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种种走马灯一样在脑中浮现,却是越想越愤怒,越想越震惊。
遇到,谈话,相撞,发现红花...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相撞,相撞...
"你,是你。"
伸出的手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颤抖:"我想起来了,是你对不对,是你把我的东西换了。"错愕的眼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神色漠然的人,看着那嘴角在自己面前渐渐弯起成弧。
她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
"是你一步步的诱导本宫上当,让本宫自己一步步的走进陷阱中,早在一开始你就准备好了的。"
德妃懊恼咬牙。
枉费她自认精明,竟然载倒在这么一个女人身上。
她状似不经意的言语,看似保留,实则是一步步的误导,让她以为昭容之所以怀孕是皇上要册封,有意的寒暄路过,再让沈临风做手脚,哈,以自己现在对她的信任,又岂会怀疑她做些什么了,用计掉个包便好,如此简单的事情又何况做的人是沈临风,以他的武功,莫说她们几人了,就是上千之人,他也可不动声色。
"反应可真快,是不是做的多了,看着就熟?"
德妃的脸青紫不定,变换着色彩:"扶风啊扶风,本宫对你不薄啊,你竟然如此陷害本宫。"记忆中,眼前人那张脸虽然从不带阿谀奉承,更不低眉顺目,却是从未这般,毫不掩饰话语的讽刺,那眼更是寒的渗人。
"你竟然怀着这等狼子野心,你就不怕相爷知道?"
"你说呢?"扶风看着她轻轻的笑,笑的一派柔软。
"你..."德妃看着那抹笑,冲口而出的话咽回,不知为何,看着眼前人她就一个感觉。
她不怕。
缩了缩身子,却在下一刻懊恼的发现,自己竟然因为这么一个女人而退缩,太可笑了。
"你就没有想过,得罪了本宫,没你什么好处。"狰狞的眸光上下一扫收回:"以前你还是相府小姐时你没法跟我比,现在...你更加没法比,你是个'逃犯';。"特意加重的两字提醒着对方也提醒着自己。
"你毁了本宫以为自己还能活多久?只要本宫一句,你的身份..."咽下了话语,却是警告的目视。
扶风看着她轻轻而笑:"就如你所说,我扶风算什么,逃犯而已,能有幸让德妃娘娘你陪葬,值得。"
"你!"
看着那无谓的笑,德妃气得颤抖。
"你想死是你的事,本宫可不想。"
"娘娘此话差异。"纤细食指抬起轻晃:"娘娘怕是还没明白此时状况吧,是你被困在此,不是扶风。"
德妃脸色大变:"本宫要告诉皇上去,说是你放的红花,说出你罪臣之女的身份。"
扶风大方点头:"可以,只要娘娘能见着皇上。"
"..."德妃狠狠一咬牙。
虽然不想承认,可也知道,见着皇上,不可能。
"相爷,对,还有相爷,你以为他会绕了你。"
"不能。"扶风肯定的说道:"但是娘娘可想过,扶风既然敢说,有怕什么呢。"
"..."德妃目光一紧。
她连这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眸光一转,突然压低了姿态,放柔了声音,德妃软言道:"妹妹,本宫可一直拿你当亲妹子看啊,你可还记得从前,小时我们关系最好了,本宫哪次不是让着你,处处维护你。"德妃说的有些激动,因刚才愤怒而泛红的眼竟让人觉得有些情真意切,一如一个温柔体贴的姐姐。
扶风怔怔的看着面前人,眼前却是浮现另一张脸,方形的脸,略带严肃的五官。
当真是父女啊,一样的会做戏,一如两年多前初见一样。
德妃见扶风沉默不语,以为被打动,心中大喜,赶紧再接再厉:"本宫还记得有一年..."
她从顾想那里得知,扶风因为早先的动荡惊吓失忆,致使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这样正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记忆中对那个偶尔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很模糊,只记得比自己小上几岁,小的时候觉得是个毛孩子,看不上眼,大了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脸的狐媚,那么一张年轻的脸看了就恨,特别是在之后得知她和自己一同被选送宫后。
她凭什么?
自己多年来一直不嫁,不管外人闲言碎语,就因为她知道,她是皇后的命,她就该当皇后。
这天下除了那九五至尊在无人能配得上她。
对她不了解,却知道又相家的小姐心软,跟豆腐似的,那时嗤笑,现在却觉得可以利用。
"好妹妹,你总不能把本宫逼到绝境吧,看在往日情分上松松手,你放心,等本宫当了皇后,你就是这后宫的妃了,姐姐绝不会亏待你,你就忍心..."话末低垂了头,声音哽咽,双肩微颤着,脱了那身雍容华服,她也只是个女人而已,柔弱的女人。
人说,画皮难画骨,即使德妃脸上堆满了笑,那股子恨意还是难以掩藏,扶风看着她做够了戏方勾唇冷言道:"娘娘怕是不知吧,扶风没了过去的记忆,对旧人旧事没什么感觉,再者说了。"微眯的眸子投射在德妃身上,居高临下的一扫,口中一声嗤笑溢出:"你这样子莫说皇后了,能不能出这冷宫还是个问题。"
看着那张脸上佯装的柔弱无依总会让她联想到旧时,也是在此,也是这么一个人在惹了事后装出的可怜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