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最忌心浮气躁。"陌殇看着棋盘上凌乱棋子,收子到:"若没记错这是姑娘说的吧?"
"心中有事难平。"扶风干笑一声,有些狼狈:"王上究竟何时告知扶风他的下落。"
陌殇收了脸色,面上明显带着些不悦:"既然姑娘无心和本王下棋,那就先下去吧,十七。"斜倚的身子一动,拂袖间棋盘落地,十七的身影出现在殿中。
"王上..."
"送客。"冷漠一声令,十七身影挡在身前,神色严肃:"姑娘请。"
"那扶风先告辞了。"神色不甘,可看炎帝那样再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扶风随着十七离去。
一汪碧泉之中,水清鱼现,风吹荷叶动,池中倒影随之而行,荡起一圈圈涟漪,人影绰绰。男人斜倚在池边木栏之上逗弄池中鱼,任一头乌发随风荡起,衣上秀金的牡丹比这百花都要来得艳丽。
"噗通!"
一粒鱼饵落入水中,水花溅起,池中鱼聚集而来,争相夺,男人见此笑了,摇手一指池中鱼问一旁扶风。
"如何。"
"王上这池中鱼有千种多吧?"
一眼望去围过来的鱼种类繁多,嬉笑一团的游动,不知愁滋味,让人见了更加烦心。
再美的鱼也要有心情欣赏才行。
和炎帝那一局棋一下便是三天,那日炎帝突然发火,第二日又被请了去,匆匆一扫,岸上那棋局已摆好,正是那日所留残棋,明明尽毁,那棋盘上的棋局却是一子不差。
炎帝轻点棋盘而笑:"那日柳姑娘心不在棋,今日我们继续。"
这盘棋一下便是两天,有了上次的不愉快,沈临风的事她不敢在轻易提起,十七说,她家主子喜欢别人顺着他来,然后这一顺就是顺了二天,那人却还没有说的打算。这些天因为炎帝的要求十七一直跟着她,不是没有想过从十七那边打听些什么,旁敲侧击的问,十七对'沈临风';三字完全陌生,再要细问就立马变脸,充满警惕。
今天的炎帝心情似乎不错,没有窝在御书房下棋,而是带她来看鱼。
十七说,他们主子最喜欢的动物是鱼,最喜欢的休闲是喂鱼,有时候一喂就可以喂上一整天。
扶风听了一个头两个大,在这样下去还没找到沈临风,司耀那边怕是就急了。
"不是千种,是万种。"身后内侍自豪的说道:"王上喜欢鱼,但凡看见喜欢的就会弄来这御花池中,算来也快一万一千种了吧。"
这答案到让扶风吃惊了,整个皇宫都跟炎帝给人的感觉一样,华丽舒适,可见炎帝是喜欢享受的人,不想他还有这等闲情逸致,爱鱼成痴。
至少她以为比起这些炎帝更喜欢睥睨天下,驰骋战场。
陌殇:"那要看从什么角度看了。"
轻声一笑,手中鱼饵落入池水中,炎帝抬手指向池中争夺鱼饵的鱼:"姑娘不觉得很有意思么,只要丢下小小一块鱼饵,他们便不惜争得头破血流。"手指一转,落在那已开始翻肚皮的鱼上:"即使撑着也依旧贪婪的争夺,是不是不知足啊。"
"..."
春意融融的天,扶风却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这世上的人分为两种,一种如本王,一种如那池中鱼。"长臂一扬,手中鱼饵尽数洒落池中,拍落手中残余碎屑,池中鱼争相夺之,男人转身望向她,幽深的眸中满是笑意:"姑娘可愿和本王一起做这喂鱼之人?"
"还记得本王第一次见你么,该说是凤素颜吧,时至今日也快七年了,那时的蓝炎远没有现在这样强大,那时候本王一抬头就看见了你,你的光芒耀眼的让人想伸出黑暗的手将其拉下,然后一同沉于黑暗。"
"从见你第一眼开始本王就知你与我是一样的人。"
原来他和她的孽缘都是从那时开始。
"喂...喂!"
突然而来的尖叫让她猛然回神,十七放大的脸近在眼前,这才想起两人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我跟你说话了,听见..."话语刹然而止,瞪大的美眸盯着不远处闪闪一物,一把夺过,宝贝似的吹了吹,再小心翼翼的收起。
"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消除十七心中的怒气。"
"恩恩恩。"十七大力点头,却也不蠢,待到银子进兜后又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摸样:"别也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打听事,不知道,想要解药,没有。"
被看穿心思,扶风也不恼,只可惜了那么一锭银子,摇头道:"你真的是死士?"
蓝炎死士,无欲无求,因蓝炎王而存在,如同没有五感的杀人机器,只知道服从,她,不像。
"..."十七摸索银子的手顿了顿,眸中有半刻的暗沉,却很快恢复如常:"什么都有好有次,我了就是死士中的失败品。"
而那个人就是最完美的死士,一个无人能超越的存在。
从见他的第一眼就注定了她无法成为一个好的死士。
只可惜...
"他?"仿佛不解询问。
若没看错,十七在提到'他';时眼中闪过丝落寞,而自己不止一次的听到这个'他';。
"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说了你也不知道。"遥了摇头,十七开始不耐烦了,指着面前建筑说道"看见你座宫殿没,记着,不能进。"
经她这么一说才发现两人不知何时走到一座殿前,这宫殿颇大,只是看上去有些旧,前几天从炎帝那边回去也没遇到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