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王,微臣定当全力救治大王,还请大王给云府上下一条生路。”云海趁机谈条件,他觉得,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虽然秦政的承诺不可靠,但还是忍不住去求他。
秦政愣了愣,心中微怒于云海的胆大妄为,但目前自己生死由他掌控,也只得先安抚他:“放心吧,只要你能治愈本王的性命,云府上下将会一直荣华富贵。”
“谢大王!”云海也不知道秦政说的是真是假,但既然他答应了,应该比不答应的好吧,然后又说:“请大王移步药膳坊,在那里会对手术有很大帮助。”
“嗯,那就摆驾药膳坊!”秦政点点头,去药膳坊确实是最符合规矩的,然后吩咐夏萱房:“王后先掌管全国要务!”
“是,大王!”夏萱房对于秦政的这条命令,没有任何的抵触心理:“祝大王早日康复,带领大秦一统荒原大陆。”
秦政分别瞥了眼夏萱房和云海,起身走出勤政殿,云海亦跟上。
夏萱房没有跟出来,等秦政走后,她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紧大殿上那一张金碧辉煌的王座,她渴望坐上去的那一种掌控天下所有人生死的快感,但现在,她不能坐上去,也不敢坐上去。
……
这时,远在天边的赵龙,正在休整连续作战之后的十六万大军。
经过巨鹿城的围城之役,还有魏章对连颇五万重装步兵的拖延战,再到夕阳之战,秦军的伤亡不可谓不高,原本出生时的整整二十万大军,加上一千“铁鹰军”成员,现在只剩下十五万步兵和魏章的一万铁骑,再加上连伤员在内的不足四百“铁鹰军”。
不过,秦军虽然伤亡不少,战场形势却是一片大好。
赵国现在是几乎没有反抗之力,逃走的三万多人,面对十六万大军,根本没有抗衡之力,就算就地征兵,但人口本来就不多的赵国,一时间又哪来那么多的壮丁补充兵力,即使真的有,对于秦国的虎狼之师,也不过是羊入虎口,白白送命而已。
而巨鹿城,在赵龙撤围之后,张角立刻把城中所有百姓强行征兵,为了减少粮食消耗,老弱者就地杀死,妇女亦是强行编成女子城防营,日夜不停地加固城防,以防秦国再度率军攻打。
而百姓对于黄巾军的残暴统治达到了无法忍受的顶点,每天都有反抗,城中的骚乱也无时不发生。
而新兵营中,时不时地爆发叛乱,老兵却士气衰落,毫无战意,镇压叛乱时,又出工不出力,只是因为对方原本都是平头百姓,毫无战力可言,才能镇压下去。
直到有一天,城外断断续续出现了一些黄巾逃兵,看上去衣衫褴褛,神情恍惚,眼睛里充满了颓废,又或者是恐惧,如果不是身上那套脏兮兮而又破烂不堪的黄巾军戎装,恐怕没人认得出他们是与自己一样在黄巾军中当兵的。
城门的守卫迅速报与张角,张角眼珠子一转,这些恐怕就是二弟张宝所言的,在葫芦谷内被赵龙抓去的部队。
他叫过张宝:“一起去看看是不是你原来的部队,问清情况,严防奸细!”
“是,大哥!”张宝经过葫芦谷一战之后,精神气一直还没有恢复过来,还有一点点怯怯的。
张角暗叹一口气,张宝虽然比张梁肯多动一点点脑子,但论胆气,却是远远不及张梁,战场上难堪大用。
张角让人划出一块地方安置这些士气全无的士兵,他对这些垂头丧气的士兵,看着实在是惹人烦,干脆直接让张宝自己去问清楚相关情况。
“大哥,问清楚了。”张宝心情有点低落。
他在溃兵那里,感受到最多的不是恐惧,就是濒临崩溃的情绪。
张角见他有点异样,疑惑问:“怎么回事?”
张宝的喉结上下滚动,有点激动地说:“他们是从夕阳镇逃回来的,当初有两千五百人被赵龙押到夕阳镇参与围城。在攻城前夕,赵龙杀了一千弟兄,并让秦兵换上我们的衣服混杂其中,然后第二天答应他们,只要赵军出城一战,便放过他们。”
“结果黑寡妇按兵不动,他便当场命令万名铁骑踩死其中的一千名弟兄,每个人都血肉模糊。然后秦军假意撤退,在黑寡妇开城门准备接纳剩余弟兄的时候,乔装打扮的那一千秦兵趁乱夺门,这些弟兄便趁乱逃了回来。”
张宝说完,见张角沉默,有点愤恨地说:“黑寡妇按兵不动,害死我们弟兄,是在背叛我们!”
张角突然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张宝踉跄两步,捂着腮帮一脸委屈地看着张角。
“蠢货,葫芦谷易守难攻,那么好的一个地方,被赵龙兵不刃血就得手,这是你的罪过。”张角眼神有点闪烁,继续说:“秦军野战的能力,天下无人能敌,赵军人数又比秦军少,为了我们这点人马就出城作战,黑寡妇是傻了还是脑子不够用。”
张角越说越气,气的是张宝怎么那么蠢,他还气的是黑寡妇的见死不救,虽然嘴上替她说话,但不过是说给大家听的,免得同盟关系更加岌岌可危,影响本来就低得可怜的士气。
现在,如果秦军放过自己还好,要是派偏师来攻城也罢,但要是再次率全军打过来,自己也就只有仰仗黑寡妇,率军全部退入赵国腹地寻求庇护了。
至于投降秦军,天下谁人不知,秦军的俘虏,所有成年男子不是成了活死人一样的农奴,就是成了粟樱田里的一堆肥料。
张角想了想,如果按照以前的做法,这几百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在某个夜里全部杀掉,人不知鬼不觉,但现在人手紧张,让他们去加固城防也是可以的。
他瞪了张宝一眼:“看好他们,别让他们乱跑,免得影响全军士气。”
“是,大哥!”张宝撇撇嘴,现在城内还有什么士气可言,就差没有大规模暴动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