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忽略她的问题,朝着她走来,秀眸上上下下看其一圈,淡色是唇轻轻勾起:"花奴是吧?"
花奴点头。
扶风笑着颔首:"话先说在前面,不管你是什么出身,更不管你是谁叫来,我现在告诉你,我对你这些不感兴趣,更不想学,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到那时别怪我没警告你。"
听了此话,花奴反而不慌张了,当她们这一行的,什么人没见过,刚开始都是这般拒绝,正了正色说道:"柳美人放心,学这些闺房之术其实没什么好羞耻的,学着学着就习惯了,怕是到时候...。"
"啪——"
一声沉闷的巴掌声打断花奴的话,力道很重,花奴踉跄一下几步后退,愤怒抬头,刚好对上一双如冰的眸子,愣了楞。
扶风在她面前握了那只摊开的手,笑着开口:"看来你是不把我的话当真了。"话落不等花奴开口,甩手又是一巴掌。
花奴直觉头昏目眩,口中铁锈味流过,惊疑过后满是恨意。
没想到这看似嬴弱的人,下手这般重。
被一个压根没放在眼中的人打了,羞辱加上不甘,想伸手就打,可想想王嬷嬷的警告只得忍了,伸手擦了擦有些痛的脸,扬了红艳的唇而笑:"柳美人啊,这不是贱妾能做主的,贱妾也是得了相爷和德妃娘娘的话不是,柳美人就不要为难贱,啊——"
扶风扬了扬手,看着对方红肿的脸,又甩了一巴掌,一双秀眸眯起:"少拿相爷和德妃来压我。"
前世的她是从不削甩巴掌这种事的,她比较喜欢干脆利落的做法,可现在武功没有了,最近虽然有在练,却是那些强身健体的三脚猫,想一击是难了点,可甩巴掌力道刚刚好,打的也解气。
冷冷撇了那呆愣的人一眼,转身就走。
"柳美人,您这样打贱妾也没用,相爷和德妃娘娘问起,贱妾也不好回答啊。"花奴快速伸手抓住人,一连好几次提到德妃和相爷,王嬷嬷的话她可听的清楚,这柳美人是相爷安排进宫的,再厉害,表现的在张狂,那也是个绣花枕头,最终的正主还是相爷和德妃娘娘,该听谁的她再清楚不过。
那两个人可是她这小小的花奴得罪不得的。
这些当嫔妃的,都是大家小姐,那一个没有点脾性,打打也不碍事,大不了回头到相爷和德妃娘娘那扳回一成。
这么想着,那一双手抓的更紧了。
扶风看着自己衣袖上的那只手,单单看一眼就知道眼前人在想什么了,也不说破,只冲着她轻轻一笑,秀眸扫视偏厅一圈,最终落在那堆满礼品的圆桌上,上好的楠木圆桌,隔得这么远都可嗅得那上面淡淡清香,却是怎么看这么碍眼:"就它吧,可以毁去。"
一席话,花奴听的莫名,抬眼,发现眼前人看的是自己不错,可那话分明就不是对着自己说的,正疑惑间,就见那黑人男子动了,速度很快,快的只看见他拔剑的动作和收箭的动作,眨眼再看,男人就站在原先站的地方,眉都不见挑一下,那原本完好的楠木桌子轰然倒塌,破碎成块,上面礼物却是完好无损的撒了一地。
花奴瞪大了眼,震惊看向木桌和沈临风。
扶风看着花奴那只伸出的手,悠悠说道:"就不知人的骨架和楠木的桌子比起来哪一个结实些?"
花奴一惊,惊恐的看向那楠木桌,抓着扶风衣袖的手快速收回,讷讷干笑:"贱妾的命不值钱,可要相爷和德妃娘娘问起..."
扶风收了笑,淡淡一瞥:"花奴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平静无波的一句话,花奴却觉得背脊阵阵发寒,寒意蔓延全身,视线相对时浑身一颤,匆匆转了眼,脸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陪着笑脸轻言软语:"柳美人好走,不送,玩的开心。"
扶风为难:"这个不好吧,花奴可不好跟相爷的德妃回答。"
"好回答,好回答。"花奴大力点头:"柳美人放心,花奴赚钱就靠这张嘴,相爷和德妃娘娘想要什么样的回答花奴就给什么样的。"打打是不碍事,可要没了命可就大大的碍事了。一双眼偷偷的瞄向沈临风,后者目不斜视,花奴惊恐收回视线。
"这要王嬷嬷和清荷来了..."
"来了也不会进来,进来贱妾也会说柳美人如厕去了。"
"很好。"嘴角微弯,露出满意的笑转身离去。
花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大大松了口气,却是气到一半,离去的人突然转头:"做的好了,那地上的东西都是你的了。"
"啊,咳咳..."
花奴被那一口气呛的脸色发白,却不敢呛声,直到那人身影彻底消失后才匆匆关了门,站在门后直发抖。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明明就是个病怏怏的女人,怎么就这般凌厉,身边还跟着个那么可怕的男人。
悲痛间,视线不经意看见地上那一堆木头,再到木头堆中的物饰,脸上顿时大亮,三步两步上前,有些急切的一件件拿起,笑如春花:"都是我的了。"
却在下一刻又垂了头,急的头顶冒汗。
这要待会王嬷嬷来了该怎么办啊?
"柳美人啊柳美人,你可得早些回来啊,啊不,不,还是别回来太早,可是...啊,可恶!"
"啊切!"
正疾步离去的扶风突然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朝身后自己寝殿看去,道:"还敢骂人,恩,教训的太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