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足球场上的陈成
第28章 足球场上的陈成
痛苦和悲哀,总是容易被喜悦和时光冲淡。
纵使长夜难明,也有人舍命燃灯。
如果有一天,自由和尊严受到伤害受到挑战,而你又无力改变现状,那时你会面临着一种选择,你将选择什么呢?
反抗或死亡,有时,死亡也是一种反抗。
有人说,“死亡只是逃避,只是最懦弱的反抗”,我不苟同。有的人选择死亡是因为懦弱,那些人,往往都贴了‘玻璃心’、‘巨婴’的标签;有的人选择死亡却是因为坚强——活着的时候抗住了痛苦,对现实失望绝望,企图用自己的死亡唤醒傀儡的心。寻求解脱,对活着之所有了无留恋,对生命感到悲哀。
所以,看淡了生死,看破了死亡。
死亡,是令人恐惧的。但若一个人能战胜死亡的恐惧,能克服求生的本能。我只能佩服他,因为我做不到,我还有追逐的浮生幻光,我身上还有责任。我不是一个人,所以,我做不到。
一个人,被自己的信仰背叛,会多可悲。这种伤痛,我想他人无法想象:男人总是一个人承担痛苦,这时,往往一个人呆在书房,洗刷寒霜风雨与烈阳。赵刚就是这么一个人,被所奉献背叛,最后吞枪自杀。
你无力改变现状,是选择反抗,或是死亡?
有时,死亡也是一种反抗。
···
我老早,就没了信仰,也从未有过;我老早,就品味了孤独,寻找不到同类。我不信神佛普照万物不信上帝普度众生,他们若存,也应亦如凡人拉帮结派尔虞我诈,自顾不暇!
当身边人谈起俗事,我提不起丝毫兴趣。他们还在意外相外物,一切都是为了‘表’而活,也活在他人的世界里。我做不到——我还没彻底挣脱却也超脱了,我对八卦综艺游戏毫无兴趣;我喜欢多经历多思悟,以填补我充实内心的空白。我知道庸俗是改变不了的,可我有时又会忽然想消除愚昧,教化庸俗。我无能为力,我肉体凡胎,所以,我只能做好我自己。
谁能在时光长河里坚守自我?
我,绝对行!
让庸俗的渴望与欢愉,入土为安吧!
···
世间万物皆为梦幻,你我也不例外。终究湮灭消逝,不妨趁这世间短短驻留的时光,玩个尽兴。
我会这么做,也是这么做的。不过同样的话不同人写有不同的意义,在我这,它得到了谪降,也得到了升华。
···
你愿意,愚昧地活下去么?如傻子易满足地快乐,而后碌碌终生。物质上的追求和精神上的享受都是无底洞,却截然不同:一个,是欲望的深渊;一个,是远方的幻光。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俗人不留。
···
如果,没有如果。
我活于世,自当未浊于林,自当清者恒清!
————
“走啦!”陈思雅拉着在课桌上悠闲趴着的少年的手,朝着门外跑去,“这节课不是体育课么?我们还要进行体测呢!”
体测?我刚才不是上着生物课么?这才早上八点咋就体测了?奇怪呀!张梓看看周围的一切:教室里仅仅剩下的几个人也准备出门去了,每个人的身上还或多或少带了些什么,他们穿的大多是运动装。入秋了,每个人穿的衣服至少有两件,甚至于有的人在寒冷的今日穿的是羽绒服。
低着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是有两件衣服,不过都是薄款。而手里还有两个羽毛球拍和一个装着羽毛球的小袋子。不过羽毛球拍不像是羽毛球拍了,像是剑。少年再往周围看了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可还没等他思索出半分所以然他的身子便又被拉扯了,歪歪扭扭地出了教室门。
“快点啦张梓,我们体测完还要去打羽毛球呢!”陈思雅有些催促地说了说,少年也不反抗,就这么被带着出去了,下了楼梯。
“你啥时候这么想打羽毛球了?”
“我不是一直都和你打了羽毛球的么?”
“对哦,只是今天给我的感觉有点怪异。”张梓点点头,不经意间已经走到了地面上,他忽然抬起头有些惊恐地看着教学楼,片刻后又觉得理所当然,惊恐从眼中消失。
几栋教学楼的每层楼道上都站满了学子,从围栏处往下看,似乎这地面上,即将发生一件重大的事。
————
“啥米,体测还要测体重的?就算要测,自己报个数不就成了么?哪用这么麻烦。”张梓被陈思雅带着向学校的小超市走去,一路上的人渐渐少了,天空也阴暗了下来。少年看看天空,掐指一算,如今的时间远非上午而是傍晚。天空里,乌云密布,阴沉地像是要降下雨来,但不知为何,又感觉只会有小雨,小雨的下落,还会发生在某件事情之后。
“我也不清楚啊,只是听人说超市里的称重器很高端,连接着电脑能直接记录一个人的体重,也许是因为方便快捷吧。”两人在无人的路上走着,到了学校的小超市:进入超市之后还有一个小门,小门上挂着一张纯棉的布,像是毛毯一样。
张梓拉开门帘,这一瞬间,数不清的声音涌入了耳中——门帘像是两个世界的隔离带,外面是冷清的,里面是欢快热闹的。超市里的人有说有笑,看见张梓和陈思雅到来之后还和他们打了招呼,张梓一一笑着回应。不过回应之后,又感觉里里外外的世界是一样的,都很冷清。一股寂寥而莫名危险的韵味席卷了张梓的心灵——少年摸上了手中的羽毛球拍,哦,来时的路上把备用拍和羽毛球放下了,此时只带了一个红色的双刃十。不过,手中有拍子,就仿佛有着一把剑,便不惧莫名其妙的危险韵味了。
“你们终于来了,现在可以开始测体重了!”
“这次排队的方式,是按照学号来哦,我们都排好了。”
“快来快来,在这。”有人说道。
张梓瞅过去,却没有发现向他呼喊的人,但看向那一处也知道了自己要站的地方,就走了过去,走的时候还拉着了陈思雅,“我好像是二十三号,在这里,对了,你是多少号来着?”
“我?”陈思雅回忆老班给所有人安排的学号,可此时简单的几个数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思索了会未果,站在了张梓的身后,“我记不清了,我就在你身后吧,当那个二十四号。”
“行行行,我也忘了你学号是多少了。”张梓笑笑。
“说得像你之前记得住一样,以你的性格,能记住自己的学号都是一件难事吧。”陈思雅反驳道,如名字学号绰号都是一个人的代表,但这代表对于张梓而言并不重要,去记住,又有何意义?这几者中还属名字张梓最为在意,原因无他,张梓喜欢这个名字,确定了,估计就一生不变了。
“对对对。小初高的学号变来变去,到了大学也得有一个学号,记住有何用,又不靠着学号吃饭。”
“哎我忽然发现,我还真可能是二十四号耶,你看我在这这么久了都没人说什么。”陈思雅看了看四周,原以为可能占了别人的位置会被说上几句,可周围的人说他们的,没有一个人向陈思雅嘟囔一句。
“这有什么?”张梓不以为然,“你看见龙小川洪格薛望了么?他们的学号不可能都排在末尾吧,小超市这么排长队,也就最后的十几人我看不见。”
“还真是,他们说不定还没来。不对,之前我还听见有人说就差我们了。”
“管这个干嘛,以他们的性格说不定直接不来了,测体重而已,后续给个数字不就行了。”
两人有说有笑,少年郎拿起了手中的拍子把玩着——双刃十在他的手里越发像是一把剑,他有的时候会让这把剑在指尖旋转,有的时候又会放在背上。明明背上没有固定的东西,但放在背后,就如古人负剑。一剑横空,万恶不留。
玩着玩着,这把剑忽然断了,它重新变成了拍子。剑的韵味,也从小超市中溜了出去。
少年往门外看去,似乎剑的气息,去往了旧地,又沉淀下来。断了的拍子,还被少年背着,只残余了最后的一点剑之气息,像是护卫少年的安全。
“该你了。”小超市的营业员提醒道。
“哦,好的。”张梓回过神,身前的队伍已经散了,眼前有一个称重器,轮到他测试体重了。他站上去,恐怖的几个数字映入眼帘。
——
“85.84”
张梓埋下头,查看自己的身躯,此时的他依旧是在高一阶段,身上有着腹肌,大腿有肌肉而不粗,平日里,吃了一吨饭也不会超过65公斤,这一次体测,为何就85了呢?正当他细细感受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体中的力量变弱了。不是此时才变弱,而是从被陈思雅拉扯出教室清醒的那一瞬间,力量,就已经流失了大半。
“嘛,力量无所谓,总是会回来的,”张梓慢悠悠地从称重器走下来,忽然看向背后的拍子。拍子上,还剩余了最后的剑之韵味,但仅仅是这一点,就厚重如泰山。
“原来是你哦,也谢谢你默默守护着我。”张梓找到了体重增加的原因,笑了笑,余光中两个五悄然浮现。他转过头,拉着陈思雅往超市门口走去,属于两人的体重测试结束了,就去下一个测试点吧。
“一百一十斤,不错啊。都说女子体重不过百,不是三围就是矮。思雅你这完美身材体重还真过百了,嗯,这里挺大的,这里也很圆润···”靠近了毛毯门帘,张梓揶揄道。
“你个不正经的!”陈思雅没好气地嗔了一声。
“怎么感觉你说话有点像徐老班了呢?”张梓有些不解。
“徐老班,那是谁?”
“你不认识。”
“给我说说嘛,肯定又是你认识的一个女生。”
“你不认识,给你说了也没用啊。她也就那样。”
“哪样啊?”
“和你一样漂亮。”
“那就是美若天仙咯?”
“我靠你真是臭不要脸,见过不要脸的,我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夸自己的。”
“我这,是跟张少爷你学习的呢!”
闲聊着,拉开了门帘——两人走出了超市的小世界回到了学校之中,而此时的学校不仅仅是被阴暗的气息笼罩了。
“这是,命运在被审判?”张梓忽然严肃下来,感受到空气中密布着阴险和恐慌,他看向四周——每层楼的楼道里都站满了人,他们向着地面上看了过去。而此时的地面上也零星的分布着上百人,他们的视线,也集中在了一处。
“你找个地方呆着。”张梓示意陈思雅寻个安全的地方,他自己则是顺着剑之韵味回到了放拍子和球的故地。此时的拍子和球完全变成了剑的模样,他走了过去,坐在地面上仔细打量。
也就在这时,一场被宣判的命运,开启了。
——
“许耀明,你身为体育老师,多次违反学校校规校纪,公开场合侮辱他人···第一你崇洋媚外,你对留学生的态度和普通学生的态度截然不同,第二···第六,在你任职期间,存在多次打骂侮辱学生的现象。某学生称,上周星期四,你对他们进行了殴打···由以上六条,校委会决定即日起将你辞退,永不录用,剥夺你的教师资格···你有什么意见么?”
一个成熟的中年大叔,默默无言地站在大树下,接受着命运的审判。而宣判的是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入楼的台阶上机械化地宣读着。在他的脸上能感受到怜悯——他只是被安排过来宣读最终文书的,或许在他的眼中也不想有这样的结局,可是他无能为力。
他朝着大叔沉默地看了一眼,大叔暗自点了点头,这个小动作,无人发现。
西装中年人朝着周围看了看,可学生们都如他一般无能为力。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为入秋后的傍晚更添一份冷意。
——
“大叔,是怎样的人呢?”张梓看着树下的大叔,渐渐回想起来——大叔是体育老师,他正直而幽默,有的时候他也会严肃不过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大叔有一颗童心,时常会和高中的少年们一起踢踢足球打打篮球。他最擅长的是排球,可不擅长的其他球类的半瓶水的水平也够学生们学习了。说他崇洋媚外?笑话,大叔对洋人一直都是一个态度——听话就好好上课,不听话就滚蛋,语言不通大可以把体育课当成自习。大叔会打骂侮辱学生?那就更加不存在了。大叔和学生们互相起起绰号是有的,但彼此之间都快成忘年交了,一个亲昵的绰号,怎么会是侮辱呢?他在学生中很受欢迎,说他是老师吧,的确是。但他比其他老师更多的是:他真正把学生当成朋友。
某学生称,上周四大叔对他们进行了殴打?上周四哦,那时候也是在上体育课。学校里的几个不良少年来调戏几个女生,大叔喝住了他们。可在自由活动时间他们还对女生动手动脚,就被大叔教育了。为什么那几个不良少年这么放肆呢,因为他们的后台太硬,只说其中的黄毛。好家伙,黄毛的舅舅就是学校校长。这后台能不硬么?所以他们再怎么不良都没有老师敢管,唯有大叔上周四对他们进行了批评教育。
“···你们也是渴望得到他人认可的,从现在开始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优秀吧!”记得没错的话,大叔还如此循循善诱了,可大叔没想到的是,他们不以为耻反而变本加厉。看如今大叔被宣判辞退,想必就是他们在背后捣鬼了。这辞退,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辞退。大叔说不定这一辈子都不能当老师了,说不定,在这座城市,都无法混下去。
后台硬,这是实力啊!
···
大叔看了看周围,被他注视的学生眼中都有着歉意,但他们不敢出声。大叔算强的了吧,作为体育老师的他获得不少比赛的奖项,个人能力突出。可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太过弱小。学生呢?还在靠着父母吃饭,又哪里有勇气去宣扬正义呢?
没有叹气,能看见学生眼里的歉意已经心满意足。大叔觉得自己作为老师的价值已经得到了体现,他正要接受这份命运审判的时候,忽然听见少年低沉的声音。
“我有意见!”
——
“这节骨眼,剑客们都死哪去了?”张梓四处寻找,可一直没有找到剑客。他看向手中的剑:作为学生的他本就不可能在学校里拿着剑,所以兴许,在今时今日,或者说这件事前前后后,龙小川洪格蒋奥都不会出现。
他将一人而战,陈思雅会陪伴着他,但他不愿意让陈思雅陷入危险。所以,他会一人而战。
一个人,就退后了么?就胆怯了么?被陈思雅拉扯的时候身体中流失了大部分的力量,如今只是一个稍强的凡人,就害怕了么?
看着手中的剑,环顾了四周的学子,理解他们却也嗤之以鼻。抬头看了看围栏上的人们,他们宛若冷漠的观众!如傀儡一般,没有自己的灵魂。
我宣誓,为了心中的正义,我将不畏艰险;我宣誓,只要手中有剑,我身,当如剑。
我宣誓,即使手中无剑,我身为剑!
“谁让你现在在我手中呢?我连得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了。”张梓轻笑着看了看手中愈发古朴的剑,站了起来,一步踏出。
清澈的声音打破了此时沉重的宁静。
“我有意见!”
西装中年人的脸上,浮现出一缕难以被人察觉的笑容。
————
“你有什么意见?”他问道。
“什么意见?我的意见多的去了!”张梓傲然道,“我知道的是,大叔是一个正直的人,他绝不会崇洋媚外,也绝不会殴打侮辱学生。他是一个好人,对所有人而言他都是一个好人。可是有些人不听话不懂事,呵!上周四发生了什么那些人心里没有数么?几个不良少年公然扰乱课堂秩序对女生动手动脚,大叔他只是进行了批评教育而已,要说动手,也只是阻止了他们的动手动脚!”
“还辞退,还宣判,去见鬼吧!不就是他们后台硬么?那个黄毛的舅舅是校长就把你们吓到了不敢反抗?不至于,对,因为其他人的后台更硬。可我就是不服,好人一定要得到好报,垃圾必须得被制裁。如果你们让正义掩埋在邪恶的泥土里,那我就把它挖出来。如果你们的善念被现实击溃,那就由我来实施善行。我不会被黑暗击败,纵使站在阴暗的沼泽里,我也要释放自己的生命。大叔如此,我也如此!”
“让这宣判去见鬼吧!把黄毛他们叫出来,当面对质,看看究竟谁对谁错!”
“几个不良少年,若是没有后台,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有这么厉害的背景还只能背地里阴人,怎么不去泰国变性做坤坤?”
“让他们出来!”
张梓慷慨激昂的声音引起了地面上学生的自我认知,他们窃窃私语,受到感染,浪花越来越大,似要卷起波涛——当他们也要冲冠一怒为正义的时候,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了全场。
每个地面上的学生仿佛都被一双眼睛注视着,而抗议的张梓,更是感受到无数道阴险的目光像是要洞穿他的身体,刺穿他的五脏六腑,腐蚀他的灵魂。
寂静,充满了死亡的寂静。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人常常沉默不语,明哲保身。
“给我出来!”张梓转过身子,朝着教学楼的楼道里大喝道。他感觉到目光就是从每层楼的楼道里传来的,那些人隐藏在如傀儡一般的看客身后,随时都准备着出手伤人。
“给我出来!”张梓锁定了二楼的一处,举起手中的剑来。也就在这时,十数道危机意识被反馈到他的内心——他用余光扫过去!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也有十几个人准备着动手。而此时张梓手中,只有一把剑,他力量流失只比凡人强大一点,即使配上剑可战六七人,却也绝不是十几人的对手。
对峙!
少年傲然,他敢于鱼死网破。
即便你们能消灭了我,我也能让你们过半数陪葬。
来啊,赌一赌,谁先死?
赌一赌,你们谁是那过半数!
对峙!
阴暗中的十数人并不准备打退堂鼓,他们伺机而动,等着少年露出破绽。
既然你们不动,那我就主动出击,我比你们每个人都强,我要赌一赌,我能各个击破!
少年狂妄笑笑,正是准备出手时候,一股胜过常人太多的气息席卷了全场。
它厚重而正直,却也带着一点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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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梓感受到的阴险气息,大叔也感受到了,他十分满足满意,有这么一个学生肯为了自己去冒风险,纵死也无怨了。但同时,他也不想将学生牵扯入事件,不愿意让自己的学生有任何的危险。
只是,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梓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张梓举起了剑,而大战,一触即发!
“我走!”
大叔凝实的气息席卷全场,他朝着各个楼道里扫视了一眼,又朝着张梓挥了挥手,似乎在表示有缘再见。
少年正欲说声什么,却发现被一道极恶的目光注视着,身上寒毛乍起,几秒后又了无——大叔朝着一处注视了过去,逼迫那人转移了注意力。
正道的意志,照耀在阴暗的阴影里。
···
大叔走了,带走了十数道阴冷的气息。校园回归了平时的恬淡,唯有天,黑了下来。天上的乌云,也悄咪咪的,落下了雨。
细雨微微。
西装中年人叹了口气,看着消失在校门口的大叔身影,良久不语。
学生们,默默无言地,散了;
张梓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手中的剑也落了下去,却是没有发出声响——在剑落下的时候它就消失了,或许,它藏在了少年的身体中。等待着少年的觉醒,它也会涅槃重生。
少年注视远方,那里,似乎有一场大战,正悄然进行。
“该去找回力量了。”
——
陈思雅从安全的地方出来了,她想与张梓说几句话,却被少年拒绝。如今的他或许被有心人盯着,同时,他也想一个人走走。
夜晚,降临了。
“对不起,我没有支持你,”一个少女忽然走近了向少年说道,“你能原谅我么?”
“你是?”此时的张梓在四周有着小草的空地上呆着,身前不远处有一个圆形体育设施,此前,还有老师和学生一起在这玩耍,如今,空无一人。他慢慢走过去,也回复了女子。
“我是兰。”女子轻声说道,“我很想支持你,但是我畏惧了,我对未来感到害怕。我不敢动我不敢说,我丧失了支持你的机会。在这里,我向你说声抱歉,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兰,原来是你哦。”张梓笑笑,又摊摊手,只是这个动作没有了平日的嬉闹而充满了无情无义,“我有什么资格去原谅你呢,或者说,你其实没有做错。”
“只是,我绝不可能认同你,”张梓转过身子,只留给少女一个坚毅的背影,“你走吧!你不属于我。”
少年已转过了身子,对身后少女的言语不再关注,他看向圆形的体育设施,再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入秋了,自己也穿了两件,薄薄的外套和薄薄的短袖内衣。
他笑了笑,“我身上有束缚有枷锁啊,我想要找回力量,那么,就从你们开始吧!”
——
脱去了外套,卸下了身上的沙包,整个人都变得清爽。流失的力量似乎在慢慢地觉醒,似乎空中还有剑的欢鸣。
张梓看看四周,找寻到了操场,跑了起来。
少年奔跑如风,风流向了过去,寻找着孤高的力量。过去的风把孤高送到了未来,让少年的身体慢慢复苏。
少年奔跑如火,熊熊的战意燃烧着,等待着下一次的大战。等待着,参与大叔为了他安全选择的孤独的战斗!
少年奔跑如水,潺潺流动,这是炼器之水,使藏匿着的剑,涅槃重生。
一场真正的大战,在未来开始了。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我身为剑客,便仗剑走天涯。
项羽虽死,仍是西楚霸王。
这一次,要搏一搏,生存的胜利!
少年奔跑着,从无数个未来中他看见了成功后的他:很多人来向他庆贺,他却闭门不见。门里的他鄙夷地笑笑。
“世人就是如此,从不会在你落魄的时候伸出援手,他们只喜欢,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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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就是如此,从不会在你落魄的时候伸出援手,他们只喜欢,锦上添花。”张梓晃晃脑袋低语一句,寻了寻看了看附近的陈思雅——她安安静静地听着课,可能是张梓的目光过于炽烈了,她回过头看向张梓,有些不解却也是笑了笑。
啊,你没事啊,我还担心你走丢了呢!
这时候张梓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也当然是梦,只有梦里的学校才有可能没有龙小川洪格蒋奥这三个剑客,只有梦里才会有一个凭空出现的兰,只有梦里,张梓才会略胜凡人。不过陈思雅出现在梦中张梓肯定还是要担心担心她的安危的,这不,才醒过来就去寻找了,知道是梦之后就恍然大悟了。
“其实我知道这是一个梦。”张梓无奈地自嘲,“麻了个巴子,梦的前段部分我都很清醒,可能是后半部分太让我着迷吧,一人一剑,可不符合了我剑客的大名么?现实生活中可难得有这样的战斗,刀光剑影,宣扬正义,为了自己的本心死去都值得!绝不会让邪恶侵蚀这个世界!”
“不对,我也不在乎他人啊,邪恶也好正义也罢,跟我无关我高高挂起。狡兔死,走狗烹,这在我的身上是不成立滴!”张梓自言自语,余光中忽然发现一人走近了,忙回过头。
“什么不成立啊?”卫诗甜蜜蜜地笑着,可任谁看着都会觉得不怀好意。
“孟德尔的遗传定律,杂交定律,哎叫什么来着,我刚才想着啥情况可能就不成立了···”张梓支支吾吾。
“别装了,我知道你又在我的课上睡觉,老规矩,二选一。”卫诗冷哼道。
“我选两千字检讨,字数够了就行了吧。”张梓小声地说道,像是打了一个哑谜。
“也行吧。”卫诗不再耽误时间,继续上课。高一的生物都是极其简单的背一背就行了,经历高中学习的她也知道第一节课是容易困。没看见教室里还有几个趴下来的学生么?可张梓睡觉她就在意了,他可是第一周就挑战了卫诗容忍底线的男人——上课出神睡觉不说,有的时候还会突然怪叫一声。而其他课却少有如此。所以卫诗就盯上了张梓,连惩罚都有了老规矩了,在张梓选择完两千字检讨后其人像是获得了胜利开心地继续去上课,也不去想字数够了就行了是什么意思。
台下,剑客们如昨夜窃窃私语。
“你们看,张梓第一节课是在睡觉吧。龙小川,洪格,你们欠我三包辣条,周五前还清啊!”
“行行行,就三包辣条,谁还会欠你似的。”
“张梓那家伙也真是,明明一开始是出神,没成想出着出着就睡了下去,倒霉啊!”
“这说明天命站在我这一边。”蒋奥自豪地轻声笑笑,在卫诗的课上,他也不敢声音大了。
“得得得,跟你这个军师比还是差了些,这样吧,我们今天体锻课是要踢足球对吧,到时候我们买点零食一起吃了,就当是给你的辣条了。也就是蒋奥你不用买,我和洪格买就是了。”
“这个主意不错,我也认识几个人,大家都是新手,一起去踢踢足球玩玩。”洪格摸摸下巴道。
“你们是新手我可不是,我龙小川样样精通,羽毛球方面还有张梓这个怪胎与我伯仲之间,足球么,嘿嘿,在我们学校,我就是第一。”龙小川自卖自夸,笑道,“谁让张梓对足球完全没兴趣啊,说什么白斩鸡什么乌龙球,说什么个个不好好踢球把教练都气走了。但那些管我们何事,我们学生踢球图一乐,再怎么厉害,也就是玩玩而已。”
“你别太得意,我倒是知道一人,就隔壁班的陈成,他的大脚可是出了名的厉害。”
“就他?今天碰上了我可得比比。”
三人的声音越说越大。台上,卫诗忽然朝剑客们盯了一眼,三人像是忽然被噎住,齐齐拿着书,埋下头装着认真的样子看了起来。
而身边不远处的张梓呢,已拿出了一张纸,开始了别样的两千字。
————
下午,体锻课,操场上。
“我龙小川,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球类运动就没有我不会的,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剑客的足球···咦,那家伙是谁,有点猛啊!”龙小川正洋洋洒洒地向着身边几人炫耀着自己,却是被足球场上的一幕吸引了,便问了蒋奥一句。
足球场上,一个少年抬脚飞射,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怎么用力,而他脚下黑白相间的足球在空中画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进入了球门。守门员呢,压根就没有反应,或者说,有点不敢反应。
“香蕉球啊,可惜火候还不够,但在我们这年龄能踢出这样的球来,这尼玛绝对是一个天才足球少年了啊!”龙小川又嘟囔了一句,这时,身边的蒋奥才趁着龙小川注意力集中了些回复了他。
“他不就是暑假和我们一起玩过几次的陈成么?张梓的同学还是邻居来着?你踏马这不记得了?”
“诶,好像还真是他,踢足球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变了,这要再穿上球服知己就看不出来了。”龙小川稍微仔细看了看,还是看见了曾经一起玩耍几次的友人的身影,“我记得清楚的话,他玩英雄联盟是个白银菜鸡,龙之谷倒是快满级了。嗯,似乎力量也不错,那一次登凌云山张梓没来,他倒是来了的。没看出来啊,这小小白银居然踢足球踢得不错。”
“电子竞技跟体育运动有鸡毛关系,你段位是钻石有何用,你是去登峰造极境来了,还是去凤凰涅槃了?快乐风男1V1?推荐你明年剑指冠军上流社会。”蒋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道。
“你我身为剑客,不剑指冠军难不成剑指亚军?身为剑客,我们只有更强,一年更比一年强。等等,你带尼玛的节奏呢!”龙小川忽然反应过来闭口不言,恍然自己是被蒋奥带着走入了一个陷阱。
他四处看了看,幸运的是周围的人没怎么在意他说的话,也就没什么危险。要知道节奏一被带起就很难消退,龙小川确实狂,但也不会主动去惹是生非。
“哈哈哈,我的锅我的锅。”蒋奥嘻嘻一笑。
“对了,张梓和洪格呢?”
“他们哦,”蒋奥指了指羽毛球场,那里有一个少年正手把手教着少女打球,另外一边的场地上,一个头脑简单的少年也和另一个人刚上了,仔细看的话,这场地旁有个少女颇为无奈倒也是一直支持着后者,“张梓去教尚心,咦,去教陈思雅打羽毛球了。洪格看来是和张铭刚上了,可惜连我都知道张铭现在是带妹界的扛把子只有洪格这厮不知道。你看看,他那个韩思怡是不是很无奈啊!我猜,今天张铭和张梓一样,是来教韩思怡打球的,没成想碰见了洪格这大老粗,于是韩思怡只能当拉拉队了。”
“你个四眼仔啥时候视力这么好了?”龙小川忽然问了一句。
“眼镜只是装饰,我的视力说不定还在你们之上呢!”蒋奥把视线从羽毛球场上转移回来,取下眼镜在龙小川面前晃了晃,似乎在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偏光墨镜,可是没有度数的。
“你们真是畜生,一个没事装文艺,一个有了尚心还去带妹,一个···”龙小川还没说完,就被蒋奥打断了。
“你的黄雅涵呢?嘿嘿嘿,别告诉你们两个没一腿。”
“我给你吗一个巨龙撞击!”
“闪现!”
“闪现跟上挑起来!”
“我一个E隔墙!”
“就你是小黄毛啊!”
两人聊着,时不时还和约了的几人说了些话。这一次是专门约下来踢球的,看陈成一记香蕉球之后,也是在想着如何加进去如何组队了。
————
“陈大腿,你嘛时候成为球门第一啊?”场上只有六人踢球,若是分了两队,除去两个守门员各自剩下两人无法分配位置。所以,体锻课才开始的时候,陈成一行人就如之前先射�
��热热身。而他厉害,所以射门次数也多,开学没多久有了不小的名气但还是有人不信邪想要防守防守便去当了门卫,便给了陈成秀的机会。
人虽少,却总是能够看见精彩的射门,所以观众也多了起来,这其中,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一没一说了起来。
“陈大腿,你这么厉害,以后读体校踢足球哇!”
“世界杯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人才?我也许是人才,但踢足球只是我的爱好,我不会把它当成职业。”陈成射门三次结束,三射三中,因此也把热身让给了其他足球爱好者,见有人说话就走过去回复了,“说实话我挺佩服几位大佬的,他们都为了足球队的进步做着可能没有回报的努力。但是我还是相信,如果不从根本上去改变,如果队伍的核心不进行涅槃重生,那么这只队伍就永远不会变强。”
陈成看向天空,脸上有着希冀,有着憧憬,却也有着失望,“我是一个足球爱好者,我深知足球想要进步是多么地困难。有一篇报道说足球职业运动员在职的只有万人,你想想,如果这个基数乘以十乘以一百,那组建一只强队的可能性是不是大了很多?”
“从前的运动我看了会感觉到热血沸腾,那是什么,是虽败犹荣的勇气,即使面对世界第一世界第二,我们也绝不退缩。逢敌,我必亮剑。可是现在呢,白斩鸡?场上一个样场下一个样。人们都说他们拿着高薪不办事,说错了么?成绩没有最差只有更差!一个战乱国家没几个人能踢足球,就这样的国家草草建立起来的足球队踢了我们一个二比一?丢脸不!哦,还有一颗球是乌龙球!这是在送温暖么?足球外交?和乒乓球是要走两个极端?”
“我喜欢足球,但我也知道我不喜欢团队合作,如果一个队伍里的人都是朋友,我相信只要沟通磨合是能有合作的。但如此也改变不了我单人作战的习惯。一个人,是为强;两个人,是为厉害;三人以上,就会乱套。每个人都有个人主义和表现欲望,所以一个队伍的运动需要的是一个真正团结的团队,能够包容并改正彼此的缺点。可是,现在这样的队伍还没有,或者说,屈指可数。”
“当一件事跌入了低谷,那么它只能进步。所以我还是相信,愿意相信,在未来某天,我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强队。”陈成微笑着看着说话的学子,后者被他这一番感叹惊讶住了,“我也不知道为何我说了这么多,或许是因为期望阴影里的一次次的失败?总之,等着以后,如果高中不能建立足球队的话,上了大学我也会组建的。更大的可能是去加入,踢足球毕竟是我的爱好,一生也不会改变。”
少年似懂非懂,听话的几人对陈成渐渐捉摸不透,只能想:或许这样的人,才能另辟蹊径慢慢变得强大吧。
球员们热着身,龙小川几人也走近了,打了声招呼。
“哟,有没有兴趣一起组队踢个球,我们这里也刚好六个人,你们也是六个人,分成两队比赛比赛?”
“可以啊!”陈成见来者是龙小川,答应了下来。龙小川这几周也偶尔踢了几次足球,不过都是踢着玩,与陈成失之交臂,也就没有见证彼此的厉害。
“集合了集合了,方元,袁田艾你们几个快过来。”
球员渐渐集中完毕,龙小川这里是他和蒋奥张泽赵明宇易季风常春青六人,陈成那里也有六人,其中三人穿着球服,看上去倒是挺专业的。
“那啥,我只是来打酱油的,连足球规则都不懂,你们踢球我看戏怎么样?”蒋奥忽然说了一句,话还没说完身子就已经在往外悄咪咪走了。
“不不不,我们四剑客就你最精明,而且你身体素质也不差,中锋后卫你当不了你可以当门卫吧,只要球不进就是了,简单吧。”龙小川不给蒋奥溜走的机会,抓着蒋奥就往球门处带,“你总不能让我单打独斗吧,学张梓洪格那两个闸总干嘛?而且你现在不踢球也没别的事情干啊!”
“也对。”蒋奥点点头,思索了一会儿,就主动地走向了球门。
带队的陈成和龙小川互相看了看,很快分好了各自的位置,而东西站位倒是因为蒋奥去的球门的关系被默定了下来。
“球来咯!”
足球场上,爆发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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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足球场今日声音怎么这么大,是喝了红牛么?兴奋剂里没有一滴尿?”张梓才教完陈思雅几个简单的动作,后者在场地中进行挥拍练习。此时有空,就回过头看了看足球场。
场上,陈成接过从袁田艾脚下穿过的球,利用自己的蛇形步伐,绕过了张泽赵明宇易季风三人,一串三!可是,张泽赵明宇易季风反应慢了点,可不代表龙小川就反应慢了。才一串三的陈成只感觉身前像是出现了一堵铜墙铁壁似的,他抬起微微埋下的头,发现是龙小川拦住了他。而后者似乎随时都准备来一个飞铲。
龙小川动了!他找准陈成的一个空档,踢向了陈成脚下的球。可是陈成毕竟不是龙小川这种踢着玩的人,在最后一刹那反应过来,一脚踢出把球传给了队友。
“厉害啊!”龙小川赞叹一声,在地上一个滑行后起起了身子,原来,陈成将足球传给队友后他也跑动了起来,而被一串三的张泽三人因反应较慢与陈成还有几米的距离。这距离,也在极速地缩短中。而龙小川小队的常春青也出现在陈成队友的面前,只是,在队伍比赛中,主攻手只有一个,那就是陈成!在险要关头常常是他来出风头,其他人助攻却也乐此不疲。
常春青已准备与陈成队友拼脚力了,正是在不断地干扰的时候,后者脸上忽然浮现一缕笑容,“你上当了!”原来,在常春青防守他的时候,陈成已经跑到了一个空位,因第一次传球避开龙小川的关系速度慢了些,但此时张泽三人与他最近都还差了半米。而既然陈成到了空位,他的队友见此,以身子拦住常春青,制造了一个视线空档,将球传给了陈成。
至此,足球又回到了陈成脚下。如果按照一般情况,此时的陈成会悠闲地射门,而最终,球也会进。但是,此时不是一般情况,防守他的不仅仅有张泽三人,还有龙小川!
起身的龙小川看见陈成与队友的配合便颇为惊讶与赞赏,但再惊讶赞赏也不会拖慢他的脚步。球传到陈成脚下的时候他早早反应了过来,又准备如第一次一样像座铜墙铁壁拦住陈成。张泽赵明宇易季风离陈成还有半米的时候龙小川已与陈成并驾驰驱。陈成见势不好,暗道幸好此时足球在右脚上右手边无人,而龙小川身在左侧。
此时的陈成无法犹豫,力道用不完全但平时踢球也没用全力,他找准足球上最熟悉的一个面将球踢了出去——足球回旋着,在空中画过一个美妙的弧线。
香蕉球!
在足球传到陈成脚下的时候,观众们已经有几人开始了尖叫,而这一次的香蕉球更是完美,因对手龙小川强大的关系,陈成此时使出的力道反倒比之前还大上几成。因此,这个球在空中的速度更快,弧线也更加曼妙。
所有人,都开始驻足观看,张泽常春青几人停了下来,陈成小队很是自信满满,而龙小川倒是想着蒋奥这狗头会用什么方法来接住这一球。
足球,绕过了一个弧形曲线,飞到了球门处。而守门的蒋奥满不在乎,抬起了左手,心有余力看了看周围少人的一处,朝着足球的侧面就是一巴掌。
怎么说呢,就像是轻轻扇了扇扇子,就把足球拍了出去,而飞出去的方向没几个人,少有的几人见足球飞来也是各自躲避。最后,足球飞出足球场,落在了跑道上,被跑道上的人又扔了回来。
球门处的守门员蒋奥,还绕有兴趣地打了个哈欠,摸了摸鼻梁上的眼镜框。
香蕉球,被破了!
全场,有一次陷入了尖叫的海洋。
只有龙小川走到蒋奥身前骂咧了一句,“蒋奥你是沙比啊,不会用手接住球么?你把球打出去,现在球权还不是在他们手上?”
“是这样么?你不是说只要球不进球门就是了么?我是没让球进球门啊,比比啥?”蒋奥耍帅还没结束,就被龙小川笑喷了一句,故而也是骂咧了一句回去。
“不过你说得对,我下次试试接住球后,看看能不能一脚把球踢进对面的球门!”蒋奥又嘟囔了一句。
“就你?你有这脚力?”
···
球场上,尖叫声此起彼伏,两个小队的龙争虎斗,让人赏心悦目。围观的观众越来越多了,有的人将陈成说与众人听,便知道这是陌上桑足球一霸。而有的人认出了狂人龙小川,惊讶地发现他足球居然也踢得这么好,真是全才啊!
“陈成加油!方元加油!”
“常春青加油!你是最帅的!”
“龙小川,你好帅!”
围观者中男生的比例逐渐下降,因女生增多的关系,各个青少年也开始卖弄风骚舞文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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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比!”羽毛球场内,张梓也笑骂了一句,“蒋奥这厮把球打出去了,不还是别人的球权么?帅倒是挺帅的,现场效果满分,可陈成的大慈大悲脚也不是假的啊!”
“咦,你在说什么?”陈思雅练习着挥拍,见张梓自言自语,就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好好练吧,待会人多了我们就打双打,也给后来者一些机会,”张梓走过去,指出了陈思雅动作中的几个细节错误,“挥拍的时候要这样挥···不过呢,每个人是不一样的,所以挥拍也会有不同。我想以你的打法可以试试这几种,来,我给你···”
少年,又开始手把手教少女打球了。不过少女并不紧张,像是习以为常。
十几分钟后,陈思雅练的差不多了,正巧也来了人,就组队打双打了。张梓和陈思雅一队,都说实战是进步的最好帮手,在双打的过程中,张梓不断地发现陈思雅可以进步的地方,只待之后再教她。而陈思雅常常旅游,反应倒也快,在张梓让着的情况下,他们依旧是长胜不败。
而另一处,打了两局的张铭在洪格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洪格笑了笑看了看场边的韩思怡就走了。于是,张铭也开始了带妹模式。
足球场上,龙小川和洪格担任各自小队的主攻手,打得很是激烈。龙小川球技较差,在防守的时候充当了后卫的角色,因反应较快有时候对面才一脚射门结果球离球门还有三米就被龙小川截停了。进攻的时候呢,也只有陈成能强行与龙小川硬碰硬。所以场面一度陷入高潮,不是龙小川带球破门就是陈成带球破门。而两队守门员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蒋奥虽不踢足球但是守门还是简单的。但面对陈成近身之后的大慈大悲脚就选择了躲避——是的,之前陈成只展示了自己的骚操作香蕉球,这次棋逢对手就展现了自己的大慈大悲脚。
场上你追我赶,比分亦是如此。蒋奥看龙小川带球破门的时候还会闲着坐在地面上,等到对方球来了,就站起来,把除了大慈大悲脚以外的足球生生拍打在地面上,然后拿了起来,也不管自己队友在何处,对准对面的球门就是凌空飞射——因为学校的足球场并不大,蒋奥卯足劲的时候也能把球踢到对方球门附近,只是因为准性太差,踢是踢了过去,球权嘛,也是交了出去。几次三番,蒋奥索性不尝试门将射门了,自得其乐地用着各种花哨的动作拦下射过来的足球。
比赛结束的时候陈成队领先了三分,学生间的比赛因为陈成和龙小川主攻手的身份达到了12比15,陈成一人得10分,龙小川也是。谁让龙小川这边有半个演员呢?看见陈成大慈大悲脚就直接不防守了。虽然,也没几个人能防守住。
十七点五十,比赛结束后,龙小川和陈成来了solo,两人火力全开,打得是一个舒服,快上晚自习的时候两人还约了吃饭,同时,也把蒋奥叫上了。
六点十分,张梓领着陈思雅慢悠悠的回到教室,一路上还给她讲解了挥拍的注意事项,让后者微笑的脸庞有些羞赧。
“你这观察地也太细致入微了吧!”
“什么细致入微,我不是正常教你么?”少年想了想这一路上的指点,说了该怎么转体怎么移动怎么小臂内旋,也就说到了转体时候身子各个部位的动作同时还指出了少女某些细节的不得当,没注意说得详细了点,此时回想起自己似乎有点小黄,便尴尬笑了笑,“莫在意莫在意,我可是正人君子!”
“也对!不相信谁也得相信你啊,就算你上手了,也还是冰清玉洁的狂人张呢!”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教室,晚自习的第一节本没几个人认真学习所以也没打扰到他人,倒是张梓被尚心狠狠盯了一眼却也不在意地坐在了尚心的旁边。
“张梓,你今晚有事么?我们今晚一起跑跑步?”才坐下,张梓就看见尚心轻声朝着他说道,声音很轻,以至于附近的剑客们只看见尚心和张梓窃窃私语,没注意说的是什么。
“今晚上么?好像没安排,那就···”张梓还没说完,身后的龙小川忽然拍了一下他,耳边也传来了狂人龙的言语。
“喂这个那个张木辛,我刚才和陈成蒋奥洪格商量了,今晚上我们逃最后一节课,去吃个饭。我们最后一节是语文课陈成他最后一节是自习,都好逃。而且,我们今天傍晚谁都没吃饭,反倒是运动了饿得慌。你也打了羽毛球,肯定能吃不少。嗯,干锅鸡我们之前吃了,今天就吃点冒菜,喝点酒如何?”
龙小川才说完,就看见尚心猛的转过了头,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前者不解,不知所以地挠挠头,“尚心大小姐,你咋了啊?”
“没事,你忙你的。”尚心转过头,不再多说,她和张梓夜晚或是一起跑跑或是一同回家的时候都是剑客们的‘自由’时光。既然如今他们有事,那自然不会阻拦。
“今晚本来没什么安排的,不过你看龙小川说的,现在有安排咯。这样,本来明天周五我们是要一起去锻炼锻炼的,我就给他们说明天的锻炼计划取消得了。明天我陪你行了吧,再去石畅那给你买杯奶茶,如何?”张梓看出尚心有些意外和不满,便提议道。
“好啊,明天我们就不跑步了,去吃鱼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特好吃的鱼,有学生餐呢,我们俩吃一条就行了。”尚心笑了笑道。
“好,我请客。”张梓爽快地回复道,其实他本人对鱼是无感的,既不喜欢也不反感。南陌他吃过的店只有什字下街的纸包鱼比较好吃,附近么,倒也是看见过卖鱼的餐店。与纸包鱼类似,但想必是学生餐定然没有纸包鱼那么好吃,所以也就没有去尝尝。但既然尚心这么说,去就是了,之前路过的时候看见一条大鱼也就三十来块钱。
“最后一节语文课若是有人问起我,你就说大花裤找我有事。至于龙小川他们几人你就不用管了,他们肯定想好了对策。就算出了事,也是他们难受。”张梓忽然低语了一句,后面的龙小川因为被尚心盯了一眼早就与身后的洪格商量今晚冒菜点什么了。
“桑海校长与你这么熟,就算有人真的问他他也会给你打掩护的,所以你是万无一失。”尚心笑了笑,记了下来,最后一节课大多老师会安排成自习,虽说是语文课但说不定语文老师过来安排完毕就会回办公室了,当然,也有不少时候会守在教室里。
如今几人的位置靠着墙,又有高高的书籍遮拦,不上课又不仔细看的情况下,还真不会发现人不在了。
——
晚自习,悄然过去,倒数第二节课,也结束了。
在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四人准备好要带的东西,便从后门溜走了。此时教室里的其他人才堪堪伸个懒腰,整个教室也陷入了声音的浪潮。
陈思雅坐在座位上,看着固定三脚架上相机拍的视频和相片,脸上洋溢着微笑;薛望和不少人有说有笑,她本身气质绝佳,越来越像大姐头了;尚心因张梓走了也不想做些什么,从张梓的课桌中拿出了一本漫画,看了起来。与此同时,教室门外,来了一中年和一年轻女子。中年人穿着绣满花朵的浅薄长裤,在这渐渐寒冷下来的秋日,依旧穿着短袖。
“张梓去哪里了?”有人忽然朝着尚心问道。
“他啊,校长找他有事。”尚心低着头看着漫画,听这声音有些不像是语文老师便抬起了头,“啊!是校长啊,他,他去找你了。”说着说着尚心就有些结巴,不过也许是因为和张梓待久了,倒也自然了了下来。
“哦,是这样啊,对对对,我是让他来找我。尚心小姑娘,那我走了啊!”桑海笑笑,向着尚心挥了挥手,出门的时候有不少人说校长好被他制止了,“我来了,你们当没看见就是了,陌上桑中学哪里兴这么多繁文缛节,该干嘛干嘛去!”
学生们笑笑,在校长未出门的时候,教室里就恢复了平时的热闹。
门口,桑海冲着等待了两三分钟的徐莹无奈摊摊手,“虽然今天你也来这有事,不过看来是见不着他了。周末你们不是要见一面么?我上次听见他要送你多肉来着。”
“你听错了,”徐莹愤愤了一声,神色在黑夜中有些红润,“再说了,我又不是非得要见他。只是凑巧过来,看一看这昔日别样的学生。”
“方才我们从顶楼下来没有看见张梓,那么他去天台的可能性很小,我猜猜这家伙八成是去了操场,说不定还直接偷溜出校门了。这个点会有出入的车,以他的身手溜出校门不要太简单。”桑海却是没有仔细听徐莹的话,摸摸下巴分析道。
“桑先生,走啦!”徐莹脸色上的红润悄然褪去,催促了一声。
“哦,好,待明日我再问他吧!”桑海回过神,便与徐莹一同下了楼,少人的楼道里,传出他们的话语。
“小徐啊,我突然想起周末小张要送你多肉,你们约在哪里的啊?不如我也来来?”
“你来做什么?老大不小了当寿星么?”
“你这话说得,我是你的老师,是他的校长,怎么不能来了?老寿星?我现在还年轻着呢!时不时出去探探险,这可是年轻人才能做的事。”
“哦?你是年轻人?”
“嘿你别说,你说这话的模样和张梓还挺像的啊!”桑海忽然盯着徐莹打量了一会儿,揶揄道。
“哪有?”
“这神态,这表情,你要是男的,估计和张梓一样天生就能气人。”
片刻后,楼道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
————
八点四十,品三口冒菜店,五个少年坐在店里的角落,大声畅谈了起来。
“我是没想到龙小川踢球居然也这么厉害,不是蒋奥再三给我保证说是真的我还不信呢!可惜我不怎么踢球,还真不知道陈成你在学校里踢足球是一霸,不对,现在是两霸了。看来,陌上桑所有的运动项目会被我们几人完全称王呀!”洪格给几人少加了酒,因为经过几人商量,如今是周四并未放假也非周末,喝酒意思意思就成。
“洪格说的对,不过我们几人中就我一人知道陈成的大慈大悲脚么?蒋奥,就是你今日看见的陈成式进攻,被我们称之为大慈大悲脚,因为同年龄中无人敢防守。哦,除了龙小川。”张梓应和了一句,举起酒杯与几人碰了碰又泯了一口,又戳了戳蒋奥。
“那可不是,我蒋奥一向是靠头脑吃饭,寻常的射门么我接也就接了,可陈成的这几个射门太凶悍了!大脚,绝对是大脚,我可不想受伤。”蒋奥笑了笑,指了指龙小川三人,“你们身体素质比我好,要硬刚,你们上,我可不上。出谋划策是我的事,正面硬碰硬,对不起,让四肢发达的人去做。”
“哎哎哎,幸好你没说一句头脑简单!”
“怎么会呢,我们都很聪明,只是你们身体素质比我强些,我计谋比你们多一些而已。”冒菜端了上来,里面有豆皮豆芽嫩牛肉老肉片土豆藕片,蒋奥见状,举起筷子,“来,边说边聊。”
“对,边说边聊。踢足球的事就别说了,爱好而已,我们不如说说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我陈某人先来···”陈成也举起筷子,挑了些豆芽放入口中,可还没说下去,就被张梓打断了。
“你一嘴豆芽支支吾吾先来什么,还是我先吧,你们几个踢足球累了的赶快刨两口饭,免得等会没吃饱怪我们菜点少了。”张梓微笑环顾了四周,陈成和龙小川见状感叹自己也确实有些饿,从饭盆中舀了饭,大口吃了起来。
也听着了,少年的洽谈。
“要我说,最近有件事比较火——南陌郊区有个遗迹你们都知道吧!一直没人敢去,说是什么,说里面有牛鬼蛇神,去了的人回来之后会石乐志。渐渐地,就没人去了。可最近这遗迹变化了,我听人说里面的山体像是塌方也像是地面上下移动了,中间的遗迹本体倒是变化不大。不过去的路完全消失了。”张梓说到兴起,描绘了通往遗迹的每条路咋样咋样,而遗迹大概有多大,“每条路就是这样,弯弯曲曲的,只能让人走。可是现在呢,弯弯曲曲的路都没有了。想要进去,难上加难。而且附近的村民还听说每过几天从遗迹中会传出诡异的声音,有的村民用录音机录下来,播放的时候却没有一点点声音。这奇怪吧,所以有的人说这是在胡说八道,实际上这遗迹估计就是山地塌方之类的把路给堵死了。怀疑的人多,想要去探险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因为路被封死了,估计还没几个人去,我倒是想去,也只有等寒暑假有空了去瞅瞅。”
“呔,说了这么多,原来你还没去过,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密谈呢!”
“张梓这个是无稽之谈,可我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你们几个先吃饭,等我说完你们再说,”陈成挑了点肉润润喉咙,指了指他人让他们先吃,“现在交通发达吧,可就在南部县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私家车把一辆的士撞了!私家车撞的士不怎么样,但里面的事情就有点狗血了。我听我大伯给我说,首先是的士加速变道超过了私家车接了一个男的上了车,私家车车主忍了,因为的士不就乱变道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他继续开着,没想到起步之后的的士在一个路口又加速从右侧强行变道到了私家车的前方。然后,还慢了下来,当时两辆车都上了桥啊,变道之后的的士前有一个慢悠悠开着的老爷车。于是的士又变道,这个时候私家车在哪里呢?被的士强行变道后私家车车主还是耐着性子变了道开下去,很快就超过了老爷车。后面你们能猜出来,老爷车后的的士又想变道,私家车没让,最后怼在了桥上。”
“两辆车停下来,私家车主对的士司机就是一顿祖安问候,就差动手打起来。这还不狗血,的士上的乘客也就只能下来了呗!私家车主一看,哟,一个是女朋友,一个是不太熟的同学。这是被绿的节奏?于是,私家车主直接不鸟的士司机而是质问两人,这可好!一问,还真的被绿了!于是本来是因为变道产生了骂战衍变成了绿人强的战斗,打了起来。事情的最后三人被拘留,的士司机倒是最幸运的扣了点分就没事了。而那个脚踏两条船的女的也是臭名昭著了,只可惜听说人很好的私家车主,只能和贾宝玉结成异姓三兄弟了吧!”
“你说这件事狗血不狗血,本来是小明不背锅的路怒症,结果演变成绿帽子事件,南部县的几个观众有幸吃了一波巨大的瓜,我的大伯就是其中之一。”陈成讲完,便要吃饭了,这时他发现埋汰大口吃饭的洪格抬起了头,摆了摆手。
“你这个,不算什么,我给你说个真实事件,发生在达州,是我某兄弟的亲身经历。他还是个暴脾气,那一天,比起大闹天宫差不了多少。”
洪格清了清嗓子,也不管肚子饿不饿了,被陈成的狗血时间带起了兴头,就说了下去。
——
“我那表哥比我大不少,早就工作了···事情应该发生在去年,好像还是过春节的时候···当时,他的好友约他去饭店吃饭,他也就去了,乘电梯也不去关注周围的事情,就不知道饭店里有一场婚礼。到了二楼的大堂没走几步,就有几个人怪声怪气地走向了他。他一看,哟吼,长得就有点怪异似乎在哪见过,应该是见过吧但回忆不起来了,总之,定义为拉吉就完事了。”
“我表哥懒得在这些垃圾身上花功夫,更加没管这几个人为何出现在饭店,和朋友们继续往下走···可那几人不一样,阴阳怪气地说你也来参加婚礼啊?表哥这才注意到饭店里有一场婚礼,女主角么,是他的第一二三中的一任女朋友。男主角么,也算认识是同学不过并不熟悉。表哥虽是注意到了,却还是不在意,问清楚了定的包间就准备过去。但是呢,那几个阴阳怪气的人还自以为是想要和表哥多说几句话嘲讽嘲讽就拦住了他,说了一大堆话还让我表哥走人。我表哥什么脾气啊,直接diang起为首的阴阳人就扔在了地上,给那几个渣滓一个眼神他们就被吓得不敢动手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表哥是什么性格,去惹他,自找麻烦呢!”
“干掉一个人哪算完?做人得公平公正啊!第一个阴阳人被当成垃圾扔了,其他三人也逃不过被扔的命运。没好久,就有四只蚂蚱躺在地上嗷嗷叫了。”
“这一下,大堂里的不少人都看了过来,我估计有人会认为是闹婚的,可我表哥不在意。没人阻拦后就去了千秋画的包间和友人吃饭喝酒去了,本来事情到这就可以结束了。哪知道在知道我表哥也在饭店之后,婚礼的男主角闯入包间说让我表哥不要闹事。这下可好,表哥的个性天不怕地不怕,还受这样的威胁的,话不投机半句多还说了几句,几句结束之后便变成了沉默是金——我表哥见靠语言不行,就动手吧:他一脚还是一拳把那人轰了出去。关上门,继续和友人该吃吃该喝喝。友人也没想到吃个饭居然这么巧合啊,不过表哥不在意,他们吃得也是欢快。”
“本来一开始偃旗息鼓倒也就没什么了,偏偏新郎被轰了出来,这不,就有人要替他找回场子了么?十几个人进入包间想要个说法,我表哥呢,说了一句,‘说法,要什么说法,再耽误老子吃饭,那你们也别想吃饭了!’。这句话虽然狂妄,但明眼人也能分析出这只是一个巧合,而且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表哥和几人的关系。可就在这时新娘到了啊,听见表哥的声音她就认了出来。拨开人群看了表哥一眼,也许有些感触就流泪了。见证的人这么多,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表哥没给我细说新娘给他说了什么,倒是表哥的朋友给我稍微说了些,无非就是有些感触的话。但这些话就是事情后续的导火索:婚礼暂停了,不结了,没看见新娘心生感触哭的稀里哗啦的么?再看看我表哥,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还一脸嚣张与狂妄。又加上最开始的几个人煽风点火,于是这次巧遇就变成了闹婚。事情一闹大就打了起来,表哥那几人厉害,没人是对手,不过都还挺克制没有下死手。闹大了来人了,查了监控知道事情始末,众人也都知道是场误会。我表哥得理不饶人,好生生开心吃个饭又是被人冷嘲热讽又是被人威胁,哪有这样的?监控视频都在,可以作证。最后也不只是谁向表哥他们赔礼道歉,赔了几万元,这件事就被压下来了。婚礼还结没结我不知道,但最初那几个阴阳怪气的人肯定是犯了众怒,而这婚就算结了这次所谓的闹婚也会是一生的阴影。我表哥呢,潇洒得很,后面几天与友人用赔偿的钱大吃大喝了几顿,小日子过得滋润。”
“要我说 ,新郎新娘两家人还真不能让这件事闹大了,传出去多不好啊,我表哥倒是不在意,他有理。平心而论,我吃个饭被阴阳怪气被嘲讽我就直接动手打人 了,饭,可以不吃,气,一定要出。知道事情始末的人不超过二十人,估计不少人三缄其口,过了十几天都没什么反响看起来是渐渐淡下去了。也对,现在生活中的八卦这么多,长江后浪一波又一波,哪还会多注意之前的八卦啊!”
“我这说的还只是一个版本,毕竟当天我不在现场。其他报道有说表哥就是来抢婚的,也有说先进包间的是新娘···过了这么久我都快忘了···等等,我记得雪芮姐当时好像也在,还做了什么来着?”洪格说着摸了摸头,回忆了会却是没想起,便不去回忆了。
其他几人看了看洪格等着他讲后续,却只见后者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说道,“看我干嘛!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能回忆起来的已经说完了,你们真想知道更多,去达州啊!”
说完,洪格继续拿着了筷子挑起了菜,因为在他说的过程中大汤盆里的菜直接少了四分之一,而他,还挺饿的。
“去你妹的达州。”
“不去不去,闲着没事还是呆在南陌比较好。”
“喏,现在知道的又多了四人。”
“事情都闹这么大居然没被关上几天,看来还是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真传了出去,恐怕他们脸上都没有光。”
“就洪格说的这些,我还分析出一件事来——世人众口铄金,胡说八道的多了,便掩盖了真相的部分,但至少有一点我相信是没问题的——这场婚礼,王炸了!”
“张木辛你这说的不是屁话?”蒋奥推了推眼镜。
“这再要结婚就难咯哈哈!”四剑客你一句我一句,看着陈成在挑菜,也是一模一样大口吃喝了起来。
“今晚总共也就两瓶酒,现在只剩这点,我们一人一杯,干了!”
“干杯!”
“bilibili!澎湃!”
“国庆节的时候,我们再出来吃一顿,下次就吃干锅鸡了,如何!”
“行!”
“莫得问题!”
————
九点十分,桑海和徐莹闲聊着经过了品三口冒菜,大花裤耳朵动了动,听见了熟悉的小伙子的声音便朝着里面看了看。
“你看,这小伙子逃课还多了花样,居然还出来吃喝来了!�
��桑海嬉笑道,想着是不是去关照关照他们来个意外的惊喜?这时,徐莹拉了拉他。
“走吧,桑先生。张梓现在开心着呢,我们就不去打扰了。”徐莹往里看了看,视线也在张梓的身上停留了不短时间,少年郎的精神力很好呢,若是有人注视着他他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即便不用正眼去看也会用余光瞅瞅。只是现在的少年正在与友人畅谈,也或许是这道目光极其熟悉,所以少年郎没有在意,也自然不会回头,“人生难得几次大笑的时候,你看他笑的多开心啊,这个时候,桑先生你舍得去打扰么?”
“啊,哦哦哦,对。”桑海摸摸头,赞赏了徐莹,“没想到当年的小徐姑娘如今这么会理解人了啊!确实,张梓与我一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们也只有与友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么开心了吧,那好,我们不去打扰他,走吧!”
“是呢桑先生!”徐莹如当年学子,跟随在桑海的身旁,只是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少年的声音。
“你们认识几个女人就开始胡说八道?屁大点世界没见识过就还装上了,想学人猿泰山多挂挂树木?嗯哼?我们五人中只有我张某人见多识广,不说别的,我初中时候就阅女无数。虽大多不是属于我的,但我看见过美女啊,你们看见过什么,什么都没见识过···嗨还别不信,我就说一人,就足够了——她经常扎着单马尾辫,典型的瓜子脸,肤色是白黄色带点红润,美颜之后的相片你们看过吧,她不用美颜就是这样···她身材还很好,一米七三的身高,三围那是一个···平时喜欢穿黑色和紫色的衣服,要知道,我最喜欢紫色了,而她的紫色还给我感觉有一种古朴的韵味···”
“吼吼,我还以为我最早熟,没想到···”
“没想到张木辛你居然是这种人!”
“洪格你不也是?”
“我们谁不是?不是的人都是东厂曹正淳!”
···
“紫色的衣服,一米七三的身高···三围···”徐莹细细聆听,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在略显寒冷的秋日批了一层紫色的外套,袖口如轻纱,颇有些古典韵味。而此时的她也是梳着单马尾,好多年了。
“你在说什么?”身旁的桑海神游物外不明所以,见徐莹自言自语,便问道。
“啊?没什么。”徐莹桥脸上浮现转瞬即逝的羞赧,回过头瞅了瞅,像是在寻找和回忆着什么,几秒后,她又转过了头,“桑先生,我们继续走吧!”
“好!”
夜色渐凉,星辰点点。
若大海浩瀚,万里无边。
乘着夜风,一首不知名的小曲飞了出来。
“
乘风翔,世无双
黑夜寂寥思满场
临风望,西音凉
衔杯举酒共饮觞
依风访,渡海沧
一枝独秀百花黄
是雪送了梓人心
十里香
”
————
九点二十五,知道张梓逃课的尚心到品三口冒菜看了张梓,见后者谈的入神,笑了笑,不去打扰。陈思雅与尚心前后出来,正好看见尚心在店门口久立,有些疑惑。待前者走后,看了看店里,便是看见了张梓。
她笑笑,拿出了单反,拍下了这难得的一幕:张梓站起身来,拿着手中的茶杯就要与他人碰杯,可似乎是因为里面没有酒所以有些讪讪。蒋奥拿着茶壶给每个人倒水,陈成则默默无闻吃着冒菜。洪格拍拍桌子把筷子放在桌面,龙小川拿出手机似乎思索着什么。
九点四十,饭菜吃完了,几人结了账从饭店里出来,五人的家方向各不相同,尤其陈成的家与四人南辕北辙,不过还是走到了一个路口,才作鸟飞散。
“我走了!”蒋奥与张梓挥手,他是与张梓同路的最后一人,寻常时候,四人在路口分别后,龙小川会和洪格走一段路,蒋奥会和张梓同走一段路。然后,蒋奥就到家了。
“好嘞!明天见!”张梓也同样挥挥手,不等蒋奥进入小区就径直往家里走去。
夜晚,很是寂静,风中传来几声鸟鸣,是生命的声音。
“南陌的夜很美啊,不过我也该回家了,可我怎么觉得少了些什么,”张梓走在路上,欣赏着一路的淡淡微光,靠近家了,他忽然摸摸头恍然大悟。
“草,老夫的检讨还有点没写完,”少年有些许不满,今日事今日做,推到明日似乎也无所谓,他摇摇头晃晃脑袋,“得了,明天再写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