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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巫九天同智海与莫、薛二人分开以后,各有私心,都没有设法进入被封死的洞口。
俩人商议之后,决定一齐先去探探地宫,进去了才知地宫极大,一路往下延伸,不知总共几层。
晃悠了半天,巫九天发现个小路,进去一看,迎面是个硕大屏风,理石雕成,浑若天成,上面山和湖泊无不似真。转过石屏,又见一处石室,四壁雕刻千百宫装侍女,栩栩如生
。再往头顶一瞧,彩绘着十三天仙似的美人儿,正身披彩带,翩翩起舞。石室当中玄着一口大钟,那钟满身都是窟窿,窟窿里面皆有灯芯,燃着红灿灿的火苗,照得室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二人半天没找到出口,巫九天看大钟不远躺着一柄铜锤,他问也不问智海一声,拿起地上的铜锤,照着那口大钟敲了去。
‘咚!’
智海被突如其来的钟响吓了一跳,转头见巫九天拿着铜锤站在钟旁,刚要问他擅自行动,可待开口,便听头顶有人唱起清歌,歌声婉转动听。
此时巫九天正仔细聆听,忽地又是一声狮吼,倏然惊醒过来。
循声望去,原来却是智海所为。
却说智海和尚虽然师从淫僧法通,可他为人倒也正直,素来看不惯其师作为,是故没与法通学极乐佛法,专攻一门名为‘般若心经’的正统佛法。
平日不沾酒色,诚心礼佛,佛门六识几近功德圆满,眼看就要摸索到‘末那识’门槛,离罗汉果位更进一步。纵使密室中媚术厉害,对于六识已开的智海来说,当真有些不够看的。
不过巫九天却是个正八经的魔修,平素也不忌女色,常与狐朋狗友共赏天魔舞,对这种专攻人七情六欲的迷阵毫无抵抗能力。
智海见巫九天双目放空,知他这是弥足身陷的征兆,于是使出佛门狮吼功将其震醒。
巫九天清醒以后,稍一捉摸就知究竟,急忙运动魔功,令真炁守住心房,不让外魔迷惑。
岂料屋顶十三个舞女忽的幻化成真,一个个跳出石壁,脱去轻纱,赤露身体,半空中跳起舞来,舞姿曼妙,叫人不忍不看。
智海和尚定力不凡,发现巫九天已不能自拔,铜牙一咬,正想独自逃出险地,可回头一看,却发现来路业已不见,心道自己也着了道,当时只得原地盘膝坐下,闭目涌颂佛经,免得沉迷妖法之中。
就在巫九天与智海失陷迷阵之时,莫愁同薛梅刚好来到地宫门墙外。
他俩在城门口看了半天,没敢径自擅闯轩门,二人面前,宫殿楼宇说不出的伟岸雄奇,光是通体前门的大路就立着十几排玉柱,更不消说那面不见边际琉璃瓦墙。
莫愁想了想,上前一步,抱拳拜道:“弟子莫愁,末学后辈,今日来此皆因师长之命难违,叨扰先哲圣灵埋真之处,实属无奈。仙迹有灵,如怜念弟子之心,祈开生路,容我与师妹通过,不胜感激。此处一草一木,皆为圣灵所有,必定秋毫无犯。”
莫愁祷祝完毕,正想着要如何进去,但听嗤嗤几声过去,面前宫殿居然门庭洞开。
二人对视一眼,略微犹豫了下,互相装着胆子,步入宫墙,一步跨过门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处花园,占地极广,园中繁花似锦,奇花异草都是仙种,异彩芬芳,到处飘香。
两人四目到处张望,不是他俩没见过世面,实乃园中景物平生仅见,里面珠楼翠瓦,玉竹金庭,无一不是建造极美的艺术品。庭院空荡,幽静寂寞,没有半点生气,倒像是座色彩斑斓的墓园。头顶雾气蛰伏,望不到顶,脚下一条白石铺成的小路,蜿蜒通往对面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
薛梅见识不凡,但也从未见过如此壮丽神奇的花园,三步开外,有朵奇花,似莲非菊,拳头大小,散发奇香,正要上前采摘。
莫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唯恐她酿下大祸,声色俱厉的叮嘱道:“不得造次!地宫诡异,北斗神君尚且殒命在此,咱们何德何能,岂可莽撞。这里的东西都透着诡异,我看还是不碰为好。”
薛梅也知其中利害关系,连忙点头称是,然后跟在莫愁身后,沿着石子小路,一路往对面宫殿走去。
可那宫殿眼看距离也并不远,可二人走了半柱香的时辰,再看那宫殿,已经遥不可及,像是越走越远。
莫愁停了下来,回头问薛梅道:“师妹,咱们是不是又陷入什么迷阵,或是幻术之中了?”
薛梅四处看了看,眉头略紧,疑惑道:“四周没见阵基,不像迷阵;你我意思也清醒,并非中了幻术。师兄,可曾听过‘海市蜃楼’?”
莫愁回答道:“略有耳闻,据说上古有一种龙,名叫‘蜃龙’,蛇与雏鸡于正月交尾所生,吐出的气幻化成梦幻泡影,在远方设下投影。师妹莫非是说,咱们前面的宫殿,只是幻影?”
薛梅应道:“不错,头顶的雾气,十有捌玖就是蛰气,咱们这样一直走下去,恐怕要越走越远,永远也走不出地宫。依我看,咱们脚下的石子路,只是为了迷惑你我。这地宫哪里是什么圣哲埋真的神墓?分明就是一座魔王葬骨的魔冢!”说罢,袖子扬起,取来红袖刀,跳入百花丛中乱砍起来,一时间花瓣飞撒,漫天都是落叶。
无端端一阵怪风刮起,顷刻间黄沙大作,落叶飞花纷纷化作砂砾,随风卷起,半空凝聚,变成大群秃鹰模样,齐声低鸣以后,朝着二人俯冲而下。
薛梅喝道:“师兄!它们软的不成,要来强的了!”
莫愁喝了声:“找死!”便把背后红鸾剑匣取下,剑指一扬,飞出万道红光,只一绞,便把鹰群绞得散乱不堪。可那些秃鹰不是血肉之躯,并不惧怕红鸾剑的锋利,黄沙只是虚空顿了顿,又回复秃鹰的样貌,又朝他二人扑将而来。
莫愁见事不可为,百忙之中拉着薛梅,认准一个方向拔腿便跑。
他俩轻功都不弱,可脚下不知何时变成了沙漠,二人行动受限,那些秃鹰又死缠不休,没跑上一会儿,多少都受了伤。
薛梅一个不查,被秃鹰从背后偷袭,撕了好大一道口子,登时血如泉涌。
莫愁眼看她受了重创,不能再跑,急忙把红鸾剑放出,布成剑网,暂时能够将鸟群拒之门外,但红鸾剑初得,没经祭炼,这里苦苦支撑,不是持久之计。
莫愁正要上前搀扶薛梅,却被一把推开,只听她道:“师兄,你别管我,一个人逃命去吧!师妹受了伤,跑不远,不如留下垫后。师兄出去以后,替我告诉恩师,原来徒儿不能尽孝,师兄若是记得师妹的好,以后每逢清明时,别忘记为我扫墓就是。”
莫愁哪肯弃她不顾,想要强行把她带走,谁料薛梅竟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那红袖刀本就锋利,脖子上的嫩肉又吹弹可破,刀锋只是一碰,便有血印。薛梅全没在意自己受伤,口中威胁道:“师兄还不走,师妹只能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莫愁闻言,不敢再往前走,想了想,见她眼神决绝,叹了口气,无奈道:“师妹不可!既然如此,那师妹你就留下等我,师兄找到出路,一定回来找你!”说罢,取来土行孙的银铃法宝,抬手抛了去。那银铃见风就长,变成一口大钟将薛梅护住。
莫愁咬了咬牙,收起剑网,朝盘旋在半空鹰群吼道:“扁毛畜生,有种就来抓我!”
这群秃鹰见莫愁逃走,留下几只继续攻打大钟,余下的尽数追了去。
莫愁一面跑,一面放出红鸾剑网阻一阻就要追上的秃鹰,可红鸾剑自他得到以后还没祭炼,只靠本身法力支撑不了太久,发出十几次以后,红光暗淡不少,红绳飞出剑匣以后,已不再是起初那般铺天盖地的气势,仅剩一小股,勉强够他防身之用。
转眼三天过去,莫愁一刻不停的往前跑,偏偏地宫无边无际,无论他怎么奔跑,也永远看不到尽头。眼瞧着马上就要支持不住,红鸾剑此刻再也发不出去,显然是其本身灵气耗尽所至。盘旋在半空的秃鹰们,见胜利就在眼前,齐声发出愉悦的鸣叫,等待着莫愁力竭而死,好享用这顿盛宴。
可在莫愁就要绝望的时候,前面忽听一阵破空声,嗖嗖嗖,箭羽纷飞,空中那群他怎也不能奈何的秃鹰应声落下,莫愁回头一看,俱是被箭羽穿颅破颈而死,心里正暗道奇怪。前面又听马蹄声,侧头一看,一女子正骑着匹黑马,身披兽皮,手持长弓,俯视着他,一脸刚毅。
莫愁见到来者,激动道:“薛师妹!怎会是你!?”
薛梅听完,奇怪道:“怎么?你认识我?可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莫愁刚要解释,这时又听马蹄声传来,转眼又来了两个骑士,他一看,心道:“巫九天和智海怎么也在?”
正当莫愁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巫九天已经来到薛梅跟前,策马停住,看了莫愁一眼,又朝薛梅说道:“按照规矩,这人是我救的,便是我的奴隶了,你不能抢。”
薛梅想到巫九天为人,眼中闪过不忍,于是道:“真是好笑,这人明明是我救的,本该归我,你凭什么来抢?二哥,你来评评理。”
智海闻言,只是在旁闭目微笑,一言不发,显然不想参与二人的争论。
巫九天不想与她争论,不说一声,冷不丁翻身跃到马下,就要往莫愁肩头抓去,看架势,是要明抢。
莫愁即便此时筋疲力尽,可也不能任人拿捏,耳听掌风将至,奋起余勇,铮的一声,斑斓剑出鞘,闪烁寒光,朝来人手腕削去。
莫愁所剩真炁不多,这一剑只有往日一两分威力,巫九天修为不差,被他堪堪避过来势。
方才那一剑,吓得巫九天冷汗直流,要不是他躲得快,怕是已经成了残废。
巫九天越想越气,往盘身的腰带一抓,将一把软绵绵的细剑抽了出来,手臂一震,那细剑嗡嗡直响,照着莫愁眉心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