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虹领着众人走到水云舍及含云舍前停下了脚步说道:“即日起,莫休、凌苍、游子、付一笑便住在云水舍,庄力言、良才、卜星辰、伍同光住含云舍。”
说罢便从身后一弟子的手里取过几本《云上守则》及几套白蓝相间的道袍分发在众人手上,边发边道:“蓝白道袍是云上的象征,身为云上的弟子,每日必穿。每人可领两套道袍,以资换洗。此外,熟背《云上守则》,如有违反,严惩不贷。”
莫九接过道袍和《云上守则》,一脸无奈的随手翻着,天虹又道了一句:“云上卯时起,亥时歇,庚时早膳,酉时晚膳,过时无食。”
说着便走到了莫九身旁,道:“莫师弟,庄师弟,稍作休整便去扫云梯吧。依这时辰来看,二位务必放快动作,否则便误了晚膳的时辰。”说罢便转身朝来时的路走了去。
莫九朝着天虹的背影哼了一声,推开水云舍的门走了进去,她刚将凌苍穹放在前厅凳子上坐下,便听到了敲门声。
她一抬眼便看到了纪思仪和另一名眼角有颗泪痣的女子一左一右的立在门框旁,她们身后人头攒动,全都是云上的女修。
“凌师弟,我来看下你伤势如何。”纪思仪在来的路上便想好了说辞,不卑不亢的走了进来。
“不必。”莫九一看到纪思仪看她的眼神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她想都没想便开口拒绝道。
纪思仪闻言,眼里的光黯淡了两分,她看了眼凌苍身旁面黑如漆的莫休,又道:“莫师弟,日前你受了伤,不知恢复的怎样,不如我替你把把脉吧。”说着便走向“莫休”,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下。
凌苍穹连看都没看纪思仪一眼,只是冷冷的坐着,不为所动。
莫九连忙抓起凌苍穹的胳膊放在桌上,说道:“麻烦师姐看下他的哑疾。”
“哑疾?”纪思仪一脸狐疑,那日见莫休被茶摊小二踢到吐血,还以为他有内伤,怎么就变成了哑疾?
一瞬间,她忽然想起那日茶摊小二说他的哑巴。
纵然她自认医术高超,能治各种疑难杂症,但要把哑疾治好,她却犯难了。
莫九看了眼坐在身侧正在喝茶的游子,思前想后又删删减减的指着游子嗔怒道:“莫休原本能说话的,吃了游子给的兔肉后就哑了!”
那日,莫九第一次听见“自己”说话,可话还没说几句,就被游子的兔肉害哑了!
假如她日后换回身子却再也说不了话,这仇,她一定记在游子身上!
游子一脸无辜。
他平素不多言,也不爱解释,但见凌苍如此固执,便勉为其难的说了句:“明明是上火,还想赖我头上。”
“不管!反正他现在说不了话,就是你的错!”莫九得理不饶人的嗔怒道。
不就是上火嘛!纪思仪闻言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将手伸向莫休,准备把脉。
凌苍穹一直讨厌与异性接触,但莫九固执的将他手死死的按在桌上,令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就在纪思仪的手快要搭在凌苍穹的手腕上时,他恶狠狠的瞅了莫九一眼,愤怒的道:“不牢费心!”
莫九被忽然开口的凌苍穹吓得收回了手,捧着凌苍穹的脸急切的问道:“你,你能说话啦?”
“废话!”凌苍穹一把拂开了莫九捧住他脸的手。
“那你怎么不开口和我说话?害我担心了那么多天。”莫九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凌苍穹本是不多言的人,所以哑疾治好了也张口不言。听莫九这样一说,他又想到了那天她让他摔了个狗啃泥,便没好气的道:“还不是怕你报答我!”
这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把莫九脸多羞红了。
那日她真的是太开心了,才会失了分寸,甚至失了手,没想到凌苍穹竟一直怀恨在心。
她怕自己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抓了一把笤帚,丢下一句“我去扫云梯,你好生歇着。”便溜之大吉。
双颊绯红的“凌苍”,美得犹如三月初开的桃花,妖娆艳丽却又有几分不热烈的淡然。
他那张俊脸,看得纪思仪以及其他女修心神荡漾。
莫九走后,屋里的气温顿时下降,之前站在门外眼角有泪痣的女子终于不淡定了,她走了进来,热情的说道:“各位师弟,我是你们的二师姐华书,以后有什么不习惯的或需要的,尽管知会我一声,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定不推辞。”
闻言,纪思仪顿时觉得自己方才失了仪态。
从进门起一心只在凌苍身上,竟忘了基本的客套与寒暄,她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便站了起来,看向屋内的三人说道:“我们女修主司药膳,住于北山,诸位师弟若是身子有什么病痛,请差人到北院来寻我。”
说罢看向屋内安静喝茶的三人,见他们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她心有不快,却也只能安奈下去,欠了欠身,便转身走了出去。
“我们云上就数大师兄和大师姐古板,说话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你们别在意啊!”华书看纪思仪走了出去,便一脸讨好的小声说道。
“说完就给我滚!”一袭黑衣的付一笑平素里习惯了安静,从进屋起耳边便有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此刻他终于忍不住了,怒骂道。
闻言,凌苍穹与蓝子游都向付一笑投来赞许的目光。
自打他们踏入云上起,女修们看他们都是用如狼似虎的眼神。他们早已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此时终于有人道出了他们共同的心声。
用热脸贴冷屁股换来的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呵斥,华书不仅不恼,反而喜欢的紧,男人嘛,就该有点脾气!
云上那些师弟们,个个见了她都低眉顺眼,哪还有男子气概可言?
可这水云舍的四个,不,准确的说说是三个,因为还得把那个脾气又臭,长的又像雷劈过一样的莫休除外,其他的哪个她都喜欢,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们真是美得各有千秋,若非要她从中挑出其一视为最美,她还真犯难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