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有了这一出。
她瞒着一言找了柳青蓝和柳庄主,趁着动乱时与沈临风一起去'五虎山';查个究竟。
一言说:"当真变了很多。"
错过视线,扶风扭过头去:"是么?"
因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了。
真正的'扶风';早已不再了。
他的视线依旧定在她的身上,末了执起他的手轻声开口,末了露齿一笑,一扫脸上沉重:"我的扶风变聪明了呢。"
俊逸的脸上满是兴奋和开怀:"不管你变成什么摸样,你始终是我的'扶风';,永远都是。"
"..."看着眼前人瞬间改变的神色,扶风微讶。
一言压低了声音,看着她的眼一脸认真开口:"你没了家人还有我,我永远都是你的家人,可好?"认真的表情,压低的声音透着沙哑:"你永远当我无忧无虑的扶风就行,可好?"
看着男人温润的眸子,扶风突然觉得鼻尖有些酸涩,低头,看着握着自己双手的手,那手修长,细腻,明明是个男人的手,却这般好看,更是温暖。
只觉得得那温暖由着双手慢慢蔓延开来,整个冰冷的身子都变得温暖了。
前一世的她没有了亲人,这一世才醒就得知自己的亲人都去世了,庆幸之余是浓浓的失落。
是不是注定了她不配拥有一个家?
注定了没有家人?
现在,看着眼前的人,听着他低沉温和的话语,那股失落和空洞似被填满了一般。
突然就好想放下所有沉重。
"好。"
既然上天都注定了,那么这一次,她就当'扶风';了,当这个男人的'扶风';,轻轻松松的做一个简简单单的'扶风';,前一世她活的累了,这一世就轻松一点吧。
"没了记忆也好,那些不开心的都忘了吧,我会让你开开心心的过着每一天,你只要把一切交给我便好,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一定。"
屋外烈日高照,屋内寂静无声。
"叩叩叩!"
屋外的房门三声响,丫鬟焦急的踱踱脚,拍着门大声叫喊:"扶风,扶风。"
"嗯!"
屋内人轻吟一声翻过身继续酣然而睡。
屋外清秀丫鬟一皱眉,苦着小脸惊呼出声:"不会吧,又睡了?"
"..."
"这可是第三遍了。"想着自个厨房后院鸡一叫便冲过来叫人,到现在烈日高照,来来回回三次,就直呼命苦。
"扶风,今天可是少主的大日子啊。"
隔着一道门,屋内悄无声息。
丫鬟小嘴一撇,怒了,娇小身子后退一步,三寸金莲一提对准那到木门就要向前冲。
"小丫头不能这么冲动哦,小心嫁不出去。"
银铃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戏谑,香肩上一只手轻轻搭在上面,迈出的金莲硬生生被制,僵在半空。
丫鬟脚一踱,哀怨的转身:"讨厌,小姐,就会吓...呃...言公子,哦,不,少主。"
小脸在看见身后的人后唰的红了,这才发现肩上那只手的主人是谁,快速收回脚,拍拍青布罗裙,双手温顺的放在身前,悄悄一抬头,看那人冲着她轻轻一颔首,顿时一脸娇羞的低下脑袋,余光狠瞪不远处自家笑得没形象的小姐,在看见小姐身后那男人时双眼一收,缩了缩身,小脸白了白,骇的抖了抖身子:"沈,沈公子。"
唔,这人不管什么时候看着都这么...可怕。
视线收回,对上眼前俊雅的人后白的脸渐渐恢复粉嫩的红:"少主,是奴婢没用,没能叫起人来。"
想着不免在心中抱怨一句。
这扶风好像越来越懒了,刚来,除去来时昏迷那几天,每日天刚亮人就起了,这自从那日去了两天刘家庄,回来就懒了,还一天比一天懒,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了也是浑浑噩噩。
定是小姐老爷和少主太宠她了,把她给贯坏了,恩,这样可不好。
"不关你的事。"回神时,正对上一张带笑的脸,声音更是好听的紧。
丫鬟顿觉魂都没了,浑身晕陶陶,心中暗喜。
在看眼前人今天的穿着,头上墨黑的发依旧飘散,只是那流苏绳结换成了碧绿的冠,四周裹着金边,中间镂空雕琢,中并排镶着三颗透明的珠子,在看那一身上等丝绸所制的衣裳,内灰衫立领,中白襦衫广袖,黑色宽边,绣回形纹路,系浅蓝腰带,缠白玉挂坠。
整个人看上去高贵优雅,亦如戏文常说的那种偏偏佳公子。
小丫鬟看着看着不禁小脸蛋更红了。
还是这言公子好,不仅风度翩翩长的好,性子更是好,学问又高,马上又是这'聚贤山庄';的少主,怎么看都比那些五大三区的粗怒男人好上数倍,不,简直不能比。
说起长的好,沈公子也是那难得一遇的男子,只是...呃...
想想一阵恶寒,直觉的可怕,不敢多想的摇头。
再回神,那人正擦肩抬手小心的推开屋门,说道:"我来吧。"
看着那俊雅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小丫鬟惋惜的叹息,踮起小脚拼命朝内看,一道一巴掌拍上额头。
"小丫头,思春了。"接着一声咯咯的轻笑,灵动的双眼眯成一道细线。
"小姐!"小丫头一跺脚跑了。
"哈哈哈。"某人笑的更加开怀,转过身带着笑朝那开启的房门走去。
"唰——"
一声声响,棉被掀开落在榻脚,榻上只着白色内衫的人皱着眉缩了缩身子,睡眼迷蒙的眼缓缓睁开,正对上一双水灵大眼,那眼晶莹剔透,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樱唇弯出好看的弧度,笑眯眯的看着她,那笑正如这屋外的太阳般刺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