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前世一样。
封半城面上的神色不易察觉的变了变,似是想起了什么,明黄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眸光一暗,再到抬头时脸上已恢复柔和,修长的手细细抚过她光洁如玉的脸,似有若无的说道:"你说的对,有些事谁也猜不到。"眸光深幽如潭:"所以你伤好前就住在此吧,朕会让人去朝露殿传话的。"
"什么?"扶风猛的的从躺椅上坐起,错愕看他。
封半城拧眉:"怎么,柳美人这是不想?"语气稍稍加重。
"不是。"扶风赶紧说道:"自古没有这规矩,臣妾又怎能破例了,这样会落人话柄的,在说,臣妾只是小伤而已。"
俊朗的脸上瞬间转为阴沉:"谁敢,朕会让他再也开不了口的。"
那一瞬间的寒意让扶风一怔。
温热的手抚过:"扶风放心,朕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轻柔的话,轻柔的动作,那话却如同誓言,眸中的深意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既是朕的嫔妃,照顾你便是应该。"
"..."扶风怔愣不语,末了含笑而道:"那臣妾就接旨了。"白皙的脸上笑意却是娇媚,长如蒲扇般的睫毛轻动,低垂而下,掩去眸中神色。
封半城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殿外传来内侍的声音。
"皇上,耀王说要探望柳美人。"
封半城收了到嘴边的话,深深看了扶风一眼,最终说道:"朕会让人给你准备床铺。"
"让耀王进来。"
"吱——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瞬间,屋外的人和屋内人同时愣住,黑色长衫唰的而过挡去一切,原本背身而坐的人转过身来,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扶风看着面前上身紧披长衫的人,一时间还未从刚刚所见回神,只这样直愣愣的看着,直到沈临风率先打破沉默。
"有事?"
恍然回神,面上恢复平静,扶风大步走了进来,斥责的说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沈临风正穿长衫的手顿了顿,末了继续:"你若敲门再进,我定当是穿着衣服的。"
扶风踢了踢脚,干笑两声移过视线:"我听小十二,耀王,我听耀王说你受伤了。"
已经穿好衣裳的沈临风淡淡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经过刚刚推门所见那一幕,沈临风不说话扶风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不大的屋子中顿时陷入尴尬,扶风更知道指望沈临风那面瘫加闷葫芦先开口是没指望了,只得先开了口:"我不会是打扰到你上药了吧。"
"恩。"沈临风淡淡回应,坐回原本做的那张凳子上。
想着那一幕,扶风轻咳两声:"你,那个,不要紧吧。"
"恩。"
"是昨晚的伤?"
"恩。"
"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
沈临风拧眉,似是在思索什么,末了道:"恩。"
"..."扶风嘴角抽了抽,原有的那么点内疚和关心的话彻底咽回肚子了。
"你就这么一直恩下去吧。"唰的一声转身就走。
"那些人已经查到了,是一个叫'回春堂';的江湖三流门派。"
扶风疾走的步子顿住,面上也瞬间冷冽:"是'他';找的人?"
"恩。"
"哼!"一声冷哼:"丑话早就说在前头了,却偏有人不信邪。"淡色的唇微扬而笑:"既然如此怎能不礼尚往来了。"那一笑清冷,声音却是揉到骨子一般。
"哐当!"一声门关上时,沈临风面上一片漠然,伸出的手臂轻碰身上衣裳,宽厚的手朝右肩摸索,幽蓝的眸中似是闪过什么。
余光所及,原本的矮桌上多了两瓶伤药,沈临风看着那伤药陷入沉思。
而此时屋外,房门关起的瞬间,扶风却并没有走,看着紧闭的门若有所思。
若没看错,刚刚破门而进时,沈临风是背对自己的,那背上清晰的伤痕和右肩上...
那些伤有新的有旧的,好几处可以看出已经有些岁月了,右肩处那道伤痕却有些奇怪,半个巴掌大小,看不出什么兵器所伤,到有点像硬生生割了皮肉所致...
一阵寒风吹来,扶风不禁觉得浑身透亮。
普通人的身上是不会有那么多伤痕的吧,那感觉就好像是浴血而存...
一袭黄绸紫霞裙,斜倚在贵妃榻上,轻瞌秀眸,看面前争艳的姹紫嫣红,一手清茶一手茶点,几本爱看的书,恣意舒适。
"怎么办事的,还不给相爷看座奉茶。"
斜睨的眼含笑扫过一旁一脸威严的人,收回,视线重新落在花上。
刚下朝的顾想一身朝服,头戴官帽,方形的脸,深邃的五官,单手负于身后,看上去威严而萧穆,只是过分的威严反显得僵硬。
"扶风遇上歹人,早该来看看了。"顾想威严而道,脸上含温,细观软榻上人:"不知伤的如何?"
柔荑轻抬,动了动手臂,捻起一旁桂花糕:"一群老鼠而已,擦伤了点皮,这不,还能动。"话落动了动手臂,桂花糕送至唇畔,一口咬下,桂花糕甜腻的香弥漫:"恩,桂花糕不错,相爷要不要尝尝。"含笑抬头,轻点面前桂花糕,声轻似风柔若滴水。
顾想宽袖下的手紧握,盯着人似是要从那笑意中看出什么来,带着不确定。
"人老了,受不得甜。"
"哦。"轻轻颔首收回桂花糕,放入手中小口小口的吃着,惋惜说道:"那真是可惜了。"(未完待续)