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他的玩笑话语,扶风却是一脸认真,秀眸扫了两人一眼,一字字说道:"都不赞同。"
此言一出,李师傅笑的更开心了:"这答案倒是好,谁都不得罪,不过姑娘,你这可是得罪我们两人呢。"
并没有理会众人眉眼间的笑意,扶风只淡淡陈述:"李师傅和何将军说的都有各自的道理,麟州,吴城,暨阳,和城,知州,分别地处大都五方,形同如大都支柱,何将军所说攻破五地大都定毁并没错,只是正与李师傅所说,已我们现在的实力想一次攻破却是难,大都皇上花重金养出的人并不单单只是绣花枕头,花钱自由他的道理,你攻击要的是全力,人家却只是一方,很有可以你攻破一处还来不得喘息大都的士兵已将你们全部剿灭。"
一席话,不卑不吭,李师傅面上的笑意却是渐渐消失了,面上青紫不定,就连一旁始终都噗之以鼻的何将军也变了脸,两人气场同样沉重。
扶风起身越过众人朝上位走去,无视柳一言错愕的视线抽出压在食盒下的地形图,唰的一声在众人面前展开,整个大都顿时展露在众人面前。
"至于李师傅所说,强攻在某些时候未尝不可,特别是从我军和都君目前的形式来看,强攻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只是,一般来说,强攻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一切准备妥当,拥有比对方更雄厚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粮草。"
此言一出,如同一种张力,众人忍不住看向一层台阶上明晃晃的地形图,大都百年的基业在这一刻如同活脱脱跃入眼帘般,想着不久的将来就是自己的了,兴奋的同时是泄气。
那百年所巩固的基业就活生生的摆在眼前,那种宏伟和强大...
众人顿觉一口气咽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
"那...第二种可能呢?"
不知是谁轻声问道。
扶风眉眼不抬,唰的收了手中地形图淡淡说道:"做好了全军覆灭的准备。"
"喝——"
抽气声此起彼伏。
说者平淡,那渺渺几字却如同平地一场雷,震得厅中众人纷纷变了脸,有几个甚至站起,面上带怒,却又无从反驳。
全军覆没四个字就如同一片禁忌,谁都不敢碰,或者说担不起这个罪。
"我们这是在讨论作战策略,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行军之策。"坐在桌前的何将军在沉默良久后开了口,话语中带着冷硬和明显斥责。
行军打仗之人脾性难免都硬,又带着点大男子主义,加上严谨的处事,对于商议军事时旁边却坐着两个娇滴滴的姑娘本就有不满,碍于柳一言不点破,现下却想参与议事,心中更加不快了。
他本不是什么刚愎自用的人,却自认这么多年的行军打仗已有一定经验,知道每一步该如何去走,却在这里被一个十指拿绣花针的姑娘指指点点,让他如何能不气。
那李师傅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单看脸上的表情就知心中想法也是这般。
何将军面上和话语中对扶风的斥责讽刺让柳一言眼底暗了暗,却是一闪而过,掩藏的极好,桌上的手一紧,刚要说,倒是扶风先开了口。
"何将军从军十五年,更有八年的带兵经验,你这些丰富经验不是我等所能及的,你能很好的分析说敌军形式,在最快的时间内拟定对敌最好的策略。"
对于何将军的质疑和敌意,扶风不置可否,只平淡的陈述自己的看法,何将军在听见这些时面色依旧冷硬,却是明显的露出了自豪,只是在听见扶风接下来的话后怒了。
"却也正是这些经验才促使何将军在某些方面产生了错误的判断,你这么多年一直呆在大都,你带的是大都的将士,多年的战场经验已经深入到骨髓,越是快的判断越是出于本能,让你忘记了你现在所带领的不是大都的将士,你被原有的经验蒙了眼。"
"你——"
"何将军,请听她说完可好,我觉得很有意思,想继续听下去。"
"柳公子,这人分明就是胡说。"那话就扶风看来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可再何将军听来就是说他自傲了,更是否定了他多年的付出。
"何将军!"
温润的声音迫使震怒的人压下怒火,只怒瞪扶风,有一事他虽然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不管自己怎么想,这看似柔弱的女子只要一开口,在场众人的视线就追随其上,那种无形中的跟随,就好像深渊般吸引着人一步步下陷到她所描述的事物中,就连他自己也...
柳一言见他安静后示意扶风继续。
"同一种理论可以适用于很多方面,可策略是独有的,大都的将士或许适合,可我军就未必了,这就好比一个侠士和一个书生同时去攻击一只熊,侠士有武功上的优势,自然是用武功取胜了,可书生也能如此么。"
"好,说的好。"
这叫好声不是别人,正是那李师傅,看着何将军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自是解气的,只是扶风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笑不出来了。
"当然,若何将军背后的支持是大都的话,扶风不得不说将军此举甚优,再者说,凡是皆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们现在是要攻打别人的都城,敌军本身就占有'地利';,我军若没有一定的优势是不得贸然攻击的,那样只是以卵击石。"
"姑娘到是大口气,一开口就把我和何将军的都给否定了,想必是另有高见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