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跟回来一个女人2
屋里馒头坐在炕上,面色通红地护着自己受伤的腿往后躲,旁边柳枝半跪着,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和馒头抢大腿。
一见众人进来,柳枝脸一红,连忙举着手里的瓶子局促地道:“这是当初主母赏的上等的伤药,我拿来给馒头哥哥。”
“谢谢柳枝姐姐,不过那药姐姐还是留着吧,我这里也有药,我们自己来就行了。”雪花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
这是当初席莫寒给她的那瓶,疗效雪花可是知道的。
“那、那好吧。”柳枝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下了炕。
温婉柔顺,还带着一丝怯怯不安的样子,使人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味道。
雪花对着柳枝点了点头,刚想爬上炕,金花说道:“还是我来吧。”说完,自顾自地脱鞋,上炕,半跪到馒头旁边。
雪花看了看金花,没说什么,把手里的药递给了她。
“金花妹妹,你别担心,没事,几天就好了。”馒头看到金花开心一笑。
自从两人说定亲事后,金花就一直躲着他,现在能和心上人如此近距离接触,馒头觉得自己受的这点伤真值得。
金花没瞅馒头,只是轻轻地把馒头腿上的伤布解开,倒出一些药膏向上面轻轻涂抹。
金花的手指纤细白皙,滑腻的药膏被柔嫩的手指轻轻涂抹开了,馒头只觉得被金花手指碰过的地方,起初虽很是疼痛,随后却是麻麻地酥痒,那种酥一直酥到了他的骨子里。
馒头不由地浓眉舒展,眼神晶亮,面上涌出一股潮红,满眼温柔地望着金花。只觉得通体舒泰,仿佛受伤的根本不是他。
馒头腿上被砍了一刀,虽未伤及筋骨,却也是皮肉翻飞,很是吓人。
金花低着头,抹着抹着,“啪嗒”一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了柔嫩细腻、完美白皙的手指上。
馒头一惊,“金花妹妹?”连忙就去拉金花的手。
金花挣开馒头,也不理会他,继续抹药。
“哥哥,你一定很疼吧?”包子看到馒头的那一大片血肉哭了出来。
梨花和荷花也开始跟着哭。
雪花眼圈也红了。
银花恨恨地捶了一下炕,“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坏蛋砍伤哥哥的,我非把他剁了喂如花!”
“好了,都别哭了,哥哥不疼。”馒头连忙安慰几个小丫头。
“馒头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么深的伤口怎么会不疼?”柔柔弱弱地声音,夹杂着呜咽,“哥哥那天晚上就一直安慰柳枝说不疼,可哥哥却出了一晚上冷汗,柳枝的手帕都湿了好几条。”
柳枝话一出口,雪花眼圈不红了。
“那日多谢柳枝姐姐了,姐姐若是不嫌弃,妹妹改天送姐姐几条新帕子,姐姐的帕子送给妹妹如何?”雪花还没开口,金花抬起头,目露感激地对柳枝道。
柳枝一楞,随即道:“不过是几条帕子罢了,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金花温婉地一笑,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抹药。
馒头微微低头看着金花柔美的侧脸。
如墨的柳眉紧蹙着,长长的睫毛微敛着,秀气的鼻子勾勒出优美的弧度,红唇轻轻抿起,好像强忍着疼痛。
馒头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也开心得一塌糊涂。
雪花冷眼旁观,还是分辨不出金花对馒头到底是男女之情,还是兄妹之情。
馒头一直象她们的亲哥哥,哥哥受了伤,她们心疼是肯定的,何况金花那么善良的人,心疼更是肯定的。所以金花的心疼到底是哪种,她还真看不出来。
不过,好像有了某种改变。
县里终于出了一桩伤人抢劫的重案,席莫寒作为县令当然要过问了,更何况这人还是雪花的哥哥。不到午时,席莫寒就到了小河村。
雪花一看到席莫寒,立刻想起了自己的乌鸦嘴。问题是她说那种话的那天和馒头出事正好是同一天。
雪花瞅着席莫寒,苦着脸道:“席大哥,你说我可不可以举个牌子,写着‘铁口直断’去给人算命呀?”
席莫寒哭笑不得,宠溺又有些心疼地道:“你若有这么大本事就行了,还用每天拼命赚钱吗?”他真怕小丫头会自责地把事归到她自己身上。
其实席莫寒多虑了,雪花也就这么一说,不会真的以为是自己一说就应到馒头身上的。
因为馒头不良与行,席莫寒也就仔细地问了一遍,就把县衙里的衙役们都派了出去,顺着出事的地点开始地毯似的调查取证。
闲了几个月的衙役们终于有了事干,一个个兴致勃勃、摩拳擦掌,准备在县令大人面前好好表现一把。
席莫寒并没有多呆就回了县城,县里有了案子,他也需要回县衙做镇了。
雪花没去县城,县城的生意她不怎么担心,她担心的是她爹会不会倒戈?她得在家盯着,务必不能让他爹接触他爷一家。
据说他爷找了族长,族长把柳枝爹娘传了去,柳枝娘在大庭广众下把连氏大扒了一番,大骂连氏狼心狗肺,什么惯得孙子不学好呀,对待继子一家刻毒恶薄呀,对孙女的亲事横加阻拦呀,总之,把雪花要说的话都说了。
雪花听了包子的叙述啼笑皆非,这怎么出来一正义的使者?不会是这柳枝娘撞哪儿了,撞来了一个刚正不阿的灵魂?穿了?
“就为这儿砸的我奶家?”雪花笑着问包子。
“嗯,就为这儿,她说看不惯你奶那种人。”包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听了包子的话,雪花真不知说什么了,反正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了。
被砸的也就白被砸了。
雪花姐妹几人暗暗地拍手称快,心里对柳枝娘油然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多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一女侠呀!
不过这种感激没维持多长时间。
吃过晚饭,因为快到年关了,一家人坐在一起欢快地说着要买什么年货,穿的戴的都准备好了,要买的只是一些吃的了。
“要不,明儿我给爹买点家什送过去?”
李达一句话,欢快的气氛荡然无存。
“爹,我爷自己有银子,而且说到家什,我奶这两年可没少从咱家拿,哪就都被砸了?”雪花连忙表达不满,“爹,您答应过要先避着我爷我奶的。”
“就是,爹,奶都把雪花差点打死。”银花也表达不同意。
“三姐流了好多血。”梨花嫩声嫩气地伸手比划。
“嗯、嗯,三姐差点死了。”荷花也点头。
“她爹,还是别去了,好不容易消停了几个月,娘要是再来闹,这年都没法过了。”夏氏过了几个月舒服的日子,也怕再把连氏招来。
“爹,以后再说吧。”金花也开了口。
“奥,爹……也就是说说。”李达一见一家人都对他露出不满的样子,连忙点头。
“干姨、姨夫,我今天不再这儿睡了,我来搬被子。”包子这时走了进了,大大咧咧地道。
“为什么?”雪花疑惑地道,“你那屋象冰窖一样怎么住?”
包子自从入冬就一直在她家睡,怎么突然要搬走?
“奥,我娘正给我烧炕呢。”包子说完就要往西屋走,“柳枝姐姐来我家睡,所以我娘让我搬回去。”
“柳枝干嘛来你家睡?”夏氏道。
“她家都是兄弟,住不开,所以她娘就让她来我家和我作伴。”包子停下脚步,无所谓地道。
虽然她喜欢在干姨家住,但柳枝救了她哥哥,现在来她家睡,她当然要回去陪着。
“娘,不如让柳枝姐姐来咱家住吧?咱家烧着地龙了,屋子暖和,这大冬天的,包子那屋就是烧了炕也是冷的。”雪花眼珠转了转对夏氏说道。
“也是。包子,你去和你娘说,叫柳枝和你一起来这儿睡。”夏氏连忙对包子说。
“好,我这就去。”包子一听,立刻高兴地往家跑。
她还是喜欢在干姨家和姐姐妹妹们一起睡。
包子跑走的快,回来的也快。不过,是一个人回来的。
“柳枝姐姐说不好意思打扰干姨,说什么也不来。”包子有些丧气。
金花抿了抿嘴,对夏氏道:“娘,我们一起去请柳枝姐姐吧?”
雪花惊讶地看了金花一眼。
“好,我们一起去。”夏氏说着,下炕,穿鞋。
柳枝救了馒头,就是她们家的大恩人,说什么也不能冻着。
于是,夏氏带着几个女儿,外加包子,浩浩荡荡地转战张家。
张家。
柳枝一身浅粉色的棉布衣裙,端坐在炕梢,脸色绯红艳丽,眉梢带笑,柔声对黄氏和张连生道:“真是给叔叔、婶子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你救了馒头,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有什么麻烦的?”黄氏坐在炕上纳着鞋底说道。
柳枝一笑,接下了黄氏的感激,“婶子这是给谁做棉鞋?”
“是馒头的。馒头天天在外跑,这鞋呀,都做不上他穿。”黄氏说着话,手上不停。
“婶子若是不嫌弃,我来给馒头哥哥做吧,我的活计虽然不是太好,但也看得过眼去。”柳枝说着就要伸手去黄氏手上拿鞋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