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书的音量拿捏的很准,以至于在她身前的纪思仪以及在莫九身侧的天虹都听到了。
至于空中那三个在斗武的人,凭他们的功力,她觉得要把她这话听去根本不是问题。
果不其然华书话音刚落,她便明显的感觉道身侧的气压变得很低,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纪思仪没想到华书软磨硬泡的借了她的红伞是这样用的。
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当做这是凌苍穹送与她的定情信物。
她不确定的看了眼空中的凌苍穹,只见凌苍穹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踏着空气站在半空中朝她这个方向看来。
她一时拿捏不定凌苍穹的态度,便沉默了下来。
游子、付一笑在听了华书的话之后,心底竟浮现出一丝快意。
最先收住手里真气的是游子,他踏着轻功来到莫九身侧,慌乱的安慰着莫九,道:“老四,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你。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此时的莫九呆呆的坐在寒潭边上,她手里拿着华书递来的红纸伞,眼睛却无神的看向前方。若看仔细了,不难发现她的白眼仁上已经布满了血丝。
游子从未见过莫九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时间急得乱了方寸。
付一笑见状,也收住手来到莫九身侧。
他很想安慰一二,可所有言语到了唇边,便都觉得无力起来。
他是她的谁?他能做的,或许也就只有默默陪在她身边了。
纪思仪见凌苍迟迟不说话,便以为他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她壮着胆子都道莫九身侧,安慰道:“对不起,莫师弟,我……”
“思仪师妹,你怎么可以!”还没等莫九说话,天虹便气急败坏的走到纪思仪身前,拉住她的手,激动的道,“师妹,你告诉我,是不是凌苍那个畜生强迫你的?告诉我,我杀了他!”
“你放手!”纪思仪猛然甩开天虹的手,看向空中的凌苍穹解释道,“我是真心喜欢凌师弟。”
“凌苍,你个畜牲,我要杀了你!”天虹气得红了眼眶,他放下所有仪态,足下轻点便迈着轻功,飞身到了凌苍穹身旁。
天虹从腰侧抽出佩剑,刺向站在空中一言不发的凌苍穹。
就在天虹的剑距离凌苍穹的喉咙只差一指的距离的时候,莫九突然从地上跃了起来。
莫九全身燃烧着熊熊烈火,像个大火球一般冉冉升向空中。她身上的火光,顷刻间便把寒潭四周照的如同白昼。
她飞身来到凌苍穹身前,腥红着双眼看向凌苍穹。
随手一捻,便抓住了天虹的佩剑。
天虹被莫九这副疯魔的样子吓到,想收回佩剑,可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从莫九手里把佩剑抽出来。
就在天虹与莫九对峙的瞬间,天虹感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莫九身侧站到越久,全身上下被烈火灼烧了的感觉越明显。
天虹实在抵挡不住莫九身上的火焰,狼狈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天虹的剑融化在了莫九手里。
莫九随手给了天虹一巴掌,天虹便昏沉沉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到你了。”莫九见解决了一个麻烦,便看向凌苍穹,冷冷的说道。
莫九这副疯魔的样子,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连一向处变不惊的游子、付一笑都看呆了。题目实在想不明白莫九这使的究竟是什么功法,竟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于凌苍穹而言,莫九疯魔的样子他并不陌生。
之前他虽没亲眼见到,但那时候他与莫九换了身子,他可以亲身体会到了两次。
他看定莫九,打算在看清她的动作之后,再做回应。
没想到莫九一把捏住凌苍穹的脖子,将他从半空中扑到了寒潭里。
他们两具身子在寒潭上溅起一个巨大的水花之后,消失在了寒潭里。
“不要!”游子见莫九与凌苍穹双双消失在寒潭里,失控的跳进寒潭,想将他们两人捞上来。
寒潭水奇寒无比,任凭游子功力如何深厚,都不能游到寒潭底。
他费尽心力,都只能在寒潭里坚持一炷香的时间。
就在他精疲力尽,准备游回岸上的时候,他远远的看到水波里有具人的身影。
他不管那人是谁,只要有一线可能,她都绝不会放弃。
他运足全身功力抵御寒气,便游向那人,并把他拖回了岸上。
刚上岸,游子便力竭的摔倒在了岸上。
付一笑一看,游子带上来的人是天虹,便准备跳下寒潭,继续搜救。
煞青本不想多管闲事,可看到游子和天虹身上已经凝固起了厚厚的一层冰晶,便拉住了付一笑的胳膊,用肯定的语气道:“他们不会有事。”
付一笑看煞青态度坚定,再想到上次凌苍穹、莫九两人跌进寒潭也安然回来了,便稍稍放下了心来。
付一笑权衡了一下利弊,总不能老三老四丢了,还把老贰的性命也搭进去吧。他蹲下身背起游子,朝煞青说了一句“先救他”,便回了水云舍。
付一笑、煞青走后,天虹也被看热闹的师兄弟抬走了。
纪思仪心里虽记挂凌苍穹,但也知道不及时给天虹施救的话,天虹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纪思仪不情不愿的跟着回了云寝给天虹施针。
华书则在回到云寝后去了水云舍,想一显身手,博得水云舍的好感。
话说凌苍穹被莫九掐着脖子按进寒潭之后,两人一路下沉,快要沉到寒潭底的时候,又遇到了上次的湖底漩涡。
他们被卷入了漩涡,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上次醒来时所躺的那个溶洞里。
最先醒来的是凌苍穹。
到他醒来,他的脖颈一直被莫九狠狠的掐着。
他怕弄伤莫九,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莫九的手从他脖子上取下来。
而莫九却一直迟迟未醒。她周身的火焰在寒潭漩涡里搅扰之后,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随着火焰的消失,她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安静的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