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终于,我们下车了。
走下火车,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正因为这样的冷,仿佛天地间的每一粒尘埃都被寒风杀死,空气更加清冽。
旅客们,都在拖着自己的行李,急匆匆地赶路。
我手里拎了几个纸袋,手被冻得疼了,鼻子孔仿佛一下子结上了冰。
我穿着最厚实的棉大衣,戴着针织帽子,还是觉得自己穿得太少,仿佛我的衣服千疮百孔,寒风直往衣服里面钻。
陈吉五怕我走丢了,让我走在前面。
终于,出了站,他打了一个出租车。
进了车里,冻僵的人似乎瞬间被融化过来。我睁大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
全是白雪,在乍现的晨光中,发着幽冷的光。
道路是白的,房屋是白的。露出建筑物灰色的墙体。
如果是在临海市,这样的道路,司机们会格外小心,可是这里的司机开起车来得心应手,丝毫不介意路面的光滑。
陈吉五忽然碰碰我,示意我往车外看,我顺着他所指往外看,看见远处幽幽的山,林海。
吉五说,那是桦树林。
那可是我从没见过的风景,我精神一振,对这段旅程充满期待。
出租车在一幢旧楼前停了。我们下了车。一位瘦小的老人家等在那里。仿佛已经翘首遥望了千万次。
吉五上山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喊了一声:“妈!”
久违的母子俩紧拉着手,吉五埋怨着:“这么早,就出来等,多冷啊!”
老人家战战巍巍的声音,反复地说:“不,不冷,不,不冷。怕你找不到家呀!”
上了楼,打开房门,暖气扑面而来。这里地处寒冷地区,取暖却是比临海市好上千万倍。
老人家把我拉到床上坐下,给我一壶备好的热茶。
我一边喝,一边偷偷打量老人家。她很瘦,很矮,满脸的善良,一位让人怜爱的老妈妈。
她的样子,令我鼻子一酸——吉五他有四五年没见这老人家了,我们早该想办法来看她的。
他们娘两个,妈妈慈爱地看着她最宝贝的小儿子,轻轻说着:“没瘦,没瘦……”
吉五坐到我身边,她就坐到吉五身边,拉着她儿子的手,细细地端量,仿佛这样看,能看尽这几年的母子分离。
妈妈早已准备好了米粥,和雪原市的特色小咸菜。这里的人,擅长腌制各种小菜。这里的腌菜不得不说。有苏子叶,有辣白菜,有山葱……刚开始入口,感觉到一种特别的味道——那是当地产的植物香料,越吃越顺口,我已经喝了两碗粥了,还舍不得放下碗筷,实在是小菜太令人不舍。
妈妈忙忙这忙忙那,我拉住她的手说:“妈…………,大姨,不要再忙了,好好歇一会吧!”
和吉五分成两个叫法,我还不适应。
妈妈答应着:“好,好。”这个乐呵呵的善良的妈妈坐在我身边,和我唠着最平常的家常,这是让人感觉暖暖的婆婆。
天大亮,我简单休息过后,吉五的二哥二嫂,他的姐姐都过来看我们。这是善良的一家子,仿佛我本来就属于这个家庭。我并没对他们感到丝毫的陌生。
尤其是姐姐,长姐比母。妈妈老了,姐姐更多了一份对她小弟的关心,爱屋及乌,她对我,也分外的关爱。
二哥二嫂家里的小女孩也“老婶儿,老婶儿”地叫着我,她乌溜溜的眼珠子,眉清目秀。说话的声音又甜又脆,我一看,就喜欢上她了。
逗着她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桃!”
“你几岁了?”
“五岁,我是属耗子的。可我不喜欢它。”
“那么你喜欢什么呢?喜欢可爱的小猪?机灵的小猴子?”
“我喜欢大老虎,狮子,豹子。我最喜欢豹子!”
“啊呀,可是,它们都是很凶的呀!”
“可是我喜欢它们,我最喜欢豹子!”
“喔,哈哈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