝芷晴,怒眼欲裂。
“你说够了么?”芷晴缓缓起身,眉眼间的冰冷淡漠叫人分外寒心,“你冲着我吼了大半天,你该发的怒气也该发尽了吧?”她泛起冷笑之色,“不错,我知道我是辜负了你的情意,我也知道我如今怀着别人的孩子你心里不好受!前者,在凤醉香阁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心中另有所属,从你娶我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我此生必定是要辜负你的情意!”
她一口叹气,冷清道:“至于后者,若我告诉你,关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是我自己都无法阻止的,你会相信么?若我和你说昨夜我并没有去见什么孩子的父亲,你又相信么?”
辰洛脸色稍有缓和,“那你去了何处?为什么我翻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见到你的身影?!”
“我又何需向你解释这些呢?你心里早已经对我有了一种定义,就算我说破了喉咙,你难道又会听半句?用不着你急着就回答我,我对这个答案丝毫没有兴趣。”芷晴背对他,一双手紧紧交握,“因为,就算你这一刻懂了,到了明天,后天,亦或是明年,你一样是毫不明白。即使如此,我又何必费口舌告诉你呢?”
“或许我是真的笨,可我也愿意听你的解释。”辰洛在她身后奋力吼着。
“那就有劳殿下自己琢磨了,妾身表达能力着实差劲得很,说了也和没说一样!有这时间,殿下还不如多去看看婉妹妹,也免得她心里生醋。若她不好受,妾身也一样不会好过。”
辰洛威逼:“袁芷晴,你若敢出这凤栖殿半步,今生今世我辰洛再不会对你动半分情意。”
芷晴不为所动,只道:“动不动情都是殿下自己的事情,和我走不走没有任何关系。就如我自己,我也曾多次想过要忘记一个不该爱的人。可人就总是会如此,嘴上一套,心里另一套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