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允面露欣喜之色,但是随后又有些不悦,“如此人才,却不能为朝廷所用,当真可惜。”
看向刁秀儿手中还有一块布帛,王允问道:“秀儿,你手中还拿着什么?”
“是白渊哥哥,最后所作诗词,秀儿未曾看懂。”刁秀说道。
说着,她将布帛递给了王允。
王允接过布帛,欣喜地看了起来。
不出片刻,他的脸色却骤然一变,看到最后更是将拳头攥的死死的。
王允一拳砸在了书案之上,怒喝道:“这诗真的是白渊所作?”
“是……”二女颤巍巍的答道。
她们从没有见到王允当着她们的面,发这么大的火。
王允虎目一瞪:“真是胆子不小,竟然敢作这样的诗,他白渊是不要脑袋了吗?”
刁秀儿慌忙说道:“父亲,这诗……是有什么问题吗?”
王允转头看向蔡琰,呵斥道:“琰儿,秀儿不懂就算了,你也看不明白?”
蔡琰解释道:“白公子这首诗词,琰儿以为其一是感慨卫青将军早逝,廉颇将军老当益壮却不受重用。其二是谴责王莽狼子野心,假行‘伊霍之功’,实际上以外戚身份篡权建立新朝,感慨大汉再无卫霍、廉颇这样的将军……”
蔡琰不愧是当世才女,三言两语就将这首诗词的蕴含说个通透。
刁秀儿连忙说道:“既然还涉及了朝堂之上,父亲快将这布帛还我。”
古往今来,很少有文人敢在遣词造句上涉及朝堂之事,即便没有借古讽今的寓意,但是要是被有心的小人利用构害,轻则发配流放,重则锒铛入狱,小命不保。
这其中厉害,刁秀儿也是略知一二。
听了蔡琰的分析,王允喝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蔡琰闻之而色变。
难道还有第三层意思?
“当今朝堂之上谁人权势最重?这首诗词,实是在讽刺十常侍并无外戚的权势,却企图颠覆朝堂的狼子野心!”
蔡琰说道:“伯父,这事情可非同小可……”
她没有想到白渊匆匆而书,短短的一首诗词,竟然蕴藏着这般惊世骇俗的想法,心中对白渊的背景更加的好奇。
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能培养出这样的才子?
而且,还这么年轻……
此刻,王允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王允摆了摆手,转怒为喜,笑道:“后生可谓啊。我还以为白渊是无心出仕,原来是醉心于成就像廉颇、卫霍一样的功绩!”
刁秀儿战战兢兢的说道:“父亲,这首诗词,切莫传将出去,误了白渊哥哥。”
王允瞪了刁秀儿一眼:“你当为父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吗?既然贤侄有此志向,日后我王子师若有身居高位的一天,定当助他一臂之力!”
他已经决定,有生之年,一定要倾尽所能培养这个年方十几的少年,在少年的诗词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几日后,白渊的宅院中聚满了人。
旺财、郭嘉、程昱三人都已经满载而归。
白渊站在堂前正中,面对着人员齐聚的数十名酿酒师、裁缝巧匠。
他说道:“各位,请大家过来,白渊有事想要要各位代劳,只要你们跟着我,你们的收入将会是现在的十倍!”
“十倍?”
有个人立刻出来问道:“我的工钱可是月六百钱,那是不是说以后我能拿到六贯?”
“嘁……”
场内,嘘声一片。
显然,月钱六贯是极不现实的,以洛阳的粮价来算,六贯钱能买到三十石粮草,那可是一户三口之家将近一年的口粮。
白渊一脸笑意道:“如果诸位不信,我白渊可以先给各位预支工钱,从今以后每人月钱十贯,多劳多得,上不封顶。”
“十贯?”
这时,旺财指挥着几名大汉抬上了一个巨大的箱子,在众人身前一放。
“但是,白渊有一个要求,如果入了我白渊门下,终生不可叛离,否则决不轻饶。”
白渊上前打了开来,指着箱子中的铜钱喊道:“如果各位同意,就请排好队,来我这领取钱财就是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谁给的工钱多,他们就跟着谁走,而且现在钱已经摆在了他们身前。
众人看到这么一大箱铜钱,一窝蜂的涌上前来。
“旺财,发完工钱之后,让他们准备好家伙,我亲自来指点。”白渊嘱咐道。
“诺。”旺财道。
郭嘉走到白渊身边,有些心疼的说道:“主公,这真的可行吗?这一坛酒也就赚几十钱,这一人十贯钱,那可是一万钱,我们一个月得卖多少酒?”
白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着就是了。”
事实上在汉代酿酒技术只是停留在:酒曲块、捣碎、浸曲、过滤曲汁等几步自然发酵的过程。
与元代以后的酿酒技术相比,唯独少了一样蒸馏技术。
也就是说,白渊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酒通过蒸馏技术,进行提纯,酿出高纯度的美酒,类似于后世的“白酒”。
很快,这些酿酒工人拿到了钱,立刻各自回到所分配的地方,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郭嘉看到白渊一人在竹简涂涂画画,走了过来问道:“主公这是什么?”
他指了指白渊画的奇形怪状的图案。
白渊并没有回答他,郭嘉只好默不作声的在身旁看着白渊“奇怪的举动”。
“蒸笼?”郭嘉摇了摇头,“不像。”
过了不久。
白渊放下毛笔,大笑道:“哈哈,成了。”
他看到郭嘉正站在自己的身边,指了指竹简的一处,说道:“郭嘉,你快看,这东西名为蒸酒甑(zèng)桶,分为天锅、甑和地锅三部分。”
“蒸酒?这酒直接饮用即可,为何还费力去蒸上一蒸?”郭嘉好奇道。
白渊说道:“提纯。这地锅烧水,中间部分填料,天锅部分加冷水,蒸汽遇到冷水凝酒,就会从这出酒管中出来了。”
听得脑中一阵晕眩,郭嘉向来自诩阅卷无数,可是白渊所说的一切好像自己从未听人说起过。
什么蒸气,预冷水凝酒,什么乱七八糟,完全听不懂。
郭嘉挠了挠头:“这……主公,郭嘉没听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