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来的震响打断军师的话,山谷中轰隆震响,其至马腹的大石重重砸到军师马前,震得地动,马啸,突然而来的变故,军师险些坠落下马。
"落石,上面!"
身后一声吵杂,又一声轰隆震响,军师仰头朝山谷上看,偌大的石头迎面罩下,银灰的倒影投射在马下。
军师快速拉缰绳朝前进:"散开,快点散开。"
开口的同时,原本三三两两的石头不断增加,漫天如雨下,整齐的队伍顿时散乱开来。
大石落下的轰隆声震的人耳欲聋,山谷耸动,受惊的人马四窜逃离,尘灰弥漫昏了视线,不多时阵阵痛苦的尖叫声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高羽眼看着大石一跃下马闪开数丈远,一回头就见大石朝黑马砸来,刚刚还在自己身下的马倒在血泊中,被大石压的血肉模糊。
这场面即使是看贯血腥的高羽也白了脸,顿觉背脊发寒。
只要晚那么一下,倒在那里的就不仅仅是马了。
石雨过后的峡谷安静一片,只是原本布满春意的鬼虎山瞬间沦为人间地狱,死尸遍地,血腥充斥着鼻腔,脚下新绿不再,处处可见深陷的地面,好几处竟是数尺深的沟。
只是瞬间,刚刚还整装待发,气势磅礴的队伍竟瞬间沦为惊弓之鸟,低吟声不断。
高羽额上青筋崩裂,单手狠狠砸向一旁大石,血腥顿添。
军师在听完下属报备后踏过尸体来到高羽身旁:"死伤过万,马匹死的加上跑的,少了几百,具体的要等到进一步核对。"
"可恶!"
副将手臂有被擦伤,正用衣裳简单包扎,看了看山谷之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落石了。"除了尚未散去的灰尘山谷上静悄悄的,只是依稀可见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石头,副将经由刚刚那惊险的一幕,现在看了石头就觉得天旋地转,头晕,匆匆收了视线。
"我们派出去的侦察兵也有好些时间了,怎么不见回来?"军师朝着一旁大石走去,偌大的石头整整有半个人高,上面还带着血,军师摸索的大石沉思:"这等天气,既不见落雨也不见风,按说上面的山石不可能崩塌的,除非是人为。"一句话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声音。
"看那上面是不是有人。"
高羽,副将和军师面色顿时一凛抬头看去。
这鬼斧山的山峡谷其实很高,就这么抬头看去时太阳光刺眼,那上面的人如同厉光般看不清摸样,只可见齐刷刷数排人高坐于马上,就这么看上去刺眼的让人恨不得饮起血肉,毁其骨。
风过云随动,那上位人的脸面顿时显现,高羽看着那最中间的男人时双眼蓦地眯起,赤红一片。
"狗贼!"
抬头仰望,黝黑的脸配上赤红的眼,整个人透着狰狞。
军师和副将在看见高羽脸上神色的转变时先是疑惑,待到听见那身'狗贼';时明白了过来。
"那位何将军?"
和高羽这种常年驻扎城内的人不同,何将军一直呆在关外,鲜少回京,所以副将和军师并不认识他。
军师仔细观察了那何将军,其实也就是个普通中年人而已,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甚至要比高羽还要来的瘦上些许。
"刚刚那落石就是这群乱党所为。"副将看着那一群人愤慨,手臂上的擦伤顿时疼了起来,接连着全身开始疼,恨不得将始作俑者挫骨扬灰。
此言一出,不单是本就有气的高羽,就连坐下一干将士都愤怒而起,看着原地前一刻还同自己有说有笑的同伴,现在现在天人永隔,此时此刻,敌人就在眼前,怎能不红双眼。
相比下面的愤慨,上面偷袭得逞的人不慌不忙,何将军一声令下,众人调转马头撤离。
"想跑。"
见此,高羽大怒,夺得部下身下马来,一跃而上,拔出腰间大刀:"想报仇的,随本将军一同走。"
军师见被愤怒蒙蔽双眼的高羽顿时慌了,匆匆上前伸手拉高羽坐下马缰绳:"将军,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一同,一同,一同。"
劝解的话掩盖在成千上万的呼喊声中,第一个跳上马跟随的就是副将。
马缰绳擦过军师的手跃过,高羽手举大刀策马疾驰。
"杀叛国贼子,为兄弟们报仇。"
"杀贼子,报仇,杀贼子,报仇。"
飞扬的马溅起尘土无数,嘶喊嘹亮,冲破耳喉,疾驰的风带起军师儒裳。
军师面上苍白,思索再三怎么也不放心,蓦地转头牵过一匹马就要跟上。
"军师,受伤的人该怎么办?"
"..."军师牵动缰绳的手一顿,转头看一面上带血的士兵,回头朝四周扫去。
大兵跃过的峡谷静悄悄的,静到士兵沉痛低吟缠绕。
扫过身后上万伤员以及留下照顾的士兵,军师深吸一口气,手中缰绳松落:"把所以的军医集中过来,迅速包扎伤药,没有受伤的一同帮忙,势必不要再造成任何一个死亡。"
"是。"
扭头朝大军离去的方向看去,军师看天,诚心祈求。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莎——莎——"
风吹过,林中心生的绿叶随风而动,静谧的四周独留树叶莎莎声,何将军高坐于马上听部下带来的消息,整张脸皱起,眉目难看。
"你说什么,没有跟过来?"
一声怒喝,穿透密林,声大些,颤动得树叶'莎莎';声更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