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铁链剥落,朱漆斑驳的门开启,璀璨的阳光顺着看起开启们照进殿内,灰烬肆意飘散,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袭来,长期的毁坏加上多年无人打理,一眼望去,殿内一切尽收眼底,残破的帷幔随着屋外的风轻轻荡起,殿中唯一的人正坐在铜镜前梳妆,以手带梳,一下下划过青丝,嘴角轻哼曲,好像是凤求凰,朱唇紧抿,一次次,直到唇上多了些血色方满意勾起唇角,如葱的手轻轻绕过青丝,抚摸着脸面,对着铜镜的眼有些陶醉。
顾想提着手中物站在殿外,看着殿中人迟迟不进,手中物犹如千金。
"爷...相爷..."
猛然回神,看向一旁侍卫。
"您快些进去吧,这已经是第二次,若让皇上知道..."侍卫抹了抹脖子面露难色:"我们哥俩也是看着相爷和娘娘父女情深,可皇上哪儿是什么都不顾的。"
顾想匆匆点头,转神间脸上已堆满了笑:"麻烦两位了,他日定当相报。"说话间已一手进衣袖,出来时在两人手中各塞一张银票。
"瞧相爷说的,我们哥俩平日没少您的照顾,这点举手之劳而已。"两人谦卑的说着,那银票却是快速进了手:"只是相爷记着,要快,我们哥俩在外面给您守着。"
"顾某在此多谢两位了。"一声客套,顾想朝着两人感激一笑,提着东西迈开沉重的步子朝内走去。
对镜陶醉的德妃并没发现殿中异样,直到镜中多出道熟悉的身影方喜笑颜开的转头。
"爹,怎么样了,那个女人是不是死了。"
紧紧过了一天一夜,德妃眉眼间虽然疲惫不去,可神色明显好了很多,身上穿的是顾想昨日拿来的紫色长大衣,一头青丝也打理的整整齐齐,眉梢处甚至还带着笑,顾想看着眼前人,突然就觉得心下酸涩,话也变得沙哑了。
"曼霜啊..."
"啊,等等。"顾曼霜突然刷的站起打断顾想的话,提着衣摆在顾想面前转了一圈,兴冲冲的问:"如何?"
紫色的衣摆在顾想面前荡漾开来,高贵奢华艳丽的紫色,凄凉萧索暗淡的冷宫,极大的反差,一如德妃这样的人,她是不会甘心带着这里的。
"曼霜。"
"如何?"德妃停下旋转,抬起一双期盼的美眸。
顾想宠溺一笑:"我顾想的女儿,不管何时都是最美的。"
"呵呵!"一声娇笑溢出,德妃脸上浮现浅淡红晕:"那爹你说,皇上看了会不会就被我迷住了?"
兀自说着的人并没发现一旁神色不对的顾想。
"我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就可以看见皇上了。"
"..."顾想唇畔的笑僵持。
见此,德妃收了笑,有些惊慌的弯身寻找铜镜:"没有胭脂水粉果然不行,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我得快些回德妃殿,我不能让皇上看见我这摸样。"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德妃嘴角溢出了笑,如葱的手一杨,铜镜落地而碎:"这些已经不需要了,对吧爹,你是不是都跟皇上说了,我现在就可以出去了?爹?"
突然被点名,顾想一愣,匆匆回神,方正的脸上挤出笑,拧起手中物放下德妃面前:"曼霜啊,你快来看看爹给你带什么了,这些可都是你平日最爱的小吃和首饰衣物。"
德妃看着顾想手中物,片头笑道:"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都要出去了,你还把东西送这里来。"
顾想放东西的手怔了怔,末了笑意不变的继续:"到是爹忘了,曼霜毕竟是姑娘家,等下次来爹给你带些胭脂水粉,还有..."
"爹!"一直沉静在喜悦中的德妃终于听出不对,沉了脸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扶风那小贱人不是凶手么,应该是她在这里,她了,她人呢?"
终于放下手中最后一样东西,顾想放柔了声音温柔的说道:"我们没有证据。"
"怎么没有,就是她,她都自己承认了,小绿还在她手中,说不定杀人灭口了。"越想越有可能,德妃大了点头:"就是她,一切都是她。"
"曼霜,扶风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你也知道了既然灭口了,又何来的证据,知道她拒绝承认,谁都没办法。"
"说说的,你是当朝丞相,你说的谁还能不信,再说了,她是凤素颜,就偶是为了报复我所以做了这些,谁说她没有理由的。"
"曼霜。"顾想声音压低了几分:"我也就是个丞相,说的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就是那一人就足以把我压死,你明白么?"顾想越说越急切,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其实我什么都不是,还不是那人身边一条狗,处处受限,只要有他在,我就什么都不是。"没人发现,深陷的眸中恨意一闪而过:"你也别跟我说什么借尸还魂了,那只是你这些天紧张所产生的幻觉,你是要你爹拿着这些在满朝文武面前出丑么?"
德妃做梦也没想到到头来竟成这般,面前一昏,一双轻蔑带笑的眸子正在不远处看着她,心下一颤,拉着顾想的手哀求的说道:"爹,她真的是凤素颜,不会错的,你去皇上哪儿说说,就是她在参汤中加了红花,不是我。"
她可以让所有人看地嘲笑,却唯独那个人不行。
"胡闹。"看着德妃质疑不变,并且越来越执着,本就烦躁的心更燥了,心下一恼,挥手大力一甩,烦躁说道:"你就不要在执迷不悟了,就你那些,别人只会当你是疯言疯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