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我四万精兵,你只用三千能守得住?"赫达理见此眉目圆瞪,不屑到:"姑娘前面几手险些让本将军误以为是用兵高手,现下再看...也不过碰巧而已,姑娘根本不懂用兵。"几不可闻的,那口气重似是带着点松口气的感觉,身后邓海见此也是疑惑。
对于扶风的用兵,他是早有耳闻也见识过了,了一次就...
面对质疑和嗤笑,扶风却是不慌不忙抬首,轻语到:"你不要忘了。"白皙五指落在赫达理将军四万大军上,伸手扶开,露出棋盘上地形图:"这里是砥凹,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路可走,易守难攻。"指尖轻点那一处,淡扫对方渐渐转变的脸色,一笑说道:"而将军的部队进入砥凹,我命人把峭壁的大石推下,把通路卡死,将军和骑下之人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么。"
"到时候用箭还是用火,随你挑选了。"
"好!"身后邓海大声叫好,一抬头就对上将军青黑的脸,佯装没看见的继续说道:"这么一来莫说三千了,其实我们只要两千就够了。"
扶风收了笑,眉目含威:"我们也得保守一点,否则出了差错怎么办。"
邓海赶紧点头称是:"姑娘教训的是。"
赫达理面色难看,不再镇定了,一扫棋盘,抓子一一放过,相比赫达理的过度认真,扶风始终从容以对,面上不见半丝迟疑,落子从容不顿,一一下来,渺渺几个黑子挡了军师数万大军。随着一局局下来,赫达理渐渐开始焦躁,眉蜂越皱越紧,最终一拿棋钵,哗啦一声全部倒出,棋落左上方,面前顿时白茫茫一片。
邓海见此双眼大瞪,蹙上扶风耳边小声道:"柳姑娘,我们只剩下兵力四千了,如何抵挡他们十几万大军啊?"
赫达理哈哈一笑:"小姑娘,那就认输吧。"
扶风抿了唇,看对面得意而笑的军师:"我这还没出兵,将军怎能叫我认输呢?"
"哼!"一声冷哼,赫达理仰首而笑,指着棋面自己大军所到之处:"这里是红沙滩,是个干枯河道,河面辽阔,你四千人怎么能守得住?"
扶风仰首未语先笑:"守红沙滩何须四千人马。"话落拿起一子叹道:"可惜没有比这更小的棋子了。"黑色棋子落入白皙两指间,对白分明:"我这里最起码有九百人是浪费的。"话落两指一松,黑子掉落白子中,几欲被淹没。
'啪!';一声响,黑子落下,震得军师恍然回神。
"小姑娘,你还不认输。"军师笑得更大声了,带着点张狂:"你一千人如何抵挡我十几万大军的前进?别说放箭,就是我们每人扔一把沙子都可以把你们这些人全部淹死。"
扶风不置可否,只抿唇摇头:"我一千人不伤一兵一卒就可以击退你十万大军,而且这一千人中还有九百人在岸边看热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军师肯定拍桌。
"你知道红沙滩为什么会变成干涸吗?"
"为什么?"
"就因为红沙滩的上有两地的摊河都设有水坝,平时用来防洪抗洪,你的军队既然进入了红沙滩,我命人开闸放水..."
拔高的尾音如同一声雷鸣,军师浑身一震,笑意自脸上僵硬,再看那茫茫白子中的一粒黑,顿觉扎眼的紧。
"倒时莫说你十几万大军了,就是你涿鹿全部大军我也可以把你们冲的一干二净。"
如水的声音不轻不重,恰静眉目间始终是那一抹淡淡的笑,道出口的每一字却如同大石般砸到在场每一个涿鹿人头顶,然后'嗡';一声爆裂开来。
"怎么可能...这...这简直是..."
"好啊,姑娘这一局这是太漂亮了。"邓海乐得大声叫好,就觉得这一局太漂亮了,回头再看对面那一群人高马大的涿鹿'英雄';门顿觉腰背都挺直了。
赫达理面色阴沉,唰的横扫棋盘:"不算,这一局不算,重来。"
"喂,你这人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啊。"
扶风摆摆手含笑制止邓海的话:"没关系,随将军喜欢。"哗啦一声,棋盘再度摆好,棋子分开,临到分子时身后邓海笑着问:"那个,柳姑娘啊,依属下看我们这棋子还能再减少些。"特意拔高的声音,使得在场涿鹿人都变了脸。
扶风不慌不忙捡着自己钵中黑子:"胜败乃兵家常事,戒躁戒躁,不可因一时的胜利而轻敌。"
邓海顿时收了面上笑,慎重说道:"属下再次领教了姑娘的教诲,定当铭记在心。"
扶风笑而不语,伸手向对面赫达理将军:"请。"
棋局开始,四下顿时恢复安静,一双双眼瞄准棋局,就连那向来面无表情的沈临风也多分了些心思在上面,只除了一人。一双幽深的眼自始至终都盯着扶风一人。
扶风面上笑意从不见减少过,举手投足间具是从容不迫,微扬的眼尾上翘,眸中精光难掩,这样认真的人总让人移不开眼。
乌尔目眸中神色从最终的审视到最后的惊讶,玩味。
"将军,你又输了。"
棋子落,纤白细嫩的手抬起,下颚轻点,眸中光芒内敛。
赫达理神色呆滞,难以置信的看着棋盘:"这怎么可能?"
扶风只淡淡说道:"将军,这已经是第三局了。"
赫达理用力一摇头,在看对面那只到自己胸前的小女子,面上神色顿时复杂了,一扯衣袖厉声说道:"再来。"说着就要推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