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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为如花一大哀1

  “不是!”粗壮的声音响起,“婶子,我和柳枝妹子什么都没做,我也没有想着柳枝妹子,我感念柳枝妹子救了我,可我绝不会娶柳枝妹子。”声音中有焦急,有愤怒,有坚定。

  “馒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忘恩负义?”柳枝娘的声音立刻尖锐了起来。

  “我没有想忘恩负义,若婶子有其它的条件,我张青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让我退亲娶柳枝妹妹,我万万做不到。”馒头掷地有声地道。

  “呜呜……”低柔地哭声适时地响了起来。

  “哭!哭什么哭!你说你当初怎么那么傻?谁被人砍了、杀了的,关你什么事?你冒险把人救了,还搭上了自己的名声,结果呢?人家翻脸不认帐,你个傻丫头,你怎么就那么傻呢?!”随着柳枝娘的话声,张家一家人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

  “我、我……”馒头脸涨得通红,可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柳枝边哭边拿眼角瞟着馒头,见馒头如此,牙一咬,呜咽道:“娘,女儿不孝,未能守住清白,让爹娘蒙羞,现今,女儿唯有一死,才能洗刷清白,回报爹娘养育之恩。”说罢,站起来就要往馒头旁边的墙上撞。

  黄氏等人大惊,站起来就去阻拦,馒头站在那儿,柳枝一头撞过来,他没费劲就拉住了柳枝。

  “哥哥,你放开我,让我死了吧。”柳枝边哭边挣扎,“柳枝知道哥哥的难处,怕退亲伤了金花妹妹的心,可是哥哥那晚上发烧,烧得糊涂,对柳枝……”柳枝哭到这,眼角的余光迅速略过众人的脸,“呜呜……柳枝已经是哥哥的人了,哥哥不要柳枝,柳枝只有一死了。”

  柳枝话一说完,馒头木然地松开了手,柳枝反倒不挣扎着撞墙了,粉面含羞,梨花带雨地往馒头怀里一扎,抱着馒头的腰柔柔弱弱地低泣。

  除了柳枝的哭声,屋里死寂一片。

  张连生脸色铁青,黄氏目瞪口呆,李达和夏氏的心直线下坠……

  雪花被银花和包子扶着站在帘子外面,听到这里,忍不住就要掀开帘子进去,可她刚要伸手,门帘被人撩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金花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爹、娘、干姨、姨夫,我和馒头哥哥的亲事就……做罢吧。”金花双眼微红,咬着唇说完后,瞅了一眼抱着馒头的柳枝,低下了头。

  “金花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馒头听了金花的话,猛然惊醒过来,一把推开柳枝,冲过去握着金花的双肩大声道。

  “哥哥、哥哥和柳枝姐姐既然已经……理该娶了柳枝姐姐。”金花说完,低着头,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

  “我没有!”馒头大声道。虽然她不明白柳枝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那么说,可他仔细想了想,他那晚虽然疼的厉害,可他一直是清醒的,他根本没做过什么逾礼的事。

  “哥哥为什么要这样说?哥哥那晚一直抱着柳枝,把柳枝弄得好疼,柳枝一直喊疼,可哥哥就是不停……”柳枝满面羞红,越说声音越低。

  柳枝声音越低,黄氏等人脸就越白,这么明白的话,她们这些过来人又怎么会不懂?

  金花听罢,挣开馒头的手就要往外走。

  馒头哪儿肯松手,“金花妹妹,你相信我,我没有!”馒头急的脸红脖子粗。

  “哥哥,我不怨你,我祝你和柳枝姐姐和和睦睦、白头到老。”金花说完,狠命一挣,甩开馒头就要向外冲。她都听柳枝晚上喊了多少次哥哥不要,疼,什么什么的了,她虽然不懂什么意思,可那声音……她一直抱着一线希望,希望那个人不是馒头,可是,现在,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你不相信我?”馒头望着金花的背影满面悲伤,“我知道当初和我定亲,妹妹是迫于无奈,若不是钱家逼迫,妹妹根本不会许了我,我知道我配不上妹妹。”馒头说到这儿,痛苦地闭了闭眼,十几岁的少年,脸上露出不合年龄的沧桑,喃喃地道:“妹妹若是想解了这婚约……就解了吧。”

  金花挣开馒头想向外冲,可是,不巧,雪花等人正堵着门口站着,就这一耽搁,馒头的话金花都听见了。

  “哥哥为何要说是我迫于无奈?不过是哥哥碍于兄妹之情,帮金花一把罢了,现在金花不过了还了哥哥自由之身。”金花绝美的脸上满是泪痕。

  她不知她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好像自从柳枝出现后,她就不由地想隔开他们,她一直劝自己,柳枝姐姐是哥哥的救命恩人,她应该心怀感激,可她就是不愿看到他们在一起。

  现在,哥哥不是她的未婚夫婿了,还是她哥哥,不是吗?哥哥从小对她们姐妹都象亲哥哥一样疼爱,她不应该对哥哥有怨心。

  可她就是伤心,心里很疼,很疼。

  “我根本就不是碍于什么兄妹之情!我心里一直就只有妹妹,难道妹妹感觉不到吗?”看着金花满脸的泪痕,馒头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呜呜……”适时的,柳枝又开始哭。

  “馒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既然心里只有金花,那你那晚对我们家柳枝又叫怎么一回事?”柳枝娘的声音高昂尖厉,“我们好好的一黄花闺女被你糟蹋了,你想吃干抹净不认帐?”

  “是不是黄花闺女,你们母女应该是最明白的。”一道淡然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席大哥!”雪花惊喜的回头。

  屋门外,席莫寒一身月白箭袖锦袍,锦袍的袖口、领口、下摆都用金银两色线绣上了缠枝海棠的样子,腰束玉带,带上坠一莹白祥云纹的雕花玉佩,脚蹬黑底羊皮马靴,肩披一件紫色缎面,白狐狸皮为里的立领大鹤氅,头发高高束在头顶,简单地别了一支白玉簪,通身华贵高雅,立在那里玉树临风、卓尔不凡。

  雪花眼前一亮,要不是时间不对,她一定会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席莫寒穿的如此隆重。

  席莫寒对着雪花略一点头。

  屋里的人听到席莫寒的话,又听到雪花的叫声,连忙都迎了出来,能让雪花叫席大哥的,只有县令大人了。

  席莫寒也不进屋,坦然地接受人们的跪拜之后,目光转向柳枝。

  柳枝心里一寒,低着头,强做镇定。

  “我刚刚的话,对不对,如花姑娘?”平淡的声音,听在柳枝耳里却如遭雷击。

  如花以为席莫寒在叫他,对着席莫寒“呜呜”两声,蹭了蹭席莫寒的手。

  席莫寒拍了拍如花的头,目光仍是直视着柳枝。

  柳枝被席莫寒的目光盯得浑身发冷,颤颤地道:“民女不知大人在说什么,民女闺名柳枝。”

  “柳枝?”席莫寒面无表情,淡淡地道:“这个名字的主人,不是已经成了倚红楼的如花姑娘了吗?”

  “大人,我家闺女可不是什么如花,我家闺女不过是被张家小子破了身子罢了。”柳枝娘说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没有!”馒头说完,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席莫寒面前,“我张青松对天发誓,我若是碰了柳枝的身子,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席莫寒的出现以及他的几句话,使馒头看到了莫大的希望,他也察觉这件事不太对劲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柳枝一个姑娘家硬说他做了,而且,昨天晚上金花的被劫,又是被柳枝叫走的……

  馒头又不傻,现在被席莫寒一点出来,立刻觉得这件事内有乾坤。

  “哥哥,你怎么能发这种毒誓恶,我知道哥哥那时是烧得糊涂了,我不怪哥哥,可我的清白确实是给了哥哥。”柳枝楚楚可怜地望着馒头。

  “你这个女人,真真是不知耻,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简直是伤风败俗!”

  赵穆卿义愤填膺地一番话,立刻刷出了他的存在感,院子中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否则,站在盛装的席莫寒身边,人们还真不容易发现他。

  赵穆卿说完了,偷偷瞅了瞅金花。见金花并没有抬头看他,心中不仅有些失望。不过,随即安慰自己,大姑娘那般高洁自爱、知礼懂矩的人当然不会随便看别的男人。虽然,那个男人是他。

  “大人,民女也知礼义廉耻、女戒闺训,民女并非不知廉耻之人,民女只是实话实说,呜呜……”柳枝娇娇弱弱地啼泣。

  “是呀,大人,民妇知道大人和李家关系非同一般,可大人身为父母官,理应秉公执法、不徇私情,这件事虽说涉及金花的亲事,大人对金花的心民妇也明白,可大人也不能因此就往我好好的一个闺女身上泼脏水呀?”

  柳枝娘的话音一落,张、李两家人都变了脸色。

  这是明显的往金花身上抹黑呀!而且,不但说了赵穆卿,还影射了席莫寒。席莫寒和雪花的关系,全村人没有不知道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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