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苍穹周身的寒气,一瞬间溢了出来。
“那你说说看,该我叫什么?”凌苍穹捏着莫九的下颚,冷冷的问道。
莫九想了想,才踮起脚尖,用手拦住凌苍穹的脖颈,在他耳畔轻声道:“相公。”
这两字叫得轻柔而绵软,却听得凌苍穹浑身浴血沸腾。
他此时才深切的体会到,某人对他的诱惑力究竟有多大。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全凭某人在操纵。
凌苍穹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身体的躁动,装作一副淡漠的模样,冷冷的道:“听不到。”
“相公。”莫九声音比方才高了一点点,可依旧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凌苍穹沉浸在这绵软而勾魂的两个字中,想要更多,却不能得到满足。
他想将莫九箍在怀里,揉进骨血里。
可这是某人难得的主动,他想看看他究竟能主动到什么地步。
他站直了身子,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莫九见状以为凌苍穹还在生气,便又在他耳畔低唤了一声“相公,别生气了。”说着便将头一偏,在凌苍穹的脸颊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凌苍穹此时再也克制不住身体里的躁动,他拌过莫九的头,附身朝着她的薄唇啃去。
没听到过莫九那声相公的人或许不知道那两个字究竟有多大的魅力。
它就向一把小勾子,轻易便能将人的心神勾去,直到万劫不复。
凌苍穹在莫九脸上啃了良久,才心满意足的放开手,笑道:“看你如此乖巧,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了。”说着凌苍穹便捉住莫九的手,继续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游荡起来。
等莫九与凌苍穹在街上转了一圈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莫九意犹未尽的摆弄着在街上摊贩手里买回来的东西,刚进门便看到了满屋的狼藉。
一件客栈一楼的酒楼虽被收拾过,可依旧像是遭遇了什么大劫难一样,残得像是乱葬岗。
被付一笑杀死的霍鸣,已经被他们清楚了客栈。
酒楼的大堂里已经重新换上了桌椅,除了云上的弟子,便再没一位食客。
此时游子、付一笑以及牧初、牧云正焦急的坐在在满桌的美味前,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莫九见状,蹑手蹑脚的走到他们身边,甩动着手里的拨浪鼓,笑道:“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牧初斜睨了莫九一眼,说话语气不冷不热的,面上却比方才多了几分柔和。
“那个,我和凌苍见客栈里闷,出去走走。”莫九心虚的解释道。
付一笑斜了莫九一眼,漫不经心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被拖出去的吧。”
“笑笑,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莫九说着凑到付一笑耳畔,压低了声音,道,“在座的那么多人,好歹要顾忌下我的脸面。”
付一笑被莫九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血脉翻涌,可他头脑是清晰的,他绷直了身体,尽量让其他人看不出他的变化。
“你还需要脸面吗?昨夜……”莫九声音虽小,可在座的都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牧云瞅着莫九,斥问道。
“吃饭吃饭,菜都凉了。”莫九一听,脖颈上泛起了微微一层红,她为了缓解尴尬,眼疾手快的抄起游子面前的碗,笑道,“游贰哥,我给你添饭。”
在座的几人,见状纷纷抡起自己面前的碗,递给莫九。
一时间,付一笑、牧初、牧云的碗,便将桌上的饭菜盖了个严严实实。
莫九笑着一一接过他们的碗,给他们每人盛了碗饭,然后才给自己打了碗饭。
莫九将碗凑到嘴边扒了一口饭,才突然想起来,身侧的凌苍穹的碗还是空的。
一想到这,莫九便觉得身侧的寒气冷的瘆人。
她一脸堆笑的看向凌苍穹,小心翼翼的将凌苍穹的碗拿了过来,心虚的解释道:“最后的,才是最重要的。”
莫九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融化了凌苍穹心底的寒冰。他身侧一出的焓变随着这话的落定,瞬间收敛了起来,转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柔的气息。
他也没等莫九把饭添满,便端起之前被莫九吃的一口的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凌苍穹的变化,清清楚楚的看在每一个人的眼里。
游子、付一笑、牧初等人,原本因为这碗白饭是某人添的,吃的特别香。
随着莫九吃过一口的那碗落在凌苍穹的手里,他们心里瞬间堵了起来,连扒在嘴里的饭,都像是苦涩的一般,让人难以下咽。
与他们相比,坐在凌苍穹对面的南北、煞青二人则要淡然得多。
他俩像是撞破了什么凶案现场似的,很有默契的底下头,大口大口的吃起白饭来,还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
以前他们一直认为书里说的非礼勿视是针对女子,直到今天他们才发现,非礼勿视指的就是有他们主子与莫九出现的地方。
而面对自家主子,最明智的办法就是看到什么都装作没看见。
只是南北心里有些不明白,明明他们两人都是男子,可他看了之后,竟有几分羡慕!他暗自决定,以后没事少在公子面前溜达,否则,他也被他传染了喜欢上男子怎么办?想到这,南北便提醒似的看向了煞青。
煞青像是看穿了南北的心思,他瞅了他一眼,眼神似乎在说,你愿意喜欢谁便喜欢谁,这关我屁事?
莫九添好饭坐回来的时候,凌苍穹已经将手里的那碗白饭扒得干干净净的了。
他毫不客气的夺过莫九手里的那碗白饭,继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凌苍穹吃的前所未有的香甜,他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在座的各位,炫耀似的扬起一抹炫耀的微笑。
莫九不敢招惹凌苍穹,便无奈的重新盛了碗饭,吃起了饭来,而凌苍穹则十分照顾的为莫九夹着蔬菜或是肉。
莫九吃的很认真,丝毫没注意到桌上交织的目光正如电石火花一般在闪烁。
期间,最想扼腕叹息的便是游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