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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的怪异反应让焦若水吃了一惊,他不敢立即收功,那样无异于害了莫愁,可又怕长此下去,他会被自己的黑水真炁撑破肉身。
焦若水的担忧不无道理,他好歹也是结成妖丹的妖修,其真炁之浑厚远非筑基可比。莫愁若是再这样没完没了吸收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这事儿的起因,还要从莫愁丹田里头说起,那半青不紫的真炁正享受着饕餮盛宴,玄天丹的灵力被吸收了大半,似乎还觉不够,于是相中了焦若水用来护着经脉的黑水真炁。此时焦若水与莫愁一脉相连,无异在是他的妖丹与莫愁紫府之间架了一道桥梁,莫愁的真炁贪得无厌,便一不做二不休,连同着一并吸收了去。
话说世间所有真经都有它独到的一面,那日元真子让莫愁修炼嫁衣神功,其本意本就动机不良,全因嫁衣真炁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它的兼容性,这种真炁修炼出来,几乎能被所有真炁吸收并异化,就跟妓院里的姑娘一样,任谁都能够驾驭一回。
可偏偏天下无巧不成书,元真子万没料到莫愁还修炼了刻在青剑上的天书心法,那天书心法所修炼的真炁尤为霸道,几乎排斥天下间所以真炁,唯独对嫁衣真炁来者不拒,二者一为极刚,一为极柔,反倒相得益彰,互补不足。这才没能让他走火入魔,活到现在。
再后来,莫愁一时冲动,强渡‘舍身关’将三魂合而为一,闹得险些魂飞魄散,反倒将两股真炁真正融合一起。
那半青不紫的真炁得两者心法特性,成了与嫁衣真炁背道而驰的掠夺者,开始时,这种特性并没显现出来,偏偏无尘上人所赠的‘玄天丹’就如一枚无属性的道门外丹,无异于将一个美貌女子拔得精光,无遮无拦的摆到恶汉面前。那股变异真炁尝到了甜头,再看焦若水的妖丹朝它大开方便之门,岂有不去之理?
不过这档行径实同玩火**,遇上功力高他数倍之人,只需一催真炁,一时三刻便能见他撑死,好在这回遇上的是焦若水,这才付出双倍真炁,一面护他心脉,一面任他去‘吃’?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以后,焦若水越发放心不下,心里开始犹豫是否冒险一次,让无尘那老贼进来帮忙,正拿不定主意,忽的发觉莫愁小腹丹田渐渐平息下来,黑水真炁外泄之势也为止一缓,并还有回流的意思。
焦若水心中猜测道:“想不到这‘玄天丹’竟如此的神妙,竟能将我真炁吸取以壮大己身,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黑水真炁被吸走,他并没怀疑是莫愁的真炁捣鬼,又想起无尘上人几次叮嘱过,非得要有长辈护法才能服用此丹,还当那老道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于是认定吸走黑水真炁的元凶是那枚‘玄天丹’,料想那灵丹可一不可再,所以并没放在心上,也没跟旁人提起过,许是怕莫愁知道,心里过意不去。
其实这样考虑也不为过,毕竟就算是采补之术,也得借助阴阳和合之气引导才能凑效,若能凭空将人真炁吸走简直异想天开,无论是谁听了都觉骇人听闻,要知便是在上古魔神之中,也没听说哪个这种本事。
又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莫愁悠悠转醒,口中发出喃喃自语。焦若水见状,忙沉声喝道:“切莫说话!先以内力自审丹田,意走全身,若有不适,立刻说与我听!”
焦若水说话时用上了真炁,如醍醐灌顶,直接在莫愁脑海中炸响。莫愁本还迷迷糊糊,被他这一喝,瞬间清醒过来,急忙凝神定心,内视五脏六腑,体感周天气机,自审之后,连他自己也不想进如今进境。
却不是丹田之中那一片有如汪洋的气海,就连奇经八脉也如脱胎换骨一般,即坚且韧。紫府内,蛰伏一枚圆润透亮的白球,有龙眼大小,怡然安静的兀自转动,吓得他还以为自己竟然一夜结丹。后来一探才知,那原来就是焦若水所说的外丹。见状,想到自己结丹以后内外两颗金丹,以此纵横五湖四海的场景,莫愁不由偷笑出声。
焦若水见了,稍一琢磨,便笑骂道:“嘿嘿!真乃小人得志!本座若知你是这个德行,刚才就该一掌劈死你!”
莫愁见焦若水面色发白,心知他为自己之事劳心劳力,废了不少心思,自然是感激涕零,于是起身站到跟前,双手抱拳,“前辈栽培之恩,感同再造,晚辈自当没齿难忘。日后刀山火海,只要不违背道义,在所不辞!”说罢,就屈膝朝他行了个大礼。
焦若水倒也欣然接受,等莫愁礼数行完以后,开口道:“你跟本座行此大礼,本座也受之无愧,毕竟你父亲莫逸与本座有八拜之交,也算是你长辈。只是日后做人处事,可不能再这样见谁都跪都拜,就是受了再大的恩惠,还了就是,若还不了,便以命相抵。哪能像你这般此失了气节!?”
莫愁听了焦若水的一番告诫,万没想到焦若水竟然与自己还有这层关心,大吃一惊,忙问道:“前辈跟我父亲认识?是真是假?!”
“哼!”
没想到焦若水听他一口承认,冷哼一声,然后道:“你怎能这样沉不住气!?本座若是说假话,诈你说出身份,你这一刻早就被本座生擒了!”
莫愁这才知道自己一时心急口快说漏了嘴,一脸戒备的看向焦若水,似乎怕他当真将自己擒了,讨要天书。
焦若水见他这样,哈哈一笑,说道:“你放心吧,本座真是你父亲的结义兄弟,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帮你疗伤。”
莫愁往后退了几步,接着质疑道:“你一会儿跟龟老大叫大哥,一会儿跟无尘上人称兄道弟,如今又说是我父亲结义兄弟,我哪知道你哪句是真,那句是假?再说你是怎么认出我身份的?”
焦若水扭了扭脖子,发出清脆的嘎嘎声,然后分辩道:“四大魔教钩心斗角,互有做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本座若不多拜几个山头,此刻早被人埋尸荒山了,哪还有命在就你这个贤侄?若说怎么认出了你,说来还真是个巧合,那天你初来白帘洞,我本想吃了你了事,也好给元真子个教训瞧瞧,可谁知你身上有莫大哥留下的印记,这才猜出你身份来。”
莫愁一面确定青剑是否还在,听完焦若水的解释,又问道:“你胡说!我身上哪来的什么印记?!”
焦若水瘪嘴一笑,竟原地消失不见,莫愁只看到虚空一道残影,再看到焦若水时,只见他平伸一指,朝自己肩头点来。莫愁剑法再高,此刻也不是焦若水的敌手,他没来得及侧身,就已经中招。
可是肩头不痛不痒,也无不妥的感觉,正疑惑,倏地感觉到手臂发烫,忙把袖子撸了上去,查看臂膀。只见白肉之上冒起密密麻麻的水泡,那些水泡聚在一起似有规律,莫愁仔细一看,原是‘阎王索命’四个篆字。那些水泡来得快,去的也快,只一会儿功夫便就消退不见。
莫愁吃了一惊,再看焦若水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般,忙问他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焦若水若有深意的看了莫愁一眼,说道:“大哥对你真是疼爱有加,竟然将他身份也瞒了下来。既然他不说,我也没必要告诉你太多,等日后见了大哥,他自会跟你详说。”
莫愁听说父亲健在,冲动之下,去抓住焦若水,连声喊道:“你是说我父亲未死!?他在哪?求你带我去见他!”
焦若水手一抬,便将莫愁推开,“大哥大嫂现在何处本座也不知道,不过以他二人本事,要逃出困局不难。之所以没来找你,想来是因为怕你牵涉其中,以你现在微末道行,相认反倒碍手碍脚,不如不见。”
莫愁听焦若水解释完,想到父母平安无事,心里终于放下一块大石,仔细焦若水所说之言,也并无道理,于是道:“前……焦叔,依您之见,侄儿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焦若水见他改口称自己为‘焦叔’,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道:“乖侄儿,你既然叫本座一声‘叔’,本座自然不会害你。倒是无尘老贼老奸巨猾,一会儿出去,说话可要小心着点,不可说漏了嘴,否则你我都不好过。还有元真子那厮对你图谋不轨,也别总是掏心挖肺的尊着他,万事留个心眼。
“这些且不去说,这次你去三尸洞,不但得了莫大好处,还与那个姓薛姑娘结下善缘,她虽是麻仙姑弟子,但出身不凡,本座倒不是让你去攀高枝,九州修真界人心邪恶,不是一正一邪就可划分清楚,人力终有尽,仙人也非万能,须知多一个朋友,便是多一个出路。”
莫愁闻言面色微变,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闷声道:“焦叔,您虽是我长辈,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薛姑娘本是一番好意,可我心里已有别人,哪能三心二意再去招惹于她?还有师傅他老人家为人正直,我是他为榜样,你若诽谤与他,您的话我可一句不想听了!”
“哈哈哈!真是莫逸的种,跟他一样只认死理,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焦若水听完也不生气,反倒是开怀大笑起来,口中还道:“他若是当年听本座一句劝告,现在也不必这样东躲西藏,弄得妻离子散。罢了罢了,你不让本座说元真子,本座就不提他好了。但薛家的闺女,那可都是敢爱敢恨的主,就是你不去主动招惹,日后也别想安生。本座知道你与纳兰丫头两小无猜,又是一起长大,感情好得很,可她资质平平,且根脚一般,绝非你良配。你若不听,日后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