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苍穹想着想着,便同情起莫九来。
好端端一个姑娘,才出生就被人毒哑了,脸还黑的跟个鬼似的。
虽是个公主,其实她过的日子和丫鬟差不多吧,否则伺候起他来,怎么那么得心应手?
想到这,凌苍穹不由得噗嗤一笑,一笑过后,他又回顾起他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回顾了半晌之后,凌苍穹突然意识到和莫九在一起的日子,其实蛮轻松的。
他可以随意支使她,她虽然笨笨的,也比较倔,还认死理,但在他有危险的时候,哪怕明知是螳臂当车,她也会已无法给的站在他的身前,将他住。
他虽不是柔弱到需要女子保护的人,但不得不承认,每次看到她这样子,他心里都暖暖的。
此外,换回身子这事,也是她的功劳最大。
这次换回身子消耗的可是她的内力,于凌苍穹而言,他可是丝毫无损。
这样说来,这个人情,不管他愿不愿意,承不承认,他都是欠下了。
凌苍穹一向的歌恩怨分明的人,从不与人相互亏欠,尤其是人情。
要怎么还了这个人情,他们才算两清呢?
凌苍穹翻了个身,看向莫九,看到她那黑脸时,心里有了主意。
她最在意的不就是这张黑脸吗?想办法帮她治好便是。
至于她的死活,还是等他们两清之后,再做决定吧。
第二日,凌苍穹起了个大早,他到寒潭后的瀑布练了会儿功,直到天亮以后,才回到水云舍。
他走进寝房时,游子和付一笑都起床了,只有莫九还在昏睡。
凌苍穹走到通铺边,很自然的拉起莫九的手把起了脉。
“老三,你昨晚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跑去山上大笑?”付一笑见凌苍穹一脸认真,便开起了玩笑,问道。
凌苍穹头也没回,只是专心的替莫九把脉。
付一笑见凌苍穹不应,还以为他心情不好,便用胳膊肘拐了游子一下,示意他去安慰两句。
游子正在整理床铺,接到付一笑传来的信号后,看了眼一脸认真的凌苍穹,问道:“老三,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凌苍穹实在受不了有两个人跟老妈子似的在他耳边聒噪,便转过头去,冷冷的看了他二人一眼,再收回目光专注的看着莫九,替她诊脉。
凌苍穹这一眼十分冰冷,看得游子、付一笑二人瞬间如坠冰窟。
这样的目光,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十分陌生。
他们也没做多想,互视一眼后便心有灵犀似的笃定凌苍肯定是因为和莫休吵架,才会如此冷漠。
他们也没多言,便整理好内务后,丢下一句“老三,莫要迟到,否则许夫子又该不高兴了。”便一起出了水云舍,去成云殿上早课了。
游子、付一笑二人走后,凌苍穹才静下心来来替莫九诊脉。
莫九脉象比昨晚平缓多了。
按理说,她就算受了内伤,心脉大乱,武功尽失,可睡了那么多时辰,这个时候也该醒来了才是。
他以为莫九是在装睡,便拍了拍她的脸颊,然后又捏了捏她的脸,希望能弄醒她。
可莫九就像睡昏了过去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凌苍穹无奈,他掰着她的眼皮看了看,确定她不是在装睡之后,才将莫九扶了起来给她喂了一颗药丸。
再次将莫九放在床上躺下之后,凌苍穹踱步到他昨晚带回来的战利品旁边,开始捉摸着该如何处置。
凌苍穹不是没做过女红,只是他把女红当做武术来练了而已。
可眼下没小厮可以使唤,而这些东西又贵重非凡,他只能撸起袖子,自己处理了。
不一会儿,凌苍穹便将昨夜带回来的天石蛇的眼膜、蛇皮给清洗干净,放在后院里晾晒了。
晾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一看这些物件还没干透,便大袖一挥,引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凉风,凉风在天石蛇的眼膜、蛇皮上轻轻撩过,转瞬之间便彻底晾干了。
凌苍穹心满意足的收起蛇皮和眼膜回了寝房,找来针线等女红,在莫九身侧坐了下来,仔细的缝了起来。
天石蛇的眼膜在凌苍穹的手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被制成了一件开衫款式的外袍。
他拿起整张蛇皮在手里比划了一番,估摸着人身材的大小,拆成了四块。
就在他第一件刀枪不入的天衣快要做成之际,水云舍的寝房门被推开了。
凌苍穹一时间手忙脚乱根本来不及将手下的伙计全都收藏起来,来人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华书看到凌苍穹时,先是一愣,接着便“呵呵”的笑了起来。
华书早已买通了成云殿的一位师弟,让他每日给她用信鸽传递水云舍的消息。
今早他收到消息说莫休受了伤,在寝房里休息,她便估摸着时间,等成云殿上课了之后,偷偷摸摸的来到了水云舍,想趁着莫休生病的时候拉拢下与他的关系,以便她日后接近“云上三美”。
水云舍的四人结拜成异性兄弟的事,她早有耳闻。
但“云上三美”个个脾气古怪,难以下手,她便打起了全身漆黑的莫休的注意。
她这举动并不是喜欢莫休,而是单纯的想利用莫休,接近他的三个结拜哥哥。
凌苍穹怎么都没想到敢私闯水云舍的人竟是个女子!
他一想到方才自己做女红时的样子被他看了去,便扬起手想一掌结果了眼前之人的性命。
华书见状紧张的要死,但一心想着是他心爱之人打在她身上,她便从容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这一巴掌的来临。
看来真是不虚此行。只要凌苍这一把掌打在她脸上,纪思仪便输了!
她早就看纪思仪不爽了,可纪思仪一直仗着自己是大师姐,在听到风吹草动之后赶来水云舍套近乎,她可不甘时时落在人后。
凌苍穹看着一脸淡定,甚至还有些迫切的等着他这一巴掌的纪思仪,一时好奇,便冷声斥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华书闻言,心头一转,便装作胆战心惊的样子说道:“是大师姐让我来的。她一直喜欢莫休,听说莫休受了伤,自己没时间来看,便让我替她来探望下莫休的伤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